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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假如上帝要融资,他也要找摩根士丹利(2)

总之,摩根士丹利作为一家含着金汤匙而生的新公司,从一开始便被牢牢掌控在了摩根财团的手里,它就是名副其实的摩根财团的分支。它不仅拥有摩根的名称和资产,而且还拥有着象征摩根财团的嫡系血脉哈里·摩根,也就是杰克·摩根的儿子。哈里·摩根作为摩根家族的血脉,从小就对祖辈十分尊敬和佩服,因此,当他来到摩根士丹利后,一直坚守着摩根财团的绅士银行家准则和关系银行的传统。当然,除了这一点,摩根士丹利的基因里也传承了摩根财团的另一面,那便是投机、冒险、欺骗和唯利是图,而这些因子也在以后的日子里深深地影响着摩根士丹利。

后来的事实证明,摩根士丹利的诞生,开创了华尔街投资银行的传奇,尤其是从1935年到20世纪70年代,摩根士丹利一统天下的威力没有哪个投资银行能与之相提并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虽然摩根士丹利拥有摩根财团的“贵族血统”,但在开业之初的摩根士丹利,就如其他任何一家新公司一样,也有许多困难等着它去面对。不管是从资产还是人员看,摩根士丹利的实力都十分有限,那么,它能够迎难而上,创造辉煌吗?

■ 高贵血统的完美开局 ■

作为摩根财团的分支,摩根士丹利在开业之后,就马上投入了自己经营的业务当中。正因为摩根士丹利是摩根财团的分支,因此,摩根士丹利在开业之初就拥有了一大批忠实的客户群,这些客户群便是摩根财团以往的忠实合作伙伴。所以,和那些白手起家、没有任何背景和优势的小公司相比,摩根士丹利的确拥有它们所没有的无法比拟的优势,也正是缘于此,摩根士丹利才得以顺利地迈出了第一步。同时,和摩根财团一脉相承的优势,也为摩根士丹利在最后能发展成为世界知名大投行奠定了基础。

然而,不管是任何人或是任何公司,要想到达成功的彼岸,就必须脚踏实地。摩根士丹利也是这样,虽然它是含着金汤匙而生的,但终究一切还要靠自己去努力、去奋斗。事实上,到1935年末的时候,摩根士丹利成功地完成了一家电力公司的证券发行,初步向华尔街展示了摩根士丹利的业务能力。而在摩根士丹利初露锋芒后没多久,摩根士丹利就迎来了开业后的第一笔大买卖。事情是这样的,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因为需要进行新的融资活动,在经过一番思量后,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摩根士丹利,希望摩根士丹利能够协助自己的公司融资。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摩根士丹利自然不会拒绝。

通过此次交易,摩根士丹利赚了个盆满钵满,而像这样的生意也不过是摩根士丹利众多生意中的一笔而已。此后,伊利诺伊州的贝尔公司等也主动来拜访摩根士丹利,同摩根士丹利商谈合作之事。这么一来,摩根士丹利在开业之前的忧虑和担心全都一扫而空,摩根士丹利的员工们如今需要做的就是更加努力工作,以扩大自己的规模,赚得更多的利润。总之,摩根士丹利开业之初的生意便红红火火,蒸蒸日上。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摩根士丹利就完成了10亿美元的销售额。要知道,当年美国全国的证券销售额也仅仅只有40亿美元。这足可见摩根士丹利的生意有多红火。

如此迅猛的发展速度,让华尔街上所有的竞争者都瞠目结舌。摩根士丹利这艘小船才刚刚起航,就如此顺风顺水,真可谓是创造了一个奇迹。《福布斯》曾这样评价道:“大多数商行、协会或公司在起步阶段都要历经艰难,但是摩根士丹利的发展却如此迅速,这真让人意外……这是所有公司都不曾有过的经历。”的确,摩根士丹利的发展势头令人咋舌。同时,摩根士丹利在证券承销上的能量和威力,迅速形成了马太效应,以至于摩根士丹利的承销能力越强,其在证券市场上的地位就越巩固,吸引的客户就越多;而客户越多,业务量越大,其在证券市场上的话语权就越强。这样一来,那些在承销市场中苦苦挣扎的小企业,就不得不沦为摩根士丹利前进道路上的垫脚石。

所谓“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会变得简单。摩根士丹利在有了一个“开门红”后,只用了短短的几年时间,就一跃发展成为美国证券市场上的新任霸主。1947年,美国司法部对横行市场的17家投资银行及其交易组织——投资银行家协会发起诉讼,指控他们违反了《反托拉斯法》,试图垄断证券承销业务。在这场指控中,连司法部都把摩根士丹利看作最大的幕后黑手,而摩根士丹利的总裁哈罗德·斯坦利则被认为是狡猾的策划者。司法部之所以会指控投资银行家协会,就是因为在这一年里,摩根士丹利和其16家“盟友”共同占据了全美证券市场的70%,也难怪美国司法部会对他们如此“重视”。

然而,无论怎么说,作为一家新公司,摩根士丹利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并且在短时间内发展成为美国证券市场上首屈一指的力量。不得不承认,这种成就,足以令人震惊,更难以被复制。事实上,摩根财团当初在分家时,取舍很艰难,因为不知道应该把重心放在银行存款业务上,还是应该放在投资业务上。然而,尽管不易抉择,但摩根财团最终还是把天平倾斜在了储蓄存款业务上。正因如此,J.P.摩根公司才得以继承摩根财团几乎全部的资产,并以4.3亿美元的总资产,继续保持着当时世界最大私人银行的地位。

如果把拆分后的J.P.摩根公司比作航母的话,那么,摩根士丹利则毫无疑问是个小舢板。因此,被拆分出去的摩根士丹利最初是那么弱小,以至于摩根士丹利的早期创业者佩里·霍尔这样形容他们的前途:“我们驾着一只小舢板向着波浪翻滚的大海进发,我们不知道别人将怎样对待我们。”在这些早期创业者的眼里,与J.P.摩根公司相比,摩根士丹利显然有点被放逐的意味,有点独闯天涯开疆拓土的悲壮。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小舢板,却真的翻起了大风大浪,并创造了属于自己的辉煌。

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虽然在摩根士丹利开业之前,有很多人为它的前途担忧,但摩根士丹利却恰好遇上了一个好时代,美国证券市场的突然繁荣无意间为摩根士丹利铺就了一个繁花似锦的大好前程。

此外,在摩根士丹利承销公司债券的同时,还第一次在报纸上前所未有地登出了募资说明书。乍一看,这样的做法似乎根本不符合摩根财团一直以来遵循的“绅士银行”传统,但事实上,这一做法并不是摩根士丹利的荒唐之举,反而是摩根士丹利的执行合伙人哈罗德·斯坦利与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约瑟夫·肯尼迪在华盛顿经过一番磋商后,按照新证券法的要求做的。其实这是市场选择的结果,可以让原来一直在暗箱操作的证券发行走到阳光下,让投资者通过募资说明书获取更多的信息。因此,摩根士丹利的这一做法在信息透明度方面开创了一个先例,不仅提升了市场信心,也促进了摩根士丹利的证券销售,因为募资说明书的准确性和透明性,有助于保护那些证券发行者不会遇到法律麻烦。

总之,摩根士丹利自诞生起,就赶上了一个好时候,不仅资本市场繁荣,而且像老摩根财团、国民城市银行和大通银行等证券业大佬,也都被罗斯福新政给驱赶出了证券行业,因此,摩根士丹利刚一开业就赚了个盆满钵满,可谓是有了一个完美开局。

■ 要做就做到最好 ■

虽然摩根士丹利只是摩根财团分离出去的微不足道的一个分支,但贵族就是贵族,一旦有了天时、地利、人和,它仍然会发展到令人不可小觑的地步。关于这一点,在开业之初,其红红火火的场面,就已经有了初次印证。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摩根士丹利也在一点点地壮大自己。传承了“绅士银行”传统的摩根士丹利,也有自己的傲骨,那就是不做则已,要做就做到最好。这是摩根财团骨子里的贵族精神使然。

摩根财团在拆分之后,摩根士丹利得到的资金并不多,规模也不算大,但毕竟摩根士丹利也算得上是出身显赫的贵族,因此单单依靠摩根财团的人脉优势,就让其从一开始就担起了独家主承销商的角色。有了这样尊贵的身份,摩根士丹利就可以在证券定价、对参与分销的机构进行销售额度的分配,以及独享丰厚的管理费方面拥有特权。除此以外,在刊登的募资说明书上,摩根士丹利还享受到了别家公司所不能享受的特殊待遇,那就是摩根士丹利的名字将会被单独印在一大堆承销商名单的最上方,并用罗纳德桑斜体字印刷,以达到醒目的效果。这都使得摩根士丹利在证券业的地位不同寻常。

同时,因为摩根士丹利是含着金汤匙而生的,因此它在骨子里就有一种天然的贵族气概。正因如此,除了极个别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如果证券是由其他公司组织发行的,那么摩根士丹利就不会参与其中,更不会出现在分销商队伍中。因为在摩根士丹利看来,那样做的话,无疑是自贬身价。当然,这种心态有利也有弊,要知道,对开业之初的摩根士丹利来说,不管它的出身如何尊贵,但毕竟羽翼未丰,如此自命不凡,除了会让其合伙人感到骄傲外,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的利益。而之后的事实证明,这种傲慢的态度还会让摩根士丹利栽跟头。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事实上,按照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规定,公司承销量的多少必须受资本金限制。这意味着,凭摩根士丹利分拆出来时微不足道的资本金,它将无法单独承担和应对大型公司的大宗证券承销。当然,这不仅仅是摩根士丹利的缺点,也是华尔街其他诸如像库恩—洛布、高盛、雷曼兄弟、第一波士顿、史密斯—巴尼、基德—皮庞迪、狄龙—里德以及德雷克塞尔等在内的公司的共同软肋。也正是为了克服它们共同的缺点,包括摩根士丹利在内的17家投资银行才共同组成了后来被称为“17家俱乐部”的投资银行大联盟。但是,即使是这样,这个投资银行俱乐部的资金实力也非常有限。

因此,为了解决资金普遍不足的问题,摩根士丹利根据绅士银行家一直以来遵循的互惠、默契和君子协定原则,建起了一个俱乐部式的承销金字塔,而摩根士丹利当然是要稳稳坐在金字塔塔尖的独立主承销商位置,赋予了自己上帝般的权力。至于那些位于金字塔底层的小公司,则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俯首听命于摩根士丹利的分销机构。事实证明,摩根士丹利的这一举措很有先见。所谓“团结就是力量”,正是借助这一承销团的巨大力量,摩根士丹利才得以在证券市场上几乎是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例如,仅仅在电话行业的证券发行方面,摩根士丹利就能迅速组织起一百多家承销商和五六百家分销商。这再次向人们证明了,无论什么时候,商场如战场,并且永远都是成王败寇。由于摩根士丹利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并且拥有选择承销或分销机构的大权,因此,对于那些实力弱小的投资银行来说,摩根士丹利就像一座无法翻越的大山一般重重地压在他们心头,而他们能做的就只是对摩根士丹利俯首称臣,这也让贵族出身的摩根士丹利更加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随着摩根士丹利的影响力和威望愈来愈大,许多J.P.摩根公司的常客,也就是从前摩根财团的那些紧密型客户,也纷纷开始转向这家新公司。要知道,在摩根士丹利刚刚成立之初,这些大公司是瞧不上实力弱小的摩根士丹利的。而如今这些大公司纷纷和摩根士丹利合作,就足以可见摩根士丹利的实力早已经今非昔比。到20世纪30年代后期,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纽约中央铁路公司、约翰斯—曼维尔公司、杜邦公司、通用汽车公司、美国钢铁公司以及阿根廷和加拿大政府都成为了摩根士丹利的座上宾,它们的证券承销业务都交给了摩根士丹利来做。

如此发展下去,摩根士丹利俨然已经从最初乳臭未干的小子蜕变成了行业霸主。而且随着摩根士丹利越来越壮大,它所涉及的领域也越来越广,除了证券业务外,在包括公用事业、电话公司、铁路、重工业、采矿等领域,摩根士丹利也拥有了非凡的影响力。而当摩根士丹利的客户花名册中出现了美孚、壳牌和全球许多著名公司的名单时,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家投资银行能够和摩根士丹利相抗衡。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摩根士丹利的第一个广告面世,广告画面上是一道闪电刺破乌云,广告词是:“如果上帝要融资,他也会找摩根士丹利。”

如此霸道而自信的广告语,或许也只有摩根士丹利敢这样说。因为这17家绰号叫作“17家俱乐部”的货币托拉斯,所承销的证券份额占据了整个华尔街的70%,而摩根士丹利又是“17家俱乐部”的王中王。由此可见,摩根士丹利要做行业霸主的誓言已经成为现实。

■ 兄弟连心,其利断金 ■

在华尔街的金融王国里,摩根士丹利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由于它崛起得实在太快了,因此令不少华尔街的金融人士甚至怀疑这里面有猫腻。而人们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对象就是J.P.摩根公司。人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摩根士丹利发展得如此迅速,应当是得到了J.P.摩根公司在客户资源方面给予的帮助。当然,这样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根据的,因为摩根士丹利的许多客户的确是J.P.摩根公司的客户,甚至有些客户是J.P.摩根公司直接介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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