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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逃往他乡

二子揣了白金钻,直奔许家村而回。

许德孝刚刚睡醒,正在为找不着吃喝心烦,见了二子,就骂:“死哪儿去了?也不做饭,想饿死我啊!”

二子也不理他,穿过院子,就要回自己房内。

许德孝扑上前,扯着二子的衣领,焦躁道:“给你说话,听见没有?耳朵里塞驴毛了?”

二子倔劲上来了,恶狠狠地盯着他,一下把他甩开了。

“呀嘿,你狗胆不小哇!”许德孝捞着二子就打。

二子心里好不难受,想着我为你去做贼,偷人家的白金钻,做下这不是人的昧良心事儿,鸡狗不如也要帮你,你反倒在这儿对我大打出手!想到此,真个是恶从胆边生,怒从心头起,与他哥哥扭打翻滚做一团。

打着打着,二子口袋里的东西就散落了出来,硌的许德孝生疼,伸手揪出来一看,惊得嘴张成了一个洞,停了厮打,问:“哇,哇,真的假的?”

“真的。”二子垂着眼,厌恶地答。

“哪儿来的?”许德孝将信将疑。

“从纯纯她妈那儿偷来的。”

许德孝兴奋地搂着他弟弟打了俩滚,又在他弟弟脸上胡乱地亲了几口,夸赞道;“二子,你真行。真是天不绝我,啊——,啊——”他低低地、歇斯底里地咧大了嘴叫了两声。

二子呆呆地坐在地上,卑视地斜眼望着他哥。

许德孝揣好那几样首饰,匆匆地收拾了个包,对二子说:“我走了。我得快走,别让他们发现了,追过来。妈问,你就说我上广州了。”

燕坤兰从上海回来,才发现保险柜没锁好,再细细一看,首饰盒内的那套白金钻不翼而飞,不由心下大惊。她关好保险柜,急急走到母亲房间,问胡绿萍:“妈,我不在家这几天,家里来过什么人吗?”

“没有呀。”

“你再想想。”

“真没有外人。”

“谁去过我房间?”

“哦,想起来了,二子来看纯纯,在你那屋里住过一夜。怎么了?丢东西了?”

燕坤兰心下登时明白了,怕吓坏了母亲,勉强笑着:“没,没什么。有空了帮我晒晒被子,换换床单被罩。”

“一个大孩子,有多脏呀。”胡绿萍笑嗔道。

燕坤兰想了一想,叫上司机,匆匆驱车往许家村而去。

许二子正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些旁人听不明白的胡话。他母亲贵云守在他身边,哭得眼都红肿了。

贵云见了燕坤兰,冷冷地说:“你来弄么?这孤儿寡母、屋漏船崩的,你来看笑话呀!”

燕坤兰压住火气,冷着脸问:“二子呢?”

“难为你有心还惦记着他。发高烧,说胡话,怕是熬不过这一关了。我那可怜的二子呀……我的命咋这么苦呀……”女人哭将起来。

燕坤兰径直走到二子床前,见二子一双眼塌陷着半睁不睁,两片唇微开着白里泛青,不时打一个惊颤儿,吐噜一句胡话儿,一个身子,好像小半在阳间,大半在阴间。燕坤兰看了,心中登时一软,责备许家前妻说:“病成这样,怎么不到医院去看?”

贵云说:“叫大夫看了,说是感冒。药也吃了,就是不见好。”

燕坤兰当下心里就明白了。这二子平日老实,未做过坏事,更加还未成年,这病原根本就是因自己所作所为而后怕,吓出来的。

燕坤兰坐在床沿,握住二子的手,心想:“算了,他许大来的东西,都还了许家吧。何况自己现在的境况不错,离了这几样首饰,照样生活的不差。再说这二子,尚未成年,平常也不属坏孩子之列,若抖出这事,不但叫他受牢狱之苦,恐还会伤害到纯纯。”几番寻思,罢了,对贵云说:“你先出去,我和二子说几句话。”

许家前妻还算知趣,虽心下疑虑,还是听话回避了。

二子看着燕坤兰,哇地就哭了,十分惭愧又忏悔地说:“我对不起你,我偷拿了你的东西……”

“东西呢?”

“给大哥了。”

“你大哥呢?”

“去广州了……”

燕坤兰凝神片刻,说:“二子,你别害怕。那东西本来就是你父亲给我的,我准备留给你纯纯妹妹的。你拿了就拿了,长大了,有本事了,有能耐了,堂堂正正地做人,正正当当地挣钱,再买一套送给你纯纯妹妹就行了。”

二子已是哭得说不出话来了。燕坤兰又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告辞了。

燕坤兰走后,贵云问二子:“纯纯她妈和你说什么了?”

“我偷拿了她的白金钻。”

女人吓得眼睁的老大,呆在那里,半天,才低低的吼道:“你找死啊你,那娘们儿能饶了你?”

“她说,让我长大挣了钱还纯纯一套。”

“东西呢?”

“给大哥了。”

“怪不得这鳖儿急急慌慌地往广州跑了。”许家前妻若有所悟地说罢,又恨恨地道:“还她?还她个狗屁!那东西本来就是你爹掏钱买的,是许家的,是你们哥儿俩的。”

二子也不理他妈,只自顾地愣神儿发着呆。

过了几日,二子病好了,给他母亲留了一张纸条,说去广州找他哥了,不混个人样儿,还不上燕坤兰的首饰决不回许家村来。

人去楼空,女人好强了一生,争斗了一生,如今落的形单影孤,子然一人,向晚时倚着门框,痴痴地望着村路,只等着盼着儿子们有一天能衣锦还乡。一等不归,二等不归,不由女人不心生悲凉。

二子走后,纯纯见不到他,就一直问,要母亲带她去找小哥玩儿。坤兰只好告诉她,小哥出远门了,要很久才能回来。纯纯不满地说:“哼,也不跟我说再见。”

许德孝经事一多,又一连受了这几番挫折,人也变的狡猾起来。说上广州,那实在是有意放了把烟雾弹,只不过是条金蝉脱壳之计。他携了白金钻这套宝贝,径直奔人稠金叠的繁华之地北京而来。北京自古乃帝王之都,富贵之气浑然天成,藏龙卧虎,明里暗里自是含蕴着说不尽的玄机。许德孝在此混过一年多,也窥闻半丝一毫。他相信,他手中的这些宝贝,若在此脱手,遇上了有缘人,定能卖个好价。

许德孝找了个中高档的旅馆住下,一来为财白不露相,自个儿得含蓄点,二来图这旅馆的周到与安全。他见首不见尾、见尾不见首地出出入入、藏藏匿匿,奔走与典当行、寄卖行、拍卖行,甚至于繁华十里、旖旎万种的琉璃厂,慢慢地把这些宝贝的价位摸了个清楚,寻着合适的机会,便出手一件。挨挨迟迟,到全部出手完了,大半月已过。

这些宝贝好卖吗?它现今即不是古董、又不是什么紧俏货,京都繁华之地,多少珠宝店在流光溢彩、炫耀生辉,有钱人径直去了,要什么有什么,尽管拣挑!没钱人囊中羞涩,也不去那地方闲浪。倒是个有钱又有闲的人,才没事逛荡,四处走走,遇到许德孝的宝贝,合着心意,又比当时市价低些,有些便宜可占,这生意方才成交。

许德孝做完了这笔生意,将得到的钱存在一张银卡上,想自己离家的日子也不少了,竟风平浪静的,一点关于他携白金钻出走后发生过什么的消息也没有,终于按捺不住,趁黑找了个电话亭子,与他母亲联系,打探消息。头一次,他拿起电话,并不出声,任他母亲喂喂地急叫,问着:“是谁呀,怎么不说话?是德孝吗?是二子吗?……”他咔地挂断了电话。

隔了一天,他又接通了他母亲的电话,依旧是拿着话筒,不敢出声。他母亲握着话筒,依然是急急地问着是谁,问着问着哭了,就在话筒里央告:“德孝,你是德孝不是?你回来吧,妈不怪你,回来一点事儿也没有……。二子,你是二子不是?回来吧孩子,你年纪还小,一个人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那不是要妈的命吗?回来吧,妈放心不下……”

许德孝再心如钢铁,这会儿也被他妈哭得肝肠发疼,跌出两行泪来,忍不住脱口叫了声:“妈,是我,德孝。”

“德孝,你在哪儿?”贵云立刻停止了哭,紧张起来,还不由得在自己家左右望着。

“我在北京。”

“北京,你不是上广州了吗?”

“家没事吧?”

“二子不见了。”许家前妻又哭起来。

“二子不见了?”许德孝也吃了一惊,忙问:“怎么回事儿?”

“你走后,二子就发高烧说胡话,医生说是感冒了,就是治不好。后来纯纯她妈来了,给他说了些什么就走了。我一问二子,才知他拿了纯纯她妈的那套白金钻。”

“纯纯她妈说什么了?”

“二子说她说让二子长大了有本事了挣一套首饰,还给纯纯。二子病好后,就给我留个纸条走了。”

许德孝恨得咬牙,心里骂一声:“燕坤兰,你好不狠毒!这道梁子,咱算是结下了。老天有眼叫你那天犯在我的手上,我要不把你折腾个死去活来,我他妈不姓许了。”

一点都不错,遇上了这种不知好歹的人,真个儿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燕坤兰如此的一番良苦用心,就这样遭到了许德孝的“驴反对”。

许德孝说:“妈,你别担心,过些时日我就回去了,我回去后,就去找二子。”

“他可能上广州找你去了。”

“这小子怎么那么傻?广州那么大,他哪儿找去?我这就到广州找他去。就这样吧,妈。回头我再跟你联系。”许德孝挂了电话,才知燕城那边并未因白金钻丢失兴起多大风波,这才磨转身子,直奔广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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