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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流星雨

临近下班前,她收到他发来的微信:晚上有流星雨,别忘了。时钟走过6点,她和他分别从两栋不同的写字楼出发,奔向各自的家,收拾好装备,直奔目的地。

架起脚架,剩下的只是漫长的等待,和交往多年的情侣一样,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很快就陷入了沉默。很多人都问他们,谈了这么久,该结婚了吧。他们不语,不是不想,只是他们至今仍未找到冲破这种沉默局面的办法。如果不是这场的难得的流星雨,如果两人当初不是因为喜爱摄影而相识,那么他们仅剩的一些浪漫细胞恐怕也要枯竭了吧。

她拿出路上买的潜艇堡,问他饿不饿。他习惯性地接过啃了起来,她侧身看着他,开始回想,什么时候,吃饭变成了一件只为果腹的事情,但是这样的忧愁只闪过几秒,便也开始吃起来。

收拾完剩下的包装和垃圾后,他们又开始找话题聊起来。从生活到工作,甚至连回忆和未来的展望又回顾了一遍,时间也只消磨了一小块碎片。他们都不明白,为何积累的越多,可以分享的却越少呢?是时间慢了,还是思绪快了?周围的陌生人越来越多,有情侣,社团成员,也有摄影发烧友,他们如同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各自有各自的精彩,而他们,却又只剩下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她困了,渐渐垂下的双眼让她慢慢没了抵抗力,无意间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他不自觉地抖了下身体,他转头看着她,依然纤长的睫毛,好看的额头,柔软的头发,她还是他最初见到的模样,只是时间耗去了他心境。但此时此刻,仅仅这一瞬间的碰触,一些熟悉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他们甚至有过更亲密的接触,却不及这一刻在心中泛起的涟漪。他默默浅笑了下,坐直身体,希望她睡的更舒服些。

时间的滴答声不知重复了多久,他已渐渐觉得身体麻痹,仍然不敢挪动身体,深怕吵醒身边的她,夜更深了,凉意袭来,他用另一只手,缓慢艰难地为她披上外套,却未能盖住她整个身躯,但至少能为她抵御些风寒。他这么想着,突然,一道微弱的光划破天际,拉开了一场精彩演出的序幕,从零星到布满夜空的闪烁。她依然睡的香甜,几乎要错过这场盛宴。他没有像电视剧主角那般仍由她熟睡,而是开始移动已经发麻的手臂,将她环在怀中,默默亲拍她的肩,开始描述他眼前看到的一幕幕奇观。她慢慢从睡梦中醒来,惊喜的看着大自然创造的这一场艳舞。开心地转向他说,“你知道吗?刚才我做了个梦,梦里的场景和现在一模一样。”他笑而不语,继续揉着她的肩欣赏着,甚至忘了按下快门。

黑幕下跳动的星空勾勒出一幅难以形容的美图,但犹如流星划过后转瞬逝去的光芒,这场大自然上演的舞蹈未过多久就谢幕了,快的令他和她都来不及感慨之前等待的漫长。脚架和相机依然停留在原来的位置,好似定格在演出前的那一幕,那一幕属于他们的是沉默。而后一刻,忘记按下的快门没有记录下星空的曼妙神奇,却仿佛留住了他和她过往岁月的甜蜜。

他们收拾起装备,和四散撤去的人群一同离开。手拉着手,嬉笑打闹着,好似回到学生时代的顽童。她说:“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这么美的景色啊。”他抬头望着更深沉的夜,回想起白天笼罩在烟雾中的城市上空,不禁感叹道:“是啊,这些我们不曾珍惜的美丽,带给了我们多少的惊喜和奇迹啊!”

回家的脚步是轻盈却也是承重的,他和她在大自然打造的舞台上重遇了爱情,却不知何时天空会失去光泽,星星必须披着薄纱才能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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