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玉道:“兄长也是迫不得已,我们崔家只剩我和兄长相依为命,兄长若是过世,我一届孤女,莫说连家产,就连我的清白和性命也难以守住,殿下,当年之事亦是一言难尽……这条路是兄长所指,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知道这很荒唐,但除了冒名顶替这一件,我自问无愧于任何人。为官这几年,开始是为了自己活下去,也为了实现兄长未竟之愿,至于现在……”崔兰玉抬起头,直视金麒的眼睛,竟有些逼人的气势,“殿下敢说臣做的不如别人好么?别说这条命了,就连做女人的资格臣都能舍弃,臣用药禁了葵水,早已下定决心,再也不做女人,殿下以为臣还有什么好怕的?臣早就想好了,待求了殿下,若殿下不肯施以援手,等唐大人死了,臣就把匕首藏在身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杀了许公辅,再一头撞死在御前!这样既报答了圣上的知遇之恩,也不枉唐大人为我而死。”
金麒:“……”
花繁缕:“……”
卧槽这到底有多迟钝,真把唐明满腔柔情当成“士为知己者死”“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了?那唐明要真是死了那该有多郁闷。
从崔府出来后金麒领着花繁缕直奔刑部大牢,结果不出所料也被拦住了。
一个有兵权的重臣,和一个除了名头什么也没有王爷,人家会听谁的?
金麒早料到会如此,也不生气,和花繁缕退开,挥手让侍卫上,直接用武力闯了进去。
他们来晚了,在刑部关押了两天,许公辅不可能放着唐明不动,他们进去的时候,唐明已经被拉去上刑了,动手的金麒并不陌生,许集的大哥、许公辅的长孙,许冒许将军。
许家三个孙子一母同胞,五官也像,就算不认识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兄弟。
许冒比许集年长,大约三十来岁,长的人高马大,因为长年在军中呆着,身上自有一股冷冽迫人的凶悍之气,面容冷硬不近人情,一双眼睛更是透着狼一样残酷无情的锐芒。
看到金麒,他连眼皮都没掀起来,对金麒行了半礼,道了声:“殿下。”姿态漫不经心,简直跟和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看到花繁缕时,眼睛里更是露出不加遮掩的轻视和不屑,他许家是什么人家,一个来历不明的王妃也想让他许冒给她行礼,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