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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色,却已经深了。

天已过三更,烛火已熄,热闹了半夜的李家堡中,无论宾客主人,却都已经渐渐睡去,明日还有着种种的仪式尚未结束,此夜,大家自是抓紧时间休息。

小院不大,但却充盈着满鼻的芳香。

借着似纱的月色,三个人静静的坐在小院一侧的竹亭内,桌上,一壶酒,几碟小菜,几盘水果,离儿刚刚替两人斟完了酒,吴六奇与李世龙举杯碰了一下,将酒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一股香醇之气沿喉而下,散发到那五脏六腑之间,却觉得全身上下间的毛孔都在这酒意之中张了来开,说不出的舒服慰贴。

“鉴伯,我兄弟二人,已经有两年多未见了吧?”李士淳面含笑意,看着身侧的少女再一次为兄弟二人斟满了酒,轻轻的点头致谢,之后,很随意的问起了面前的吴六奇。

吴六奇也是一叹:“是啊,李大哥,自二年前之后,您可是有很长时间没有来丰顺都了,过段时间就有李大哥的消息传来,可就是不来看看我,对了,李大哥,我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您?”

“哦,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结果不想中间又出了点乱子,把时间耽搁了许多,为兄是在你们快要开始斗歌的时候才赶过来的,幸亏我与李家还有点亲戚关系,否则没的还要被人骂上几句。”

轻轻的笑了一下,吴六奇还没有说什么,李士淳轻轻的一叹:“小弟,我这次,去了丰政。”

手微微的一颤,吴六奇的表情变的有些奇怪:“你……去过我家?”

李士淳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拿过离儿手中的酒杯,给吴六奇斟满,拿起杯子,递到少年的面前。

吴六奇的脸色渐渐的有些发白,定定的看着李大哥手中的酒杯,许久之后,伸手接过酒杯,一口将酒吞了进去。

酒很辣,吴六奇被呛的有些咳,看着面前这个少年低下头,咳个不停,李士淳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女孩轻轻的替少年拍着背,脸上的表情,有着些许的紧张,而更多的,却是关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中的咳意,吴六奇轻声的嘱咐女孩先去休息,看着女孩走入房中,关上了门,吴六奇的表情,却是从微微的笑容,一转而变。

“我哥哥,是怎么死的?”

李士淳看着吴六奇冷静的表情,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你走后的第五天,杜家便上告海阳县说你欠债逃窜,丰政都统以你畏罪逃匿为由,将令兄拘走,我与几位同年得信之后,便赶到丰顺都,却不想晚了一步,海阳知县已经下文剥去令兄的文籍,判由你家百亩良田抵债,令兄本就身负重伤,再闻知此事,气火攻心,终于还是没有熬住,在十日前便去了。”

吴六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想哭,但却有种哭不出来的感觉,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哭,或许,在这个时刻,应该把泪水,咽回去吧?

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机械的听着面前李大哥的声音,有些木然,有些……

不知所措。

父亲死了,可是自己还有哥哥,在哥哥的庇护下,自己还是如平常一样,但是现在……

现在只有自己了。

是的,只有自己了,只能自己哭,只能自己笑,只能自己仰天看着漫天的星空,回忆着过去,而这一切,却是自己造成的!

李士淳默默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怔怔的将酒一杯一杯的灌入自己口中的少年,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是微微的顿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哥哥临去前嘱咐我们,如果见到你,就告诉你暂时不要回丰政,杜家扬言如果你回到丰政的话便要将你充军辽东,而贵管家也认为你现在先暂不回去为好,至于你家中的事情,由我们这几个世兄在,杜家翻不了天,即便是徐都统,面对我们几人也要考量一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鉴伯,这段时间,我们和令师也曾经谈过,令师曾经说起过,想让你出门游历一段时间,可惜你因各种事情屡屡无法启行,这次,便算做你的游学便是,待等上一二年,徐都统便将调任,到时候,我们还怕得谁来?”

微微的点了点头,沉默着将手中的酒灌入口中,吴六奇却是依然沉默依旧,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的表情,李士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啊!

自己十五岁的时候还在做什么呢?

一门心思的读着圣贤书?又或是借着春光与几位知交好友出去游山玩水,指点江山,但是吴六奇呢?

小小的年纪,却要承受着如许的痛苦与不安,却要失去父兄的庇护,在这个世界上独自行走。

看着吴六奇淡然的表情,李士淳的心中,却是微微的一动。

自与吴六奇的哥哥结识之后,每次看到吴六奇,都是那么的一副顽皮不稽的样子,从来没有想到,在悲伤之后,吴六奇的表情,竟然会如许的冷静,冷静的,令人心寒。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不明白,面前这个少年,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在一年之内经历过这许多的事情之后,吴六奇的睛中,却依然清澈,清澈的,令人感不到一丝丝的波动,他只能从他喝酒的动作中,感到一种,难以说明的痛苦。

但是,他却依然冷静,依然平静如水。

有些醉了,吴六奇摇了摇头,怔怔的看着李士淳,木然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李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没有理会李士淳的怔愕,吴六奇轻轻的笑了起来:“李大哥,我从来没有想过会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是次子,吴家是不可能分家的,我哥哥一直在努力的做着一个长子的责任,我以为,这一辈子,我最多就会在哥哥的庇护下做一个平常子弟,浪荡一生便罢了……不论是父亲,还是吴家的长辈们,都在告诉我,这一生,我只能是一个吴家的次子,我的责任,就是做一个听话的弟弟,他们不希望看到我和哥哥之间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真的,李大哥,这些年来,看到的,听到的,不论是穷家富户,为了多的少的家产,发生的事情,数不胜数,从小我就明白,在这个家里面,我应该做些什么,可是……”

看着喃喃的说着什么的吴六奇,李士淳先是愕然,接着,苦笑……

真正的苦笑。

从来没有想过,自幼以飞扬无稽,顽劣不堪著称的吴六奇的心中,竟然有着如许重的心事。

他在外面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竟然,都是一种……

保护。

对于自己的保护。

也是对于整个家族的保护。

世家之中……

摇了摇头,吴家自明中年开始的百余年传承,其家族子弟,有哪一个,是真的不学无术的?

便是面前的吴六奇,这个号称吴家最为不堪的子弟,也不是写的一手好字,做的一手好文章,而心思之重,更是令人心惊。

有些摇晃的站起身来,吴六奇嘿嘿的笑了起来:“李大哥,你一直说想看一看小弟的剑法,前些年里小弟尚无所成,哥哥也一直说我只是小孩子玩意儿,今日便让李大哥和大哥一起看一下,小弟这点儿小孩子玩意儿,也让大哥放心,小弟纵不会恃技伤人,也绝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去!”

说完,身形早已经随着淡淡而来的晚风飘起,手抹间,一泓秋水自腰间乍然弹出,剑光斩断了月光,斩断了那如水般的宁静,一股寒气,自剑光之中炸放开来,吹起的,是李士淳的衣袂,还有院中那些依然绽放着的朵朵繁花!

身随剑动,剑随意动,在这一霎间,李士淳忽然间想到的,竟然是平时所看的那些侠义小说中的描写,也只有这种描写,才能真正的描绘出面前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的剑术,那一刻,面前的这个少年,竟然有一种令自己心寒的感觉!

那并不是一种自心中透出的寒冷,而是……是自体外而来的寒,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少年的剑下,如果对方真的想做什么的话,自己绝无逃生的可能性!

自明以来,官学中一直注重体能的教育,甚至经过正统教育的士子之中,佩剑亦是蔚然成风,也大都学的一手剑法,更有一些随儒家名士学习的士子,甚至大都修习过儒家导引吐纳之术,而李士淳,自幼便随名师学习,这导引吐纳之术和剑法,也是练习过的,而且所习剑法,乃是自秦汉之后便失传的古剑法,这种剑术,与唐之后的剑法有着极大的不同,以双手执剑,实为战阵之中的剑法,虽然注重实战性,但却有一个缺点,便是直来直去,却哪像江湖之中的剑法,用招诡异,步法飘忽不定,李士淳练习剑术已有近十年,但是,看到吴六奇的剑法,却依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这样的剑术下,他走不过十招!

院门被悄悄的打开了。

吴六奇身形一顿,目光闪动之处,剑随身动,在门刚刚打开的一霎之间,他的身体,却已经掠过数丈,剑身,已经落于来人的肩上!

来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肩上搭着一柄寒光闪动的长剑,说不害怕,绝不会是真的,但是,他却只是紧紧的抿着嘴,看着这个甚至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年。

头真的很晕,这一路剑法下来,酒借气血之势,游走全身,吴六奇现在还能站在这儿,便已经有些吃力的感觉了。

手微微一抖,缅剑回复到腰间,吴六奇也不看面前的少年,摇摇晃晃的走回到小亭中,斟了一杯酒喝了下去,坐在桌前,却呼呼的睡了过去。

摇摇头看着吴六奇的表现,李士淳有着一种哑然失笑般的感觉,刚刚看他的样子,总误以为这小子成熟稳重,却忘了,不管怎么样,这小子还真的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而已!

召过站在门口的少年,李士淳轻轻的笑了起来:“二弟,怎么,见到你大哥成亲,二弟也等不及了吗?”

少年勉强笑了一下:“士淳大哥说笑了,此次前来,是奉家父之命前来探望一下大哥与吴世弟,却不想吴世弟与大哥真的好兴致呢!”

李士淳摇着头用手点了点面前的少年:“你还不如说我们两个酒疯子半夜三更的睡不着扰人清梦的好。”

少年嘿嘿的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虽然小弟我心里有这个想法,但小弟可没有说出来的。”

李士淳看着面前显得有些顽皮的少年,不禁失笑摇头,指了指少年,召过几个小厮将吴六奇送回屋内,然后看着面前的少年:“信昌,这天已过四更,你忽然之间跑到这个小院子来,总不会是真的想问一下我与鉴伯闲着没事半夜里喝酒舞剑的事情的吧?”

李信昌点了点头,考虑了一下才道:“家父是想让我来问你们何时离去?”

李士淳微微一顿,诧异的看了看脸色有些奇怪的少年:“莫不是二伯六伯真的嫌我和鉴伯喝他的好酒喝多了?打算现在就赶我们走?或者说,是二伯嫌我这个做侄子的这几年不来见他,打算把我扫地出门?”

少年勉强的笑了一下:“怎么会?父亲每次与我们几人谈起大哥来都是赞叹不已的,不过最近因为我家事情比较多,而且路途中亦是匪人出没,家父便令我们询问一下各位贵宾们离去的时间,以方便安排护卫们随行。”

李士淳点了一下头:“信昌放心,我与鉴伯待过得几日后便结伴离开,有鉴伯陪着,匪人却是无忧。你便如此回复二伯即可。”

看着李家二公子施礼离开,李士淳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令人在半夜即询问何时离开?

像这种事情,二伯这个老于处世的人怎么会做的出来?

想不明白。

李士淳微微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果不是家中真的碰到了十分重要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因为这样做的后果,是李家绝对无法承受的!

但是,李家却真的做出来了。

为什么?

***********

头很痛。

勉力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轻轻的摇了摇头,天色已经大亮了。

站起身来,床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杯凉茶,吴六奇仰头喝了进去,淡淡的甘苦味充盈着整个口腔,感觉好了许多。

就着小厮们送上来的小菜喝了一碗清粥,终于舒服了些,吴六奇走出门去,却见李士淳正悠闲自得的坐在亭子内看书,看到吴六奇走出来,笑着将书抛到一旁:“鉴伯,夏日高卧,可是别有一番风趣,此番尝试,可有收获否?”

吴六奇走到亭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鼻的芬芳终于使吴六奇清醒了过来,微微笑了起来:“这李世叔家中可端的是好酒。”

李士淳嘿嘿的笑了起来:“我李氏传承百年,怎么会没有好酒?不过我这二伯对这酒看得可紧,这不,嫌咱们这两个恶客喝酒太多,昨日夜间就令李家二少爷来给咱们下逐客令来了。”

“逐客?”

吴六奇哑然失笑:“李家世叔不会这么小气吧?喝他这么一点好酒便如此的心疼?想把我们赶出门来?”

话说完,吴六奇面色微微一整:“李世叔家中遇到什么事情了?”

李士淳一笑,点了一下头:“今日一早,便已经有不少来客人匆匆离开,其他人也在准备离去,这婚礼才完了一半就匆匆离开的事情,潮州可是第一次。我那二弟来此说的意思是路途不靖,想安排护卫护送,这理由倒是不错,可是……”

吴六奇想了一下,嘴角却是微微的一挑:“恐怕不是路途不靖,而是李家不靖吧?”

李士淳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指了指亭子,吴六奇一笑,坐了下来,看到面前摆着一套茶具,自然而然的伸手取了过来,熟练的摆弄了起来。

看着吴六奇筛完了茶,李士淳举杯而嗅,吴六奇好像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李大哥,张姑娘呢?”

李士淳似笑非笑的看了吴六奇一眼:“我还以为你能再忍上一段时间呢,没有想到现在就耐不住性子了?今日午间李家大少奶奶邀请来访的宾客女眷去吃擂茶。”

微微笑着又筛了一杯茶递给李士淳:“怎么了,吃擂茶不叫你,所以就跑到这儿来喝茶?”

“娘儿们的东西,也就你这个还没有出花园的小家伙喜欢吧?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吴六奇轻轻的笑了一下,正想说什么,门,被推开了。

看着李家二公子李信昌走了进来,吴六奇与李士淳对视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李信昌还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吴六奇抢先一步,深施一揖,笑道:“昨夜酒醉孟浪,万幸是没有伤到李家世兄,小弟在此,权当是赔罪了。”

见到吴六奇抢先赔罪,李信昌勉强笑了一下,亦是回了一礼,说了几句场面话,算是把昨夜的事情揭了过去,几个人分别坐下,李士淳自亭子旁又拿了一个杯子,换过茶叶,洗过茶,一步步的做下来,却是沉稳之极,自是带着几分的风流儒雅。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士淳的动作,直到韩信点兵之后,李士淳将第一杯递到李信昌的手里,第二杯递到吴六奇的面前。

轻轻一笑,依照潮州茶道的习惯,桌子上的杯子是总要比人数少一个的,不过因为这属于好友私聚,三个人也就把这个规矩选择性的遗忘了。

深深的吸了深腔的茶香,三个人的动作都带着一种自内而外传出的那种淡然与随意,默默的品了几盅茶,李士淳与吴六奇依然闲适自如,但是,李信昌的表情却是焦急了许多。

看到他的表情,李士淳轻轻的摇头笑了一下,相对于吴六奇,自家这位堂弟的定力,还是差了许多啊!

“信昌,你有什么事情,说吧,总是跟个猴子在那儿扭来扭去的算什么事情?”

李信昌脸微微一红,低着头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这才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起头来:“我这次来,是想求吴兄弟一件事情。”

吴六奇目光一闪,脸上渐渐泛起了一丝的笑意:“李二兄,你李家交游广阔,想找人帮忙不在等闲之下吧?还有什么事情要小弟我来帮忙呢?”

李信昌认真的看着吴六奇,过了一会儿才道:“吴兄弟可否知道,我李家其实现在正处在危险之中?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的话,毁家灭族之祸,近在眼前!”

李士淳挥手打断了李信昌的话:“信昌,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与你昨天晚上来这里有关?”

“正是,昨夜里我们李家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我们李家在后山内的一个村子,被一群匪人围攻,虽然不知道结果,但是想来已经凶多吉少!”

吴六奇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盗匪?难道你们后山上还有盗匪吗?”

李信昌点了点头:“我李家庄依山而建,身后此山,连绵不绝,道路艰险,山中虽有人家,但大都是山野村民,每个村子的人数并不多,但是山中却出没着一群盗匪,这群强人在此已经有七八年的样子了,前些年里虽然也下山行抢,但是都还算是克制,不过自去年开始,这帮强人忽然变了性子,行事狠辣,每每动手,皆是不留活口,我李家也算是地头蛇,便与他们有过约定。我李家每年给他们些钱粮,他们也就不与我李家的挑夫们为难,但是山里的几个村子却遭了大罪,每每被洗劫一空,便是过往的行商们,也多受其害,县里面虽然也组织围剿过几次,但是这伙强人行踪飘忽,都被他们逃了去。

今年开始,这伙强人却行事更是奇怪,据说连连洗了好几个庄子,而且屡屡对我们派出的脚力们下手,颇伤了我们几个兄弟。这次家父想借着大哥成亲的时机邀他们的头领谈谈,却不想不但没有来,反倒在昨天下午围了我们的一个村子。”

李士淳微微的皱着眉头,看了看李信昌,又看了一下依然面带着微笑的吴六奇,打断了李信昌的话:“信昌,这件事情,你认真的告诉我,是你自己想找鉴伯还是我二伯的想法?”

李信昌微微怔了一下,看了看李士淳紧皱着的眉头,再看了一眼吴六奇应然有些淡然的笑意,微微迟疑了一下:“李大哥,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想法,昨天晚上我看到了吴兄弟的武艺,这才想到家父曾经说过想找人去查探一下强人的情况,所以……”

吴六奇微微的摆了摆手,思索了一会儿:“这件事情,我去吧。李二哥,你安排一个人给我引一下路。”

“鉴伯……”

吴六奇微微一笑:“李大哥,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危险,不过是去探查一下而已,再说,只需要二个人,即便是真的碰到强人,打打不了,还跑不了吗?”

看着吴六奇有些散淡的笑意,李士淳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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