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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潜规则这种东西,从来没有消失过(2)

可是这贴身侍婢毕竟就一个人,剩下的那些宫女、太监都是进宫以后才新分配的,他们有的可能是刚进宫的小喽啰,有的则可能是有了几年工作经验的。重要的是你和他们都不熟,他们俯首帖耳地伺候你这是出于工作需要,但你无法看清他们的心是否真的忠诚于你。你看诸多宫斗事件中,这嫔妃被出卖或被戕害,不都是因为身边的人被对手收买了吗?

怎么办?你当然只有想办法抓住他们的心了。最简单粗暴的,就是用你杀伐决断的魄力,杀鸡儆猴,让大家都因为怕你而忠诚于你。可是高压之下必有反抗,人家表面上服你,内心可能未必服你。要是再受了点委屈,很可能就被其他人“安慰”去了,成为埋在你身边的隐患。

对于这些日日都伺候在你身边的人,其实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以德服人了。下人在宫里是最没有地位,也是活得最可怜的一个群体,你如果能够把他们当人看,对待他们的态度好一些,首先就在情感上笼络了他们。平日里有些什么赏赐,小恩小惠的打赏一点,也算是关怀下人,他们自然会对你忠心耿耿。

当然,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任何事情都不能掉以轻心,适当的防备还是应该有的。

第二类,给你把脉开药的人,也就是太医院的那些医生。自古后宫命案中,很少有能够与太医脱离关系的,他们毕竟是能够掌握人之生死的“本事人”嘛,可以把人医活,当然也可以杀人于无形。

掌握这一类人,并不是让你蓄意地去谋害某人,但在医院里面有点关系是非常必要的,一来,医生给你看病能够尽心一些;二来,他们也可以帮助你鉴别是否有人想要谋害你。尤其是在怀孕期间,太医的作用就更重要了,总有人会担心你腹中胎儿危及她们的地位,总有人不希望你顺利产子,飞黄腾达。她们可能会通过各种手段来伤害你,让你防不胜防。比如电视里常演的,在你的补药里面下点慢性毒药之类。

虽然太医给皇帝以及妃嫔们看病抓药都有非常严格的流程,所有病情,药方都一一记录在案,煎药的时候需两个及其以上的人同时在场,而且药要煎双份,太医院的人和近侍太监尝过一份之后,才能把另一份送到皇帝或者嫔妃手中。但再严密的规矩都会出现漏洞,这其中只要同时买通两个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变你的药,还能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药渣又变成正常的去备案。

宫廷之中,非法手段可谓千奇百怪,但利用药理来害人是最为简单直接但也是最容易掩藏的。可并非每个人都懂些医理医术,要是身边有一个靠得住又懂医的人,事情就会顺利很多。所以,收买一个医生是非常必要的。

但这类人和你的近侍不同。由于清代的太医院日渐发展壮大,而上班的时间和制度也日趋严格,因此你想收买其中某一个人,还是需要些时日的。为什么这么说呢?

先看看太医院的轮班制度吧。在宫里没有妃嫔怀孕,也没有谁得了重度疾病的时候,一般由院使和院判带领自己手下所属的医官,根据各自所在的科室分组值班,次序随时有变更,二十四小时恭候传唤,清廷叫作“侍直”。这其中又分为“宫值”,也就是在宫内的值班人员;以及“六值”,就是外廷值班人员。在恭候传唤的同时,对于嫔及其以上的主子,还要定期检查身体,当然这检查人员也是不固定的,目的有二:其一,保证对各位主子进行全方位的健康状况的检查和监控;其二,防止固定的太医(男人)和妃嫔接触时间长了,给皇帝扣上顶绿帽子。

当然,这只是平时的轮岗制度,如果哪位主子身体不舒服了,可以随时差人去请太医来为其诊治。请呢,只能请在宫值岗位上的太医。

照这些个制度看,你要是想收买太医呢,首先得混到个嫔位,这样有了定期查体的待遇,才能根据情况判断哪位太医与你更有默契,更适合培养成为“死党”。那么当你选定目标之后,首先不要急着下手,应该差你身边信得过的人多方打听这位太医的所有情况,所谓知己知彼嘛。

然后,你就可以找时间装病了。找准这位太医值班的日期,你就言身体不适传太医过来诊病。

你可能会害怕了。这明明没病,装给外行人看还行,这太医一来,不就露馅儿了吗?关于这个问题,你大可不必担心。太医们虽然也算得上是宫里的公务员,但终究你是主子,他是奴才,主子说自己有病,奴才就没有敢反驳的。反正你要说个头晕心慌也不是什么大病,太医诊断后即便觉得你没病,还是得给你开出方子,要么消夏解暑,要么保暖御寒,总之不会揭穿你就是了。

也许你还会担心:“那我要是总哼哼着有病传唤太医,会不会让人怀疑啊?”这点你也不用担心。放眼望望,这些后宫嫔妃,哪个不是养尊处优,吃是吃最好的,运动是运动最少的,营养过剩搞得身体不舒服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因此大可光明正大地去传唤,不用畏首畏尾战战兢兢。

但对于这些太医,并不是你一点怀柔政策就能搞定的。虽然他们也经常遭到主子的责骂,毫无尊严可言,但他们毕竟还不是你身边的人,而且他们有机会接触到各宫主子,一点小小的“感情牌”,未必能打动他们。要给,还是得给点实在的。这值钱的东西自然要打赏,还得捡那些目标不明显的值钱货去赏。你说要是赏人家几匹珍贵的缎子带回家让夫人欢心,也得人家敢光明正大地从你这儿拿出去啊。

除了打赏,抓住对方的软肋,也是让一个人为自己办事的好办法,虽然看起来有些下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尔虞我诈的世界,你够狠才能生存。不过软肋在手,也要懂得运用,要是步步紧逼,很可能逼得对方狗急跳墙。恩威并施,才是驾驭人的经典招数。

第三类人,他们同时也是宫中的第三类人,那就是太监了。在这后宫中,虽然太监众数且特点相同,但他们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伺候在你身边的自然不用说,还有那些办皇差的,那些打点宫中各项事宜的,这些公公虽然命苦卑贱,但有的却能只手遮天,风光起来,比你一个小小的妃嫔还要强,因此,贿赂上这么一两个大红大紫的公公,对你而言是有益无害的。至于为什么要关注这一类人,我们接下来细细说。

别“狗眼看人低”,说得上话的还是他们 | 太监的特殊性

还记得那个“指鹿为马”的故事吗?

老太监赵高辅佐秦二世治国,却整天只想着如何蒙蔽皇帝,自己掌握大权。不过一切都如他的意,胡亥对他言听计从,为了证明皇家的神秘性,整天躲在偌大的宫殿中花天酒地不愿见朝臣,把整个江山丢给了赵高这个没读过多少书且心胸狭窄、心性极端的阉人去打理。为了向胡亥证明皇帝是什么都能说了算的,高高在上的人,他特意演了一出好戏。

赵高令人在殿堂中放了一头鹿,然后让朝臣们告诉陛下这是个什么动物。此时的赵高一手遮天,人人看着他的脸色行事,都不敢妄言。这时一个炮灰站出来说,这是鹿。赵高立刻尖着嗓子叫道:“这怎么会是鹿呢?明明就是一匹马!”

一时间,整个殿堂都有些错愕,连胡亥脸上的表情都挂不住了,拼命忍着笑,小声对赵高嘀咕,“你怎么能瞎说呢?”

赵高不理会,沉默地看着大臣们,几分钟之后,大家齐声答道,这就是一匹马。胡亥震惊之余,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原来所有人是这么臣服于自己的啊,于是更加放心地荒废朝政,纵情享乐去了。

指鹿为马固然荒谬,胡亥也是昏君一个,但其实我想说的还是这个赵高的问题。在那么多年前,身为在宫中伺候的特殊人群,就已经本末倒置地来主宰天下祸国殃民了。然而在后来的朝代中,君王们或许意识到这类人的危险性,却不得不继续使用这类人。因为在后宫之中,这类人是不可或缺的。后宫乃皇帝的家,皇帝乃天下之主,这天下之主的“后花园”中,岂容他人酣睡?后宫里只能有皇帝这唯一的一个男人!

你想啊,要是这太监不是太监,而是正常的男人,那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空闲的有多少,深宫寂寞的有多少,这干柴烈火一点就燃,皇帝头上的绿帽子恐怕能将他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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