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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爱满人间(7)

女儿天生平和友善。看见小狗、小猫等小动物什么的,她会凑上去“汪汪”“喵喵”地亲热地打着招呼,遇见从我们身边走过的人呀、车呀什么的,不管认识不认识、熟悉不熟悉,她都会高声地向他们喊“再见”,就连刚在上面玩耍过的小石熊、小石兔,离开时,她也不忘给它们说声“再见”。

我一直深信,女儿是上天从天堂花房里派来的天使。她驾着清风明月而来,在晨光丽日降临。女儿是我生命的天使。她让我闻到了来自天国的花香。我为女儿取名若曦。若曦,若曦,灿若晨曦。我深深希望:女儿的人生就像早晨的阳光一样灿烂美好。

(作者现供职于十三师新闻中心)

四十得子

何友庆

俗话说:“二十得子,老子睡着儿子苦;三十得子,老子儿子一起苦;四十得子,儿子睡着老子苦。”话的意思是说二十岁生的儿子成年后可以养活父亲二十年,三十岁生的儿子成年后可以养活父亲十年,四十岁生的儿子等养大了父亲也差不多该去另一个世界了。老爸正属于最后一种情况,生下我大哥那一年他刚好四十岁。

命运是早被注定了的。但人人都是喜爱享受天伦之乐的,四十得子的老爸非常高兴,为了能多挣钱好好养育孩子,老爸让在老家生活的奶奶来带我大哥。六十多岁的奶奶火车一坐就到了新疆,但等待她的是水土不服,饮食不惯。吃不舒坦也就睡不踏实,手上抱着孙子的时候打个盹摔了孙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以至于后来有一天,正在玩耍的孩子突然两眼翻白,四肢硬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老奶奶以为得急病死了,抚“尸”号啕不止,不知过去了多久,孙子眼珠动了一下———回转了!好不欢喜!本地有经验的老人说大概是受了惊吓,注意点长大就好了。常常“死过去”的大哥到了四岁以后不再犯病了,一家人终于松了口气。

我大哥虽然从小就顽皮但热爱劳动,五六岁就知道割芨芨草编筐筐,割草、拾麦、放驴什么活儿都感兴趣、爱干,不但自己干,还带着弟弟妹妹干。老爸一看:完了,当农民的料。只好苦口婆心地教导:好好学习,别像我当睁眼瞎。料不到的是我大哥对学习也有兴趣,不但成绩不错,他还经常给人代写书信、讲故事、读小说,队里的人都是交口称赞。

我大哥给老爸长了面子,老爸愈加疼爱我大哥。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长到十四岁,我大哥突然咳嗽起来,老爸很担心,找来队里的赤脚医生,没看出是啥毛病,找了个会治邪病的老奶奶看了,说我大哥身体弱又经常夜里学习魂给丢掉了。于是,老爸按老奶奶的方子,每天晚上用舀饭勺煎一个鸡蛋,由老奶奶端着,从大门口开始直到屋子里,一连声地呼唤我大哥的名字,然后让我大哥吃下煎蛋,持续了半月,我大哥病情好转,但总不见好利索。老爸忧心不已,只好让我大哥请了一天假,用毛驴车拉到公社卫生院,一查是肺结核,是痨病!老爸一下没了声,医生安慰说这病能治了,老爸半信半疑。听医生的话坚持打了半年针,我大哥的病果真好了。老爸终于放了心。

三年后,我大哥一举考上一所中专学校,成了公家人。老爸满心欢喜,已经佝偻的脊背好像直了好多。但严酷的现实是我大哥曾做的家务实实在在地落在了老爸身上。我大哥上学走的第二年包产到户了,老天非常眷顾,雨水很多,每年种完麦子和豌豆,老爸再抢墒播种些大麦和油菜,不知不觉就种满了八九十亩地,繁重的农活悄悄透支了老爸的健康。几年时间里,老爸感冒了要打吊针、从毛驴上摔下来要打吊针、浇完地回来也要打吊针,老爸满怀悲哀,家里弥漫着愁云惨雾,那俗语眼看就要应验了。

恰在这紧要关口,十九岁的大哥工作了,当月寄回家一百块钱。这一百块,犹如注射给老爸的强心针!老爸终于可以缓口气了。此后,我大哥在每个开学之初都会给上中学的弟弟妹妹寄上一张汇款单,孩子们有了足够的生活费,老爸不用大冬天去卖粮,也可以雇拖拉机打场了,劳动强度一降低,他的身体慢慢复原了。

在野外工作的大哥每年深冬都回家,他帮着干家务、到队里的扫盲班免费教课、辅导弟弟妹妹学习,年复一年直到弟弟妹妹们考上学。

几年后,我大哥成了家而老爸已七十多岁了,身体枯瘦但仍旧劳作不停。最终我大哥做出了惊人的决定:接走父母。于是我大哥买地、修房、搬家忙个不停。

到了新环境,老爸开荒种菜、割草拾柴并不闲着,大哥由着他,时间长了老爸看收拾回来的东西堆在院里无用还碍事,就自动放弃了。种个小菜园又能花费多少时间?悠闲的老爸每天去两公里外的市场转悠,老爸心安理得,我大哥的心却悬了起来,只得找人给家里安了专线电话。如此闲适地过了几年新的问题又来了:老妈不能按时给老爸做饭了。于是我大哥每天回家一趟来做饭,时间久了不好再用单位的车就自己买了一辆。

如今,老爸已是八十多岁高龄,虽然身体每况愈下,但有这四十岁得的儿子照顾着,老爸的幸福可不是一般的呢。

(作者现供职于巴里坤县保密局)

丁当,听我说

李小菊

丁当,我非常欣赏你的善良。常常为你出自本真、不带凡尘浸染的悲悯情怀所折服。善良,或许是你与生俱来的,当我们把它当作美德颂扬的时候,是为了鼓励他人为善。而你不需要这些,善良完全出自本性,源于自然。

记得在你三岁时,有个傍晚我领着你散步。你手里拿着一包火腿肠。当你在路边的草坪上看到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时,对我说:“妈妈,狗狗肚子饿。”一句话让我顿悟,人心若天真如你,定能与自然万物相通,可以感受落叶的疼痛,能听懂小狗的乞求。那个夜晚,你还把另外的几根火腿肠送给了一个露宿街头的流浪汉,递给他的时候说:“叔叔,你吃。”相形之下,我又为自己平日的施舍感到羞愧:有意无意地居高临下,体现着一种不用言说的优越感。而你不是,你叫他“叔叔”。

还有一次,我们在客运站门口看到一个妇女,为给烫伤的孩子募集医药费,就向路人展示孩子背上触目惊心的疤痕。你瞪着大眼睛,直到坐在车上,都无法释怀。你突然对我说:“妈妈,等我长大了,挣多多的钱买创可贴,送给那个小哥哥!”在你的世界里,小小的创可贴似乎可以医好世上所有的伤痛。你幼稚的慈悲让那个司机叔叔都为之侧目。

除了善良,丁当,你还需要坚强。我认为坚强是你将来成为一个男人必须具备的品格。坚强不难,它有时就是坚持。记得我们一起走很长的路,你时不时就蹲在地上说腿疼,走不动了,想要坐车。我宁可停下来陪你休息片刻,也绝不会因疼爱你而妥协乘车。就在我们不懈的坚持下,最终到达了目的地。当我由衷地夸你坚强时,你脸上洋溢的自豪其实也是我按捺在心底的骄傲!丁当,以后的路还很长,不管有没有我陪伴在你身边,我都希望你好好地一路走来。摔倒了,别总等着别人的手臂来搀扶,要学会靠自己的手臂爬起来。即使摔倒一百次,也要一百零一次地爬起来,这就是我要让你学会的“坚强”。

丁当,在你刚满五岁时,就离开家去另一个城市上学。其实,凡为人父母,都能理解我的不舍与心疼。可是,如果现在我不选择面对你离去的背影,那么将来你就要背对你的未来。这不是我和你想要的。你被全托在老师家里,远离了我。每次挂电话之前,你压抑的哭腔,都让我的泪水滴在手机上。这次回家,你告诉我:你想我的时候,就偷偷趴在老师家的窗台上流眼泪。我问你,老师知道吗?你说不知道,因为你不想让老师知道你在想我。我强压眼底的泪水,夸你是坚强的孩子,而心底里在怨恨自己,这么小就让你学会了一个人偷偷哭泣!

丁当,还记得我讲给你的那个故事吗?古代有位非常英明的叔叔,名叫成吉思汗,他曾对他的子民说过这样一些话:在我们打下江山之后,我们种族的人们将穿上镀金的衣裳,吃上甜美的佳肴,骑上良好的骏马……他们忘记了自己本应是草原上狩猎者的后代,如果在定居生活的快乐当中,忘记了他们的起源时,也就忘记了他们之所以强盛的原因……

丁当,你要懂得,一个民族如此,一个国家如此,一个人也如此:“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就当这是我让你这么小就孤身求学的理由吧。丁当,我选择这样的方式爱你,或许在你能够明白我讲的故事后,也就能理解我对你的爱了!

女儿是我的一面镜子

汪晓东

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总想对她说:你就是我的镜子,时刻在照亮着我,与其说是我在教你,不如说我在学你。

在女儿的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但她现在不会明白。因为她现在只是一个孩子,开心与烦恼就写在她的脸上,智慧与迷茫就藏在她的眼中。看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泉水,犹如一个梦从未来走进了现实。所以我说,如果你有什么烦恼不妨去看看孩子的眼睛,去看看孩子的笑脸,它会让你忘记所有的不快与烦恼。

在我的眼里,女儿就像一个跳动的精灵,每天都给人以新的惊喜。从早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惊喜与好奇就陪伴她一个白天。如果没有女儿的身影,家里就显得空空荡荡。

阅读是女儿的最爱,她读书就像在唱歌,有其特有的腔调。有时读出来的声音好像和尚在唱经,只听见嗡嗡的声音,听不懂在读什么,也只有她自己在那里摇头晃脑,读得津津有味。她的记忆力好得惊人,背下整篇课文对女儿而言是非常轻松的事情。整本书上的课文,她几乎都能一字不错地背下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一提一篇·课文·中的一句,她就能接着背了下去。像《三字经》《百家姓》之类,过了很久,她还是会脱口而出,真是让我羡慕。

上学后女儿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作业。她最喜欢做数学作业,因为她喜欢数学老师。对于语文,她就不喜欢了,经常敷衍了事,她说她不喜欢语文老师。英语课她也很喜欢,回家她会很自觉地读课文,读会了就请我们签字。家长字签得越多,老师给她盖的小红花和贴的小贴画就越多。看着越来越多的小红花和贴画,她会很高兴地数上一遍又一遍。计算机课也是她喜欢上的,她说他们最喜欢计算机老师,计算机老师也很喜欢他们,经常给他们看有趣的动画片。说起计算机老师,她眉飞色舞,说一句笑一句。如果哪一天你看到她像个青蛙蹦来蹦去,缠着你讲学校的事情,那一定是这天上过计算机课。

她也有不开心的时候,回到家就噘着嘴,一问不是丢东西了,就是忘带东西了,她在生自己的气。但过不了一会儿她就又开心起来,烦恼对她而言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我们就做不到,经常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有时还会把情绪带回家,让孩子感到很不安。看着我们愤怒扭曲的脸色,她会很害怕,站得远远的,你不笑一下,她就不到你身边来。这时的她显得很无助,让人看了不禁心软起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受到无端的训斥和责罚。

对孩子而言,每一天太阳都是新的,每一天都是一个新游戏的开始。女儿每天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去上学,因为积累了一晚上的话要给她的好朋友去说,还有许许多多有趣的事情想告诉她的朋友。对我们而言,每一天的结局往往很一样,枯燥而乏味。也许是我们的思想太僵化了,一条路走顺了,闭着眼睛也能走下去;一件事做多了,就懒得再动脑筋。不想有什么改变,也不想思考什么。身体逐渐出现这样那样不舒服的症状,但空想却像荒地上的野草越来越旺盛。想得多了,瞌睡也多了,结果认为天底下最舒服的事情莫过于睡觉做梦。有点精神了我们又拿自己的孩子做点实验,希望把孩子塑造成自己想象中的人物。可孩子毕竟是孩子,要他们来承担我们自己的希望实在是太沉重了。

在孩子的身上,大人可以学的东西更多。比如说,小孩子心直口快,讲信用,不耍赖,做事情不讲什么借口(他们还没有养成找借口的习惯),而大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推诿。在社会上也常常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言行不一的事,还美其名曰是融入,是适应环境,结果很多时候都是自己生自己的闷气。

有时,看着女儿开心的笑脸,看着女儿乌黑的眼睛,我不由得感叹,小孩子其实就像一块美玉,本来洁白无瑕,她独立的人格虽在形成之中,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依旧会让大人感到一丝丝羞愧。看着她纯真的眼神,你能忍心骗她、敷衍她吗?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你能不受感染加入她的世界吗?一块泥巴、一张纸、一条丝带、一片树叶……都能让她开心地玩上一整天。在她的世界里,真的可以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或许每一个孩子都是我们大人最好的镜子,在他们身上我们不仅会找到自己远去的童年,而且可以找到失去的纯真。

(作者系哈密地区地税局干部)

挖大字萝卜

邢瑞萍

憋着一肚子怨气的我,连做梦都是哥骂我的情景。我早早起床,拎起书包和木橛,轻手轻脚跟做贼似的溜出屋子。边走边发狠地想,离开哥这个“臭狗屎”,我照样可以种“辣辣菜”。走出村子,我转头一看,弟弟却跟在后面。甩不掉的尾巴,烦死了!

我好言劝他回家,但他不但不回,还眼泪汪汪,一股怒气涌上来,真想甩他一耳光。可一想昨天我当哥的尾巴,被他甩了耳光的情景,就手软了。烦也得领着弟弟,这才像个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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