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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忆》自序(3)

在风格方面大略有几点特色:(1)不雕而朴,直写不描,故气象雄大。(2)有现代语言的自然音节,顿挫抑扬并妙。(3)诗中主人个性明活,显然自述其襟怀。思路之深刻,语意之沉痛,语气之坚决,正可作现代青年颓弛的药石。“高张生绝弦,声急由调起,”于此见之。以外更有一点,我所深佩的,是全诗四节章法重叠,而娓娓言之遂令人忘其复。这因为气机流利畅遂,而思想径路又本是回旋往复的,所以写来恰好。若中无所有,支支节节,描头画面,一字一句的堆垛起来,以成长篇,则颠仆殆事理之当然。总之,对于此诗之技术我无间言;但可贵的毕竟还是内容。灵感之深美既如此,则技术之佳妙反似不足论矣。前来书云,“愿痛删改”,我以“删改”犹可,“痛删改”则决不可。当时实感之遗痕,必须尊重爱惜之。以事后畸零地追摹之迹易其本来面目,私意以为未然。仅就字句间略饰即可矣。

真的文艺是一个完整,故不能枝节地多说什么,述其概要之感念如此耳。得睹名篇,如逢佳丽,钦迟之情,迥绝言喻。让我以一味沉默,颂歌《羸疾者的爱》和它的尊贵的作者罢。

一九二四年四月十二日,自西湖俞楼寄。

跋语

这是与采君早期的通信——虽然算不得最初。那时我们尚互以“先生”相呼着,“甲子端午前一日”采来书曰:“平伯,我喜欢恰在夏历端午,你能接着我这张信,以后彼此把先生两个字取消,好么?”以后便兄啊君啊乱叫起来。

杭沪犹咫尺,我曾一度访他,而始终未见。就在下载五月五日那信上说:“前示有‘虽未见面’之语,当然我们的见不见不算事,久不见逾妙!因不见反正仍想见也。”此虽妙语,亦无聊语也。何以见之?于我北去以后,他来信说:

“途远讯慵,所怀不易一一;何日把晤,尤驰系!若能作名山五岳之游,则当与足下携榼叩石,白眼青天而已矣!梦思千里,慨叹以之!

相见之愿渐切,岂谓竟成虚愿!

他最后寄我一书,是“自梧州草,至韶州寄,”用蓝铅笔写在明信片上,潦草之至,有“或乘兴一至京视兄也。”方盼贸贸然而来,乃遽以病殁吴淞江上闻,吁!异哉!

尚无一见之欢,而已有人天之隔。以出世法言之,采君呢,应无所恨;惟在我,则决不能无所眷眷与怅怅的。年来所怀百端,安得逢人而道,更安得起采君于九原而诉之!追念畴昔,肆谈文艺,两心暗同,此乐固难常,特不料其竟如飘风也。

“南云凄断鸟飞迟。”幸寄语采君,“梦思千里”此恨宜偿也。

[邮局注意]无法投递,退还原处。

一九二八年三月末日。

附采君一九二四年五月五日复书(节录)

承你带我的劣诗上车与友同阅,此情趣可描画,不过仅为劣诗,二君大失身份耳。

…………

朱君说我诗中“人物的个性颇带尼采式”,甚感知己之言,前沫若亦正有此语,因弟受尼采影响较多之故也。

尊札中“得睹名篇,如逢佳丽,钦迟之情,迥绝言喻。”妙语!该打!可惜尘姿陋质,不足当君宠爱耳。……谬承佳贶,魂梦惭恨!思我同心,在水一方。……(此删节号原有的)

五日鸡唱后天亮。

风化的伤痕等于零

自从读了佩弦君的《航船中的文明》(见他的集子《踪迹》,亚东出版)以后,觉得在我们这种礼义之邦,嘉范懿行,俯拾即是──尤其在一阴一阳,一男一女之间,风化所关之地。我们即使谦退到了万分,不以此傲彼鬼子,然而总可以掀髯自喜了。别人不敢知,至少当目今贞下起元的甲子年头,我是决不敢立异的。原来敝国在向来的列祖列宗的统治之下,男皆正人,女皆洁妇,既言语之不通,又授受之不亲;(鬼子诬为tabu,恨恨!)所以轩辕氏四万万的子孙,个个都含有正统的气息的。现在自然是江河日下了!幸而遗风余韵犹有存者。如佩弦君在航船中所见所闻只不过是沧海的一粟罢。──然而毕竟有可以令人肃然的地方。

一、什刹海

我别北京有一年了。重来之日,忙忙如丧家之犬,想寻觅些什么。忽忽过了半个多月,竟毫无所得。偶然有一晚,当满街荷花灯点着的时候,我和K.P.W.C.四君在什刹海闲步。这里有垂垂拂地的杨枝,有出水田田的荷叶,在风尘匝地的京城里,到此总未免令人有江南之思。每于夏日,由警厅特许,辟为临时营业场。于是夹道的柳阴下,鳞次栉比的茶棚,森然植立,如行军的帐幕一般了。水面枝头的自然音乐,当然敌不过喓郁的市声了。是不是杀风景?因我非雅兴的诗人,无意作此解答。我觉得坐在茶棚底下喝喝茶,未必不比呆呆的立着,悄对着杨柳荷花好个一点。“俗不可医哉!”

茶棚的第一特色,自然是男女分座了。礼义之邦的首善之区,有了这种大防,真是恰当好处。我第一次到京,入国问禁,就知道有这醇美之俗,惊喜不能自休。无奈其他游玩场所──如中央公园城南游艺园等等──陆续都被那些狗男女给弄坏了。只剩城北一畸角的干净土,来慰怀古者的渴想。这固然寂寞极了。只聊胜于无耳。

今天,惊诧极了!W君告我,茶棚也开放了;居然也可以男女合座了。他是和他夫人同来的,所以正以得逢开禁为乐。但我呢,多少有点顽固癖──尤其当这甲子年头──不免愕然,继而怅然了。询其根由,原来只是一部分的开放,茶棚之禁令仍是依然,我听了这个,心头些微一松。

“茶”之一字似乎本身就含有维持风化的属性,我敢说地道的解释确是如此的。譬如在茶园中听戏,多少规则上要和到真光看电影不同;这是人人都有的经验。茶棚呢,亦复如此,毫无例外。喝茶总应当喝得规规矩矩,清清白白,若喝得浑淘淘哩,还像什么话!有人说:“八大胡同的茶室呢,岂非例外?”我正色道:“不然!不然!这正是风流事,自古已有之,与风化何干?”做文章总得看清了题目,若一味东扯西拉,还成什么“逻辑”呢!

伤害风化的第一刀,实在不和茶相干呀。茶就是风化,如何许有反风化?这是至平常的道理。所以这一次什刹海的茶棚开禁,严格说来,简直是没有这么一回事。──您知道吗?风化等于茶了,反风化又等于什么呢?您说不出吗?笨啊!自然是咖啡呀!咖啡馆虽是茶棚的变相,但既名曰咖啡馆,则却也不能再以茶例相绳了。譬如蝴蝶是蛹变的,但到蝴蝶飞过粉墙时,还算是蛹的本领吗?自然不算数!以此推彼,名曰类推。

然而毕竟可恶啊!轻轻用了咖啡馆三个大字,便把数千年的国粹砍了一刀。鬼子何其可恶呢!像W君的夫妇同品咖啡,虽然已经不大高明,却也还情有可原。若另有什么X.Y.非夫妇也者而男女杂坐着,这真是“尚复成何事体”了。我不懂,禁止发行《爱的成年》《爱美的戏剧》的北京政府,竟坐视不救,未免有溺职之诮罢。

有人说,饮了咖啡,心就迷糊了,已是大中华民国化外之民了,(依泰戈尔喝英国人的牛肉茶之例推得)敝政府只好不管。这话却也持之有故,言之成理。而且照这说法,这种咖啡馆如长久存在着,便是一个绝好的中华民国人口问题的解决所在。社会学者固然不必杞忧了,而节制生育者的妄论,除了出乖露丑以外,更将无其他的依据了。──但我替w君夫妇着想,如他们万一都是爱国主义者,这一荡什刹海之游,却得不偿失哩。

二、津浦道中

过了两个礼拜,我搭乘津浦车南归,又发现了一桩似乎有伤风化的事。向来津浦车中,只有头二等睡车。头等车的风纪如何,我不能悬揣,不敢论列,至二等车中,除非一家子包一房间,则向来取男女分列法的。本来,这是至情至理,同座喝茶且不能,何况同房睡觉。这本是天经地义,绝无考量之余地的。无奈近两年来,睡觉的需要竟扩充到了三等客人身上。(从前三等没有睡车,似乎是暗示三等客人原不必睡觉──或者是不配睡觉。)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大怪事。可是,在这里就发生问题了。就是男女们还分不分呢?依我看,本来不成问题。二等客人要顾廉耻,难道做了三等客,便是贱骨头,应当寡廉鲜耻的吗?但是铁路人员,大概都是阶级主义的信徒,所以别有会心,毅然主张“不分”。于是──三等客人的脸皮就“岌岌乎其殆哉”了。

我自正阳门站登车后,房间差不多已占满了。只有一间,仅有男女两客──大约是夫妇──我便被茶房排入了。我无力抵抗这运命。因为我已花了一块大洋,买了一张绿色的睡票,自然不甘心牺牲。而且,从前有客车时,是不许睡;现在有睡车了,就非睡不可。(例如有一客从浦口到徐州,只要一下午便到,兀然的坐着,但他明明执着一张睡票,上写着“享用床位一夜”。我觉得有点异样。)加之我腹疾才好,本有求酣睡的需要。所以礼义廉耻且靠后一点。我便毅然入室,准备对着绿色的票子,高卧一宵了。

那两位同路的客人,骤见生客的来临,自然有点讨厌。但是,应当有六客的房间,他们俩便想占住,觉得力量本不够,所以也就退让了。双方些微的交谈了两句,(自然是对着那男人说话,千万不可误会!)他们脸上憎厌的气息渐惭消散了。接着,又来了一个男客,也得受同一的待遇。依我默察,他们心理中似乎以四客一室为极大限度,决不再容第五客人进来。于是实行闭关主义。

到了天津东站,客又拥上了。其中有一个客人找不到铺位,非进来不可。门虽关着,但他硬把它拉开。茶房伴着他,把他塞进来。(依《春秋》笔法,当用纳字。)那两位客人有点愤怒了。(我和那一位,既非易损品,又非易损品之保护者,固然也很希望室内人少些,但却不开口。)男的开口拒绝他。理由是这样的:一房六客固然不错。但我们四人已买了四张睡票,把高低两层都占住了。如若再有第五客来,高低两层都没有他的地位,只有请到最高坐着的一法。在事实上,最高可是太高,巍巍然高哉,晚上高卧则可;若白天坐着,则头动辄要碰着天花板,发生蓬蓬的巨响;而脚又得悬着,荡来荡去,如檐前铁马,风里秋千,想起来决不得味。

这个诡辩足以战胜茶房而有余。(其实是错误的,票上明写着享床位一夜,则未及夜当然不能占有一个全床位。)无奈这位福建客人,热心于睡觉,热心于最高,和某三爷不相上下,竟把行李,连人一起搬进来了。其时那位有妇之夫,不免喃喃口出怨言,总是说,我有家眷!我有家眷!于是茶房不得不给他一点教训,说三等车中向不分男女的。自从抹了这一鼻子灰,他们脸上方有些恍然若失的样子,而安心做一双寡廉鲜耻的人。我其时深深的长叹,欲凄然泪下了。(居最高的那一位先生,后来始终挨着我们坐了,并未尝低头摔脚如上边所说的样子。)

这一桩事情很不容易得到一个圆满的解释。说礼教是中国人所独有,洋鬼子不能分享。但坐三等车的却未必都是“二毛子”。若以坐航船骡车的为中国人,坐火车轮船的为洋鬼子,则二三等的津浦车客同列于洋奴,何分彼此?若说有钱的人多思淫欲,所以要加防闲;则岂非穷人爬到富人头上去了。通乎不通?说来说去,还是上边的解释最为妥当:就是富人要脸,穷人不要脸;即使他偶然想要,也不许!从前三等客人都不要睡觉的,现在却已要睡了(从有睡车推知之),可见是一大进步。将来礼教昌明,一旦三等客人骤然发明了“脸”,并且急迫地需要它。那时津浦路局自然会因情制礼,给他们一个脸面,而定出一个男女的大防来。古人说:“衣食足而知礼义”。现在当改说,“睡觉足而知廉耻”了。三等客人发明睡觉,拢共不过两年多,就望他们并知廉耻,这本来太嫌早计了。反正,只要吃得饱饱的,喝得足足的,睡得甜甜的,脸皮之为物即使终朝彻夜在那边摇撼着,又何妨乎?又何妨乎!至少鄙人不大介意这个的。若如我同车的一双佳偶,一个默默的说:“我是女人!我是女人!”一个喃喃的念:“我有家眷!我有家眷!”这种大傻瓜即吃个眼前亏,也算不了什么。总之,千句并一句,有钱始有脸,无钱则无脸。若没有钱而想要脸面,则是全然不可能的事情。或可在未来的乌托邦中去找,而我们大中华民国决非其地,一九二四年决非其时,断断乎是无可疑的。

从上记的两件琐事,读者们可以放下一百二十四个心,风化绝无受伤的危险。佩弦君所记的航船中的文明诚哉十分卓越。而我所言却也并不推扳推扳。南言“不及”之意。。因为第一个例,是洋奴不知有风化;第二个例,是穷人不配有风化。以我所下的界说“风化是中华民国嫡系贵人的私有品”而言,则伤痕之为物殆等于零,而国粹的完整优越,全然没有例外了。记得同游什刹海的那一晚,P君发明了一种ZeroTheory,这或者也可备一个例证吗?P君以为如何?

一九二四,七,二八,西湖。

怪异的印象

当我儿时,只要一想起所谓“皇帝”,马上浮现出一个怪印象;就是一个穿黄的,而且是穿纯黄的人直挺挺的坐着,另外有几个人蒲伏着,战栗着。不管是夜半还是黎明,他总是这般坐着。至于所谓“皇帝”也者何以永不站起,永不躺倒,那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今日亦无由自白了。

这个印象是颇怪异,却怪异得合于情理;是十分荒唐,但又怎样的真实啊。生长于江南,未尝“瞻云就日”的我何以能有此?真是奇迹!最近溥仪(所谓皇帝)在日本馆时,尚有遗老之流天天去碰响头,足证我的儿时梦绝非虚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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