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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路边小草

“来了,客官,您要的烧鸡”,只见一身油兮兮的小二端着一盘喷香的烧鸡吆喝道,随即麻溜的放在方方正正的桌子上,“小二,你们家的烧鸡真是一绝啊,不愧是泗县的招牌菜”灰衣老者夹了一块悠悠地夸道!

小二笑嘻嘻的望着这位老者,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就差点趴在地上了,心想:这位老者果然识货,在这方圆五百里别的不敢说,要说这厨艺那可是一绝啊,”香满园”的名声谁人不晓!每天都是高朋满座,来来往往的行人那可是进进出出,忙碌的弦永远也断不了,每个月的工钱都在翻倍,哈哈……

“二毛子,你他奶奶的在干什么,没看到都忙不过来了吗!”

一声暴躁的惊雷声吓得二毛子直打哆嗦,头都不敢抬,“还不去把鸡骨头倒了”,二毛子想都不想连忙跑过去拎起两个盛满鸡骨头的大桶,逃也似的从店门口跑出去了,身后紧随而来的又是一声暴喝“麻利点”!

回音慢慢地淹没在了嘈杂的人群里。

今天的天气有点闷热,一点风也没有,天上灰蒙蒙的一片,连个云彩儿也没有真是万事不宜,糟糕极了。

路边的小草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仿佛在唉声叹气一样。

二毛子提着两个空空的大桶在路上荡游着,有时踢踢路上的石子,看着那飘逸的弧线,觉得自己就是石头,一头飞向远方,心中好不得意都快乐的左摇右晃了起来;有时高兴了就摸摸路边的小草野花,就好像自己再也不是低三下四的伙计,而是众生平等里的一份子,再也不要看人脸色替人干活了。

“哇哇……哇哇……”远处路边的小草从中传来一阵的啼哭声,声音响亮却不刺耳,富有节奏感,二毛子差点被这突然而来的哼哼呀呀给吓摔倒了。

不过还好带着一点好奇他慢慢的循声走去,越走近声音越大,不过二毛子心中一阵纳闷:这声音好稚嫩啊。

路边的小草葱葱油油,散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土香味,空气中杂夹着一丝丝湿润的气息,二毛子推开草丛一看,呆在了原地。

一个婴儿,是一个可爱的婴儿。

正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圆圆的大眼珠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好似一汪清泉清澈见底,两只稚嫩的小手左右摆动好像和人打招呼呢,这娃娃真是太招人喜欢啦!

这是二毛子脑海里的第一反应。二毛子欢喜的嘿嘿一笑,这一笑可不得了,紧追而来的是小婴儿的哇哇啼哭声,两个眼睛都哭的眯成了一条线啦,真是人见犹怜。

二毛子这下慌了神,不知道如何安抚这个娃娃,下意识的抱起婴儿摇晃来摇晃去,希望他赶快停止啼哭,可是事与愿违,娃娃哭的更凶了。

这时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起风了。

一股清新的气流直入二毛子心头,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

“咯咯”,二毛子抬头一看,居然是这个调皮鬼双手按住自己的胸部摸啊摸啊,过了一会好像还意犹未尽似的,让人捧腹大笑。

二毛子眼看天色不早了,如果自己再不回去,掌柜的估计就要发飙了,准备转身就走,但是一看到那双天真的大眼睛,二毛子心里不舍了,觉得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去是不是太没有人性了,和说书的口中的禽兽有何区别!

管不了许多了,二毛子把婴儿放在空桶里。

“哇哇……”这婴儿又哭了起来。

小孩子就是麻烦,属猪的吧,爷爷的,真是烦死我了,以后就叫猪宝宝好了,哈哈。

“咦,怎么不哭了,难道这孩子还通人性,知道我在嘲笑他。”

二毛子怀着好奇心低头去看看空桶,“噗嗤”一声,口水都笑的流了下来。

啊,原来你小子在啃鸡骨头啊!

果然是难兄难弟,有我当年的风范,想当年我刚开荤的时候,嘴里鸡骨头可是形影不离的。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香满园”的门口,二毛子提着两个大桶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咦,怎么回事?”

怎么店里的人都不见了呢,刚刚的那些人哪里去啦

二毛子怀着不安的心情放下两个大桶,四下寻找了起来,转了几圈,一楼没有,难道在二楼,二毛子一步步爬向二楼,踏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

突然听到里面好像有动静,两男一女是二毛子的判断。于是,他缓缓的放慢脚步,轻轻的踏在木板上,小心翼翼的爬上来,偷偷摸摸的躲在窗户边上,仔细地偷听着里面的谈话。

只见其中的一个男的说道:“二位师侄,什么风把你们吹来啦,叔叔他老人家近来安康否?”二毛子一听一愣,原来此人就是自己的掌柜,他什么时候有师侄啦,真是奇怪之极。

那名男子抱拳一沉,面带苦涩的说道:“朱师伯,令郎出事了!”

短短几个字深深的牵动着朱掌柜的心弦,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我儿子怎么啦!”那位师侄支支吾吾,一脸的苦色,心一横,一咬牙,如实说道;“朱师伯,令郎得罪了我们得罪不起的人物,被灭杀了,师傅他老人家为了报仇,前几日,被对方联手围攻,重伤而回,元气大伤,一身武学去了大半,他老人家说自己大道无望了。”说完,男子神色暗淡,有气无力似的,旁边的女子也慢吞吞的说:“师伯,师傅老人家如今大道无望,他派我们来通知你,他老人家已经自愿来你们附近的金凰城当外门执事了,让你抽空去看看!”

任凭朱掌柜在尘世中风风雨雨打拼这么多年,也经不住这个打击,乍一听,自己的儿子居然死于仇杀,而保护自己家族的叔叔也被人废了大半武功,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似的,一下子,就把朱掌柜打蒙了,扪心自问,自己平时做生意也没有失信于人啊,也没有做违背良心的事,为什么上天对自己这么不公平啊,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连自己的唯一的一个大靠山也不行了,命真苦!

朱掌柜再也忍不住,两袖一甩,竟然蒙面大哭起来了,一改往日凶悍的模样,那两位师侄也不好受,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自己的师傅都被人废去了武学修为,他俩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哇哇……”一声婴儿的哭声传了过来,朱掌柜一听此声音,本来想大发雷霆的,可一想到自己丧子之痛,回想起儿子小时候的啼哭声,心不知怎么就软了下来。

这一哭不要紧,可把二毛子吓死了,他惊吓之余居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是谁,鬼鬼祟祟的,还不现身!”那名男师侄首先反应道,只见他右手缓缓向左移了小半个弧线,拔剑脱鞘而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个箭步,飞身到了窗前,随手刺去。

二毛子被这突然而来的现况吓楞住了,全身一瘫,半跪在了地上。嘴里短短续续的开口求饶;“大……侠,饶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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