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不需要天天挂在嘴边,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深入心底。
安槿庆幸,有生之年,还能遇到这样一个良人,并且陪伴在她的身边。
当她同意婚礼的消息在晚餐桌上宣布出来后,阮家老少立即陷入前所未有的热议当中,为婚礼出谋划策,至于当事的两个人,反倒成了闲人,饭后她拖着他的手散步出了门。
起风的时候,他将她脖子上的围巾裹紧了些,然后将她小小的身体藏进他的大衣里,“冷吗?”
她双手环着他的腰,嘟着嘴,“还好啦!我已经不是病人了,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当瓷娃娃呀。”
可现在,他捧她在手心,是真的怕她摔了哪磕了哪。
那一场手术带来的心有余悸,到现在,仍不能消除他心底的阴影。
每当夜深人静时,总会莫名地惊醒,看着怀里躺着的女子,会忐忑不安地去试探她的鼻息,直到确认她的呼吸正常,心脏在搏动,他方才觉得自己从梦游里醒过来。
“槿,为了我,你要好好活着。”
“好端端地怎么又说这种话。”她伸手去摸他英俊的脸,抚过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最后落在完美的唇形上,用掌心捂住了他的嘴。
他亲吻她的掌心,然后用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在他温暖的大衣口袋里,“那个时候,我想过,你若是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你在咒我死啊。”安槿嗔了一句。
这回轮到他堵她的嘴,用唇,深深地吸吮着,像是要将她的那句话全部吮化掉。
“槿,不准再说死之类的。”
“那你也不准再胡思乱想,放心吧,我可舍不得你这么好的男人让给别的女人,那我到在天上岂不得嫉妒死,我还是脚踏实地死皮赖脸地守着你比较好。”
“给你赖一辈子,欢迎下辈子再赖到我怀里。”
“好,你可不许嫌我烦。”说完,她便傻笑地蹭在他的怀里,“知道吗?在那段昏迷不醒的日子里,我虽然睁不开眼睛,可是耳朵里总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聒噪,嗡嗡嗡地,吵死了,扰得我睡觉都不安宁,我一怒,就跟黑白无常借了些年月回来,看是谁在吵,他吵我一句,我就烦他十年。”
阮维东看着她搞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他的小妻子,总能想着法子逗他开心。
“想去哪?”
安槿想了想,“去看看安远那个家伙吧。”
阮维东抬起头看了下四周,他们走出阮宅已有一段距离,天虽黑,可是她的要求他总不忍心拒绝。
一个电话,让怀慕将车子开了过来。
苏怀慕从车里走出来,将车钥匙抛给阮维东的时候笑道,“奶奶说,今晚上你们可以不回家,该上哪快活就上哪快活去。”
“你小子,欠揍吧。”阮维东丢了一拳过去,被他轻易闪开,挤眉弄眼地跑开,然后识趣地朝他们挥了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里。
坐上车,阮维东给她系好安全带,“要不要提前给那小子打个电话。”
“不要了,咱突袭一回。”安槿俏生生了眼角,像个调皮的孩子似的,他亦笑开了眉。
其实她也只是一时兴起,绝没有想到在打开公寓房门的那一刻,会看到客厅沙发里有两个人正热烈拥吻,投入地没有发现到有外来入侵者的光临。
地上散落了两件外套。
安槿只瞅见那个女孩子的半张侧脸,看着挺熟眼的。
眼见着两人干柴烈火,安远的手伸进了女孩子的衣服里,很快剥落了她的毛衣又推高了保暖内衣。安槿想,是该识趣地悄声离开,还是恶作剧地出声惊吓他们一跳比好。
倒是阮维东,轻咳了一声,吓得热吻里的两个人同是尖叫一声,慌乱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毛毯盖在身上,女孩儿干脆地将头也躲了进去,挺害羞的一个人。
安远将她护在怀里,“哎,你们怎么进来也不敲个门。”
安槿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我有这个,干吗还要费敲门这个劲。”
阮维东好不容易逮到小舅子一次出糗的机会,岂有不拿来戏谑的道理,“再说,谁知道你们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在客厅里就上演活色春宫图啊。叶护士,平时见你张牙舞爪挺尖利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当起缩头乌龟了,出来吧,别躲了。”
叶璇好半天才大红着脸从毛毯里探出头来,毯子底下的手狠狠地掐了安远一把,小声埋怨道,“都怪你。”
安槿拉着阮维东的手笑道,“维,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阮维东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好像打扰了人家好事是有那么一点不道德,要不,我们再去别处转转?”
安槿自是没有异议,对于叶璇,在医院里相处过一段时间,她倒是挺喜欢这个女孩子的,爱笑,抿着两个小酒窝。那时候就见他们两个有点小苗头,没想到发展倒挺快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又回头,嘴角含着笑,“安远,快过年了哦……”
后面那半句,她没有说,想必那小子是懂的,带个女朋友回家,想必是给父母最好的新年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