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熠熠的五指山下,露出蓬头垢面的猴子脑袋。
孙悟空脑袋对白孟侃侃而谈:“老孙若得回那百亿年道行,出这五指山,自然易如反掌。然,这些年老孙在五指山思过,也明白,就算老孙得回了五百亿年道行,强行出山,如来若不乐意,天地虽大,却也无老孙容身之地……”
小彩问道:“如来为何不杀你?想必你大闹天宫,也杀害了无数天兵天将吧,若要一命抵一命,你也该死个千百万次吧?”
猴子哑然一笑,许久才道:“他们自然是想杀我,玉帝抓住过我,刀砍雷劈,杀我不死。关我与太上老君的八卦炼丹炉里炼化,结果越炼,越炼的老孙龙精虎猛,更强行冲破八卦炉,吃了太上老君无数的无极仙丹。如来也未必不想杀我,我说过,我乃女娲炼化补天的五彩石化身,我自号齐天,因为我本与天同质,轻易破不了天,也轻易杀不死我。若有杀死我的人,也必能破天。”
白孟好奇的问:“天之上又有什么?”
猴子笑道:“问得好!当年远古大神共工和祝融大战,撞断擎天之柱不周山,天破了,天之上暴涌下无穷无尽天水。天水淹没世界,与天水一起从天之上下来的还有什么?是水里的鱼,还有水里的妖怪。老孙听说……这天元界许多洪水猛兽,是连如来也对付不了的,只怕……这些洪水猛兽,就来自天之上。”
猴子肃然道:“师父,老孙问你,你修仙为何?”
白孟如实道:“家父修仙,他说他若修仙得道升入仙界,留我孤苦一人,要与我一同修仙,一同得道。”
猴子点头:“老孙先和师父聊一聊修仙。一个凡人,加以修炼,可以成为武者,高手,宗师。再修炼上去,可以窥得天机,但也会遭受雷劫……”
白孟疑惑道:“雷劫?”
猴子笑道:“凡人修道,先修真气,是为炼气,再将真气炼化凝聚若如仙气,是为筑基,再将炼化凝结的真气结成金丹,养丹成元婴,结成元婴后,化神入虚,若虚神与元婴结合,可结金身。只是天庭不会让你轻易成仙,会降下天劫,也就是九天之雷劈杀,若挨过无碍,则金身成,成仙矣,若不成,或身死,就算侥幸活命,元婴受损严重,金身修不全,却不能成仙,只能修散仙。”
小彩问道:“那妖怪呢?”
猴子笑道:“大同小异也。不过你们二人,都不适用这些修仙之道。”
小彩道:“为何?”
猴子道:“先说老孙的师父,他才十余岁少年,炼气不会,更别说筑基,离那化神入虚有十万白千里远,如何招致天劫?”
小彩问道:“那他永远也成不了仙?”
猴子笑道:“修仙也就是修炼之道。师父本继承了老孙百亿年的修为,自有修炼机缘,成不成仙,有何区别?他若修成了仙,入了天上神将的法眼,惹了玉帝、如来的注意,反遭灾祸。”
白孟问道:“什么灾祸?”
猴子道:“你可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身怀百亿年修为,就算威胁不到如来,总也要威胁到玉帝,周天寰宇,你的实力要压倒那天地间的亿亿万万,那些亿亿万万之中,有多少,想杀你于襁褓之中?”
白孟黯然。斯人无罪,怀璧其罪,这典故,白孟也听说过的。这也是财不露白的道理。
小彩殷切问道:“我又何以不用遭天劫?”
悟空脑袋道:“你并非寻常鹦鹉,只修十余年,就可化成人形,就连天庭也料想不到。天庭预防妖怪作乱,若有妖怪活过三百年,会降一雷劫,妖精若挨过,可化人形。到了千年,又有雷劫,防止妖精化神,固定人形。还有化神入虚结金身的时候,还有最后一道雷劫。照你修炼的速度,到时候只怕雷劫还未引动,你已经结成金身了,还遭什么天劫。”
小彩大喜过望。
悟空脑袋却忧愁的道:“老孙若脱出这五指山,只要重新修炼,还是能修回那百亿年的修为。加上师父你百亿年的修为,我俩师徒联手,或许面对如来,也有一丝胜机。师父,老孙知道你不想趟这一趟浑水。可你身怀老孙百亿年修为,已然入局。就算你想退出,也已不能。你百亿年的修为,岂不遭人窥觊?不如修的至尊实力,到时候你就是这天地之光,万物皆仰仗你。”
白孟低头,沉默不语。
悟空脑袋又道:“老孙并非要蹈赴天庭,打败如来,老孙在这五指山下思过,也悔恨当年作为。如果再给老孙一次机会,老孙当安分守己。老孙只求出了这五指山安稳于世,如果如来和玉帝要拿老孙,也有个自保之力。”
白孟点头道:“那好,我愿意收你为徒,一同得证大道。”
猴子脑袋在大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道:“师父在上,饶老孙现在不能行跪拜之礼。改日出山,必定一拜再拜。师父,你想不想见识一下,如来当年打落老孙的那一掌?”
白孟“啊”的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漫天的巨大金光掌影,已然扑面来到。
只见到上千套金光掌法源源不断扑压过来,携带着无上的佛法大道,散发无穷的威压,压的白孟透不过气来。每一套金光掌法神妙无比,神速非常,力量无穷,蕴含无上奥妙,让白孟根本无法应对,只能一动不动,悉数承受这上千套金光掌法的恐怖。
白孟只觉得灵魂溃散,整个人简直就要分崩离析。
吃了这一千多套金光掌法,白孟跪倒在地,冷汗直冒,膝盖之下的岩石地已经被汗水湿透。
这还并不是真的如来出掌,只是如来留给孙悟空的记忆,以意念传到白孟脑中。
孙悟空脑袋道:“如来打了老孙一掌,却打的老孙魂飞魄散,他这一掌,其则蕴含了一万套无上掌法,足足打了老孙一亿余掌。老孙这主魂只记了这一千多套无上掌法,其他还有八千多套无上掌法,分散到其他七个被打散的魂魄里。”
白孟惊异,问道:“你要我为你寻回那七个被打散的魂魄?”
孙悟空脑袋道:“师父,只有老孙的七魂归一,老孙才有十足把握逃出这五指山。师父,只有找回老孙所有的魂魄,你才能见到如来的那一掌蕴含天地大道的一万套无上掌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如果不了解那一万套无上掌法,你就算助了老孙脱了这五指山,引得如来现身,面对如来的一掌,要如何破解?”
白孟猛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脑海里再次一遍遍飞过如来的一千套无上金光掌法,意识海里分出自己的一千多个分身,每一个分身,都开始打起其中的一套无上掌法。每打全一套无上掌法,白孟只觉自己的实力就增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