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很是平静无波,李君羡每日上朝、值守,这个时候,阿狸都是跳进李君羡宽大的袖子里面,阿狸身子瘦小,袖子又颇为宽大,躲进去丝毫也看不出来。李君羡为了让阿狸省力一些,便让府里的丫鬟在官服袖子里面缝了一个暗袋,小阿狸可以钻到暗袋里面,省下因为怕垂手时掉出来而费力抓着袖子了。
这一轻松下来,阿狸可就放心地睡起大觉来了,这倒也不能说咱们的小狐狸懒,其实每日随着李君羡回府之后,阿狸都是吃点东西立即开始修行,为了守着李君羡,干脆就在李君羡卧房里面修行了,这一入定,一般都要到第二天清早的。早上吃点东西便随着李君羡去上早朝了,也就是窝在李君羡袖子里无所事事,阿狸才能安心休息一会。毕竟,这时候也无法练功,总不能在皇帝老儿的大殿里整出一个火球飘来飘去吧?若是将皇宫的大殿烧了,恐怕就无需防备凌天来伤害李君羡,皇帝就直接下旨砍了他的脑袋了!
这几天修炼,阿狸除了有夜明珠源源不断地给它输送灵气,还感觉到丹田中有一股浑厚的热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江海化为涓涓细流,滋润着阿狸那细小的狐狸内丹。
刚开始,阿狸也不明白这股力量是哪里来的,为何对自己的修行帮助是如此之大,想了好几天终于是想明白了,这全得益于啸天族长这三百年来给它吃的无数的灵丹妙药。
当年,阿狸吃了那么多灵丹妙药,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起,阿狸始终是连个狐狸内丹都没修成,但那些天才地宝的药力却悄悄四散隐藏在四肢百骸之中。
此时,似是受了夜明珠灵力的诱发,渐渐显露出来,并且与夜明珠的灵气相辅相成,加之阿狸几乎日夜苦修,进境何止一日千里?约莫半个月的工夫,阿狸竟突破到了三尾,成了火狐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只三尾灵狐。
由二尾突破为三尾,灵力的差距自不必说,最大的差别在于三尾灵狐是可以口吐人言的。
阿狸心里那个激动啊,顾不得此时还是深夜,匆忙跳到李君羡身上,用爪子一边拍打李君羡的脸一边喊到:“李君羡,快醒醒!醒醒!”
多年战争的洗礼,李君羡睡眠一向轻浅,听到呼声,睁开眼睛的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目光扫视着整间屋子,寻找刚才唤他的女声。
李君羡的卧房并不算大,也没什么屏风之类的遮挡物,但这一圈看下来并未发现什么女子,只有阿狸歪着小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那小眼神里是久违了的得意。
李君羡最是了解面前这只小狐狸,见这得意洋洋又带着炫耀的神色不由诧异道:“刚才喊我的......难道......是你......?”
“嗯嗯!”尚不太习惯说话的小狐狸,一边说,一边还努力点着小脑袋。
李君羡又惊又喜,虽然阿狸嘴中只是吐出“嗯嗯”两个字,但这可不同于小狐狸平素所发出的声音,分明就是娇柔的女声。
“真的是你?”李君羡激动地坐起身子,双手抱住阿狸举到了自己面前,平视着阿狸的紫眸欣喜道:“乖阿狸,真的是你么?快,再说几句让我听听!”
阿狸蓦地悬空,四只小爪子虚空抓挠着说:“快放我下来啦!这屋子里除了你就是我,可不就是我么!”
这声音娇媚中带着一丝地撒娇的意味,光听这声音,李君羡恍惚中似是看到烛光下一个娇憨的少女嘟着嘴在抗议,那语气亦喜亦嗔,寻常人若听到这声音,骨头怕不都酥掉了。
李君羡看着面前的小狐狸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人言,竟也不惧怕,欣喜地把阿狸的小身体晃了又晃,哈哈笑道:“原来故事并不都是骗人的,狐狸精果然可以修炼成人,快,变一个给我看看!”
阿狸白了这个比它还兴奋的男人一眼,说道:“我现在才刚修练成三尾灵狐,只能学人说话,若想要变成人的样子,至少要修炼到六尾才可以!”
“三尾灵狐?”李君羡转过阿狸的身子,看了看阿狸的小屁股,说:“哪里是三尾了?这不是就一根尾巴吗?”
“人家怕你害怕,使法术把另外两只尾巴藏起来了嘛!”
狐狸精天生就有魅惑人的技能,此刻,李君羡听着这撒娇似的柔媚声音,看着阿狸清澈的紫眸里溢出的盈盈笑意,饶是他心性如钢,心神也不禁一荡,暗想:幸亏这小阿狸还是狐狸的形貌,若然变作个美丽的女子,怕是见到她的男人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光这声音,清脆婉转中带着丝丝的媚意,可比任何一个花季少女的声音都要吸引人呐。
定了定神,李君羡笑道:“你打量我就这么胆小的吗?我倒真没见过三条尾巴的狐狸,姑娘可否让在下一睹这奇景?”
看这一脸戏谑的李君羡,阿狸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暗自捏了个法诀显出了它三尾灵狐的真身。
原本整日与阿狸在一起惯了的李君羡,平日里也没少挨小狐狸的白眼,今日里却再次心神一荡。等他定神看过去时,果真看到阿狸身后三条粉红色的蓬松尾巴炫耀地摇来摇去。
“啧啧,竟真的是三条尾巴!”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这一幕的李君羡不禁啧啧称奇,又暗恼自己刚才心神摇荡,竟没看到另外两条尾巴是怎么长出来的。
扭来扭去的小狐狸,终于成功逃脱某人的“魔爪”,小爪子还是踩在软绵绵的被褥上舒服。
原本得意的阿狸突然又感到阵阵地不安,虽然依旧无法推算出具体的情况,但这种不安的感觉却较之前更为清晰,阿狸几乎能确定这种感觉的源头一定就是凌天。
想到凌天,阿狸突然就担忧了起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面前原本得意的小狐狸突然唉声叹气起来,李君羡有些茫然,忙问它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