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双华已经住了好几日,戚祯倒是无所谓,仲白露朝她屋里探着头,冲戚祯做出了个斩首的手势,恐吓道:“御刃坊,那可是叛国的重罪,要死人的!”
“凌双华那日已经死了,你我不说,谁知道?”戚祯满不在乎道,“再说,北疆叛军声势浩大,若是独孤铭称了帝,御刃坊摇身一变就是功垂青史,凌双华可就是忠良遗脉!你我没准还能跟着沾点光。”
“那这风险也不小!”仲白露瞪了戚祯一眼。
凉州城外
独孤铭千里走单骑,不过三日就在城外与嵇冰等人汇合,众人盼了数日见到他,却见到一张阴沉莫测的面孔。
独孤铭径直走到孙少然跟前,出手便是一记耳光,孙少然捂着脸不知所以。
“少主。”嵇冰急道,“您这是……”
“你与楚璟带回兵器时,我千叮万嘱要你们除去御刃坊的印记,为什么不听!”独孤铭拔出双华剑直指孙少然二人。
楚璟跪地道:“少主,冤枉啊!一回到北疆,工匠昼夜劳作磨去了每把兵器的印记,不信您看!”说着抢过侍卫的佩剑递给独孤铭。
独孤铭翻转看了许久,印记处确实已被磨得毫无痕迹,又接连看了几把,都是如此。独孤铭轻握孙少然的手,“是我错怪了孙将军……御刃坊背上了与北疆勾结的罪名,罪证就是瑞阳郡主书信中说到叛军带印记的兵器。如此看来,是有人故意陷害凌家……”
“属下等也听说了。”孙少然叹气道,“满门抄斩……可惜了凌三小姐。”
这话触到独孤铭痛处,眼神也黯淡下来,“瑞阳郡主……等我去会会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瑞阳苦守凉州半月,求朝廷增援的急件发了一封又一封,恳请皇上派世子率军一同抵抗叛军,可书信却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阿箬,叛军声势超乎我们所想,皇上迟迟不增援,是要困死我么!”
“也许援军已经在路上了。”阿箬劝慰道,“西北七州是南平屏障,皇上不会不管的。”
“身后的沧州守将是刘驸马的哥哥,此人毫无军功平庸无奇,凉州若是丢了,叛军必会势如破竹,南平岌岌可危。都什么时候了,蓝祺公主难不成是想害我!”
“郡主……”有人来报,“叛军首领在外叫战,指名要您迎战。”
“难道是他……”瑞阳心一沉,瑞阳披上盔甲,难掩慌乱之色。
“郡主,不如别应他……凉州城墙坚固,我们再等等。”阿箬劝道。
瑞阳摇了摇头,“没用的,该来的总会来,逃不掉的!”
城外北风瑟瑟,独孤铭身披金甲已经等了许久,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双华剑,凝视着那歪歪扭扭的“双华”二字,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凌双华,是我对不起你。”独孤铭摩挲着字迹,“害你的人,我不会放过!”
凉州城门打开,瑞阳郡主带着千余名军士缓缓出城,黄沙漫天,迷花了她的眼睛。
“独孤铭?凌家的剑手小马,就是你独孤铭!”瑞阳高声道,“御前试剑我就觉得你不简单,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叛乱!”
独孤铭冷冷瞧着她,“郡主胆子也不小!试剑大会敢在皇上眼底用流星石划破御刃坊的剑,又敢捏造罪证陷害凌家,一百三十六条人命!郡主,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脊梁骨阵阵发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