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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错嫁

许大来的豪华迎亲队伍终于来了,可是燕家门大门紧闭,邵祖阁告诉他,坤兰哭着跑去了,已经派人跟着。许大来皱皱眉,看了看门口摆放的花篮,说:“我在车里等着。”

许大来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坤兰,因为他愿意。

春晖和自己分手了,自己和普妈妈还有什么关系呢?再说,她今天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坤兰失神落魄的走出春晖家,等在门口的小轿车旁站着的几个许大来的手下,连忙迎了过来,打开了车门,请坤兰上车。坤兰茫然的上了车,任由他们拉着她飞驰而去。车子一下子开到了燕家门口,几个人连忙下车,把坤兰护送进了燕家。

许大来看到燕家的大门又关上了。他不急,急也不能急,他得等。

坤兰默默地坐在房间里,看着放在钢琴上的春晖送给她的大海螺。

母亲和嫂嫂走过来,默默地坐在她身边。

胡绿萍说:“坤兰呀,就算春晖不好,咱也不一定非嫁给许大来呀。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嫂嫂叹了一声,说:“坤兰……”再不知道说什么好。

坤兰把海螺收起来,放进了抽屉,说:“妈,我要走了,你和爸都好好的。”

胡绿萍顿时像被摘了心肝一样,早已忍不住的泪奔涌而下,拉住坤兰的手,说:“闺女……,闺女……”

坤兰抽抽鼻子,心一横,下楼去了。

门外已放起了鞭炮。

许大来穿戴一新,站在燕家门口,等着燕家开门。

大门打开了。燕坤兰身着火红真丝缎旗袍,光着头,艳光四射地端坐在当厅。

许大来大大地吃了一惊,回过神来,遂叫了一声:“好、酷。”令邵诸葛把珠宝盒捧上前来。

许大赖亲手打开珠宝盒,拿出珠宝,一件一件为燕坤兰戴上。原来却是白金镶钻皇冠美额缨络,白金镶钻美颈项链,白金镶钻的腰链,白金镶钻的耳钉耳环戒指镯子脚环。

燕坤兰这一打扮,真格令蓬荜生辉,耀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许大赖挽着燕坤兰蹬车而去,鞭炮之声不绝,一直响到许家村他的老宅。看热闹的人,三里五庄,倾村而出,啧啧之声,填满乡里。

白金钻燕坤兰的名字自此不胫而走。

婚礼当日,大排筵席,所有出入南极光者,今天消费由许大老板买单!街坊邻居,沾亲带故,老少爷们儿全入流水席,猪羊肥鹅,大吃一顿。村头搭开银幕,演了三天电影。

唯令许大赖不满意之处,就是因时间太紧,没来得及搭彩棚请戏班子。他想,要不是燕岛歌舞团到外地去演出了,请他们来热闹一下也不错啊。

许大赖的前妻领着两个孩子躲在自家半月没出门,把钢牙都咬碎了。

就在婚礼当天,邵师爷接到消息,小锦鸡和张研奔了火车站,要逃。他悄悄耳语给许大赖,问怎么处置。许大赖轻声问:“截下了吗?”

“截下了,押在住处。”

“男的给我废了,叫他断子绝孙。女的给我找个人贩子卖了。卖的越远越好,深山老林,没得吃没得穿,兔子都不吃草拉屎的地方最好。”

邵师爷应声而去,吩咐几个手下去了断此事。

当晚张研被打得头破血流,裆内一片血糊,扔在了大街上。小锦鸡被脚上褪下来的一只丝袜塞住嘴,麻袋装了,交给了人贩子。

夜未阑人未静,村头的电影正放得激烈,不时还有喜炮声传来。流水席上,醉的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汉子们,还在吆三喝四地拼着手上的媒、碗里的酒。

他乡遇故知,金榜提名时,洞房花烛夜,人生三大喜事也。何况年逾四十,再入洞房,娶了燕坤兰这等如花美眷!第二次做上了新郎的许大赖被幸福、得意还有酒精熏得有些醉了,屁颠颠地走进布置一新的洞房,反掩了门,倒了两大杯酒,兴冲冲地递给燕坤兰一杯,说:“来,坤兰,今儿是咱们的大喜之日,咱们干个合欢酒。”

燕坤兰面无一点悦色地坐在桌旁,早已累得不堪支持。要不是被许大赖派人保着驾,还不知被善闹洞房的乡人闹成什么样呢。

燕坤兰接了那酒,甩长臂“啪”的一声攉了许大赖一脸。

许大赖竟然没恼,闭紧眼甩了甩一脸的酒,用袖子往脸上抿了一把,坐下,摸出一支香烟,抽了起来。

燕坤兰拿起火机,走过去点燃了华贵的金丝绒落地窗帘,挑衅又示威地看着许大赖。

许大赖叫了一声来人,邵诸葛领着几个人就进来了,扑灭了火,连忙取了一副新窗帘,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

许大赖笑了笑说:“你高兴,就一直点。借你吉祥,咱们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更红火。”

燕坤兰扑过去,抬手照许大赖就是一个耳光。

许大赖一把托住了燕坤兰的手,不紧不慢道:“闺女儿,我告诉你,日子长着呢,有本事往我饭里下毒,往我身上插刀,要么,在床上整死我,都行。咱也来个对手拔葱(比赛),弄过我,是你有本事!”

燕坤兰把嘴唇咬出了血,死命挣开许大赖,一头向墙壁撞去。

许大来说:“别别,别学那农村妇女啊。”

话未落地,只见坤兰额角渗血,匍身在地。许大赖这才慌了,连忙叫众人把燕坤兰扶起,抬到床上,盖上锦被,命人去拿药箱给她包扎伤口。

“你这夫人,就像一匹野生的马驹子,难驯服呀。”邵诸葛笑着摇头。

许大赖坐在床沿上,半阴半阳着脸,没吱声。

春去春回转瞬四年已过,时间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燕坤兰已是三岁女儿纯纯的妈妈。

打从发现女儿纯纯出现的那一天起,燕坤兰在不觉间慢慢停止了与许大赖的较量。时至今日,当初嫁给许大赖时的赌气、气愤和怨恨,早已日复一日的尘封、消隐了。支撑她忘却一切,平静地活下去的,就是可爱的女儿纯纯。对眼前的许大来,对遥远的普春晖,对过去那些纷纷扰扰、是是非非,燕坤兰暂时都漠然了,她所有的被唤醒了的、激活了的母性,都凝结在头顶的咫尺晴空,照耀着天使般的、精灵般的可爱的小女儿纯纯,这使她似乎忘却了一切恩怨,像迷幻般,沉陷于静若止水的生活。

结婚后,许大来怕坤兰在农村住不惯,特地把家搬到了在城里闹中有静处的小别墅,他还专门为坤兰买回一架高档钢琴。他实在太喜欢坤兰弹钢琴的样子了,可是坤兰说,她再也不弹钢琴了;倒是纯纯,一高兴就爬在钢琴上乱弹一通。琴键发出的声音,不免让坤兰又想起往事,一幕一幕,如影如幻。

除了偶尔回回娘家,坤兰极少出门。日久天长,骨肉情深,更加娘家人慢慢了解了坤兰的种种苦衷,也就接纳了她和她的小女儿纯纯,只是从不许许大来上门,他们也决不登许大来的门,逢年过节,日常生活,也不来往走串,双方似不是亲戚一般。

许大来几次央燕坤兰出来工作,助他一臂之力,燕坤兰都拒绝了。她明确告诉许大来:“你别想,我不会为你的所谓事业伸一个手指头的。”许大来宠她,又看在女儿年幼,就不再勉强她。

许大来非常宠爱纯纯,任纯纯怎样怄他、闹他,全然不恼,还常常抱了女儿在腿上,慨叹一声:“老来得女,天伦之乐,天伦之乐!坤兰啊,再给我给个儿子吧。纯纯,叫妈妈再给你生个小弟弟好不好?”

“不好。”

“怎么不好?”

“他抢我的玩具。”

许大来哈哈大笑,说道:“哦,玩具!你说你要多少吧,爸爸给你买。”

“我要一大堆一大堆。我要一个玩具店。”纯纯稚气又霸道地比划着。

“好,等你长大了,爸爸送你一个玩具店。”

往往这时,燕坤兰的心会不由自主地充溢起一丝温馨,心想许大赖再赖,对自己和女儿还是蛮好的,毕竟自己现在和他已是一家人,就如此认了命吧。她越认命,越觉心灰意冷,越觉似乎半生已过,心都老了,所得到的,又有哪些是所追求的、向往的?!

此时的燕坤兰更加绰约美丽,又添了几许少妇的风韵,衣装妥帖,除了两耳垂上缀着两颗光彩耀耀的极品海珠,极少戴首饰。黑发早已蓄长,在家时任由它散着,出门就挽一个中国髻,用一根檀香木的发棒随便一别,的确是款款翩翩,美煞众人。

许大来对纯纯,那简直是托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爱到骨头里。他常常带着女儿,各处去走走看看吃吃,也常带她到南极光去,教她各种开心的玩法。最近,他开了一个高尔夫球馆,纯纯非常喜欢那片青草地,喜欢给他捡球,他就经常带她去玩儿。

许大来的怀里站着小小纯纯,他正在教女儿挥杆击球。

邵诸葛站在一旁看着,他也实在喜欢这个孩子。

球滚了出去,纯纯咯咯笑着,叫:“爸爸,爸爸,你自己打球。”

许大来说:“哦,这个球场,是爸爸刚开的,爸爸的技术也不怎么样啊。”

纯纯说:“我给你拣球。”

许大来摇头笑道:“嗯,拣球哪里用得着你?那是球童的事儿。”

纯纯说:“球童是干什么的?”

许大来说:“球童就是干活的。”

纯纯说:“那让邵叔叔拣好吗?”

许大来和邵诸葛都笑了。邵诸葛说:“哎哟,小闺女儿真有眼光,知道邵叔叔是个拣球的。”

许大来直起腰,看着纯纯在草坪上自由地跑来跑去,心里舒服极了。如果说他的妻子坤兰像大海,这个小女儿像什么呢?这个小女儿啊,她就是吹过他心坎的一阵令人熨帖的海风。他喜欢她,实在是喜欢她,他觉得,他可以为她做一切,包括牺牲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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