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浴巾,在他的掌下,无声飘落于地。
他把她放到注满温水的浴缸里,随即一同坐进去。
满溢的水,漫过缸沿,落在地上,**了大块地板。
他的手指拎着毛巾落在她的肩上。
她的身体往后移了移,脸颊红如樱桃,“我自己来,你可以先出去吗?”
阮维东低笑,“安槿,刚才我们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而且,我乐意为你效劳。”
这下,她的头垂得更低。
原来,清冷的背后,有一个容易羞涩的脸庞。
他在水里拥抱着她,带着些微强势地吻着还有些抗拒有些羞怯的她,身心欢愉。
肌肤相亲,温润如水。
慢慢地,她也就放任他去,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抵挡不过是徒增矫情。只是,依旧不习惯。
前一刻还感觉有些陌生的两个人,这会,却在做着情人间最为亲密的事。想来,都有些恍若如梦的错觉。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趴在浴缸边沿。他就从身后拥紧了她,胸膛贴着她的背脊,手指肆无忌惮地游走。
耳廓处,是他湿热的呼吸,又微粗喘起来,“安槿,又想要你了,怎么办。”
情/欲似水,他想一晌贪欢。
她的身体微僵,埋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他却又低低地笑了,轻轻地咬着她的耳珠,“累了就睡会。”
在自己还未能完全占据着她心的时候,他想他该适可而止。
他为她清洗身体,动作轻柔,像是要将曾经所有吝惜过的温柔给予她。渐渐安抚了她僵硬的身体,趴在那里,她竟有了些睡意。
直到,水温渐凉,被他抱出浴缸,又惊醒开来。
他用干毛巾擦净她的身体,她想用浴巾裹上,他却又一手扒开,抱了她,安放在床上,然后挑起被子覆上彼此的身体。
探手,将那床头的灯关掉。
安槿转过身体,背对着他。
他的长臂伸过来,横亘在她的腰腹上,一缩,将她搂紧了,形如一个占有的姿势包围着她的身体。
她想往边上移去,耳边,是他低浓的声音,“乖,睡觉,别乱动。”
黑暗涌来,她睁着眼睛,自是明白乱动的后果,却还是低轻地叫了他一声。
“阮维东。”
“嗯?”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些,肌肤紧密相贴。
张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背上很热,是他胸膛的温度。
良久,吐出两个字,“晚安。”
“晚安。”他在她的肩上亲吻过,嘴角微翘。
他的女人,有些进步。那些情/欲的因子,竟也慢慢地平静下来,拥着温软馥郁的她,一夜好眠。
清梦亦无扰。
他比她先醒来,朝阳正起,斜斜地挂在东边的地平线上。
支起肘细细凝看她,樱唇微启,轻轻巧巧地呼吸着,眉心微拧,几缕细碎的发丝搭在脸上。她的双手抱作一团,交叠搁在微勾的头下枕着,像只虾米一样弓蜷着身体,睡姿形如子宫里的婴儿。
有人说,喜欢这种姿势睡觉的人,缺乏一种安全感。
事实上,细略地回想起与她交往的过程,那些她说过的话,似乎,正好地应证了这一点。
所以,她从不会轻易地去爱上一个人。
这个倔如小豹子的女人,在情感上,其实是个有所保留的女人。
在她还未完全确认爱上他之前,她会保持着自以为是的安全距离。就比如此刻,在那睡梦里,她都会无意识地拉开与他身体之间的距离,缩勾在床的最里侧。
也有人说,这种睡姿的女人,通常会对建立感情后的人和事,有着强烈的依赖。
他向来不喜欢女人的纠缠,却开始期盼着她对他产生依恋。
是恋人之间的依赖。
他的手臂横伸过去,将她捞了回来,锁在怀里,唇吻上她的黑发,低喃着唤“安槿,安槿。”
她有醒动的迹象,嘴里轻哼了一声,微微动了动身子。
他便停下来,看她睡得正香,不想惊扰,身体里对她的渴望却又如排山倒海地涌来。
苦笑,叹息一声,真是个妖精。
掀被下床,又为她覆上。走进浴室,冷水洗澡。
淅沥的水声传到安槿的梦里,以为下了场雨。睁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忆起昨夜与他的缠绵,竟没有坚决地反对。
支撑着身体坐起来,被子从肩上滑落,青紫的印痕残留在身上,昨夜他的吻用了力道。
脸埋在掌里,脑袋有些当机。
恍然间听到浴室里的水声渐小,她惊跳了一下,又迅速地缩回被子里,蜷回醒前的姿势。
女生的脸皮,到底是薄的。明明坦诚相见过,这会,却又红灼了脸。
她没有听见脚步响,被子的压力却是骤然地覆上。
“安槿,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她用力拽住被子,他的手指搁在被子上施了力,像是要掀掉。
无法,她只得探出头来,露出两只眼睛滴溜一转,对上他英气迷人的脸庞,正兀自笑得欢畅。
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记忆之中,习惯了他冰冷无度的模样。像这般轻扬的笑,还是第一回见到。
目光再下移时,触及他肌理结实的胸膛光裸着,下/身仅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脸又不禁红了,目光躲闪。
阮维东愉悦地笑了,俯下身子,在她的额上亲吻,“安槿,情/爱并不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