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瞳低声应了,还未离别,倒是期待重逢了。
另一处,万松雪飞了一会儿,无意间回头,不见卫瞳,心里多少有些疑虑,终究还是忍住了打草惊蛇。
计划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她以元婴初期的修为,能战元婴中期。稳妥起见,她专挑修为低的下手,就算偶尔遇见一个棘手的,体内异气便会出其不意地将对方制服。
那团异气平静的时候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波澜。动作起来,犹如风起云涌,惊涛拍岸。
那人竟然通过这股异气释放被封印在古域深渊的法力,虽然有限,对付这等元婴之流,也绰绰有余了。
一想起那人,万松雪还是心有余悸。
她只是将抓来的一百名修士扔下深渊,因为他们下去的时候,都是昏迷的,故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但万松雪还是察觉了来自深渊的那股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那人,也不知如何将这些同道中人扒皮拆骨了。
设身处地地想想,她还是有些毛骨悚然,不过,跟自己的性命和除掉卫瞳相比,心里又坦然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人临走之时,并未取走她体内的这股异气。
“既然你修习了我门功法,这团异气便为你所用,怎么说,你也帮了我一个大忙,只要你不与我作对,我不会将你怎么样。”那人如是说道。
她一点也不想要那股异气,这种不为她所掌控的东西,犹如不定时炸弹。可惜,在见识了那人的力量之后,她根本不敢忤逆他分毫。
只是,临走之前,问了他两个问题。
“这里不是不能够使用法力么,为什么你可以?”若非如此,她怎会受制于人?
那人低笑一声,嗓音低沉而神秘,“谁说我用的是法力?”
万松雪一惊,不是法力又是什么?
那人却不肯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涅!”那人哈哈一笑,张狂倨傲,充满了侵略气息……
卫瞳回到院落,惊讶地发现,不仅是丛焉,陆星骆真都在。想来是知道她返程的日期,故而在此等候。骆真已经突破元婴了,整个人神清气爽。陆星也不错,已经熔炼了五股煞气,即将突破金丹,丛焉也开始熔煞了。
一见面,两人便问卫瞳有何收获,卫瞳便说得了一部不错的功法,两人直道恭喜,却没有刨根问底,这属于个人隐私。
丛焉为了庆祝,便去厨房张罗了,说是要多弄几个菜。
卫瞳就将灵枭放出来了,此前他们都有见过灵枭,此刻倒也不稀奇。
灵枭和卫瞳腻歪了一阵,就吭哧吭哧地跑出去猎食了。
一堆人围着一桌子美味佳肴,看似热闹,卫瞳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是了,是小八和赤翎不在。
丛焉看她心不在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思忖片刻,道:“要我去请易寒师叔吗?”
他不知道卫瞳和易寒之间的事,只知道卫瞳很在乎这个师父。
卫瞳忽然想到,来时忘了去给他请安了,自从那件事后,卫瞳没事就不会往易寒院子跑了。不过,回来了,总该打个招呼。正犹豫着是现在去,还是饭后去,就听见院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院门被人从外推开,风风火火地走进几个人来。当先一人就是易寒,其后还有两位,分别是易霖和易山,脸色都很严肃,尤其是易寒,一脸惊忧,复杂得可以了。
“师父,你怎么了?”卫瞳站起身来,心下很疑惑,出什么事儿了,这么大阵仗。
易寒也不多说,只是沉声道:“瞳儿,你跟为师走一趟罢!”
易寒虽然说得客气,但几个人却散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卫瞳看了三人一眼,最终将目光定在易寒身上,淡淡地说了一个“好!”字。眼见卫瞳跟着人走了,骆真几人面面相觑,易山走在后头,陆星在几人快出门的时候,小跑上前,拉着易山的袖子问道:“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陆星也算易山的得意门生,易山对这个徒弟向来和气,此刻却也难得板起了脸色,“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别多管闲事,回住处修炼去。”说罢,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骆真和丛焉走了过来,丛焉急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星苦着脸,“我什么都没问出来。”
骆沉声说道:“看来,小瞳是摊上事儿了!”
陆星和丛焉大惊失色,“怎么!”
骆真见两人急了,忙安抚道:“丛焉,你就在家等消息,若是小瞳回来了,你就给我们捎个信。要是她不回来,易寒也会跟你打个招呼的。陆星,你师父既然叫你回去,你就回去等着,省的你师父回去不高兴。我师父倒是好说话,我可以求他去打探一下消息。”
三个人里面,就属他最年长,也最顶事儿。三两句,便将事情安排好了,陆星和丛焉自然没的说。
卫瞳随同几人来到大殿,掌教玄元早就恭候多时了,一起等在殿上的还有他另两个真传弟子。除此之外,倒是没见长老。
卫瞳一进入大殿,几人的视线唰唰地就落在她的身上,再看几人的面色,均十分严肃。
卫瞳才站定,掌教玄元便开口了,“卫瞳,对于莽荒古域六派弟子失踪一事,你有何话可说?”
卫瞳反问道:“我对此毫不知情,能说什么?”
她抬起头,与玄元对视。
卫瞳还是第一次从这个掌教眼里看到如此凌厉的目光,仿佛在逼视,刺的人眼睛疼。
但她问心无愧,无惧无畏。
良久,玄元收回了目光,卫瞳以为他还要问点儿什么,他却兀自摆了摆手,沉声道:“把她带下去。”
易山和易霖便走上前来,卫瞳瞥了他们一眼,却将目光转向易寒,“师父。”
易寒叹了口气,语气却很温和,甚至带着一股安抚,“你随他们去吧!”
卫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走了,易山和易霖一左一右地走在她身侧,一种钳制,压制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