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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最重要的角色——光线

假如,今天早晨,你被蒙上眼睛,我领着你,来到一个田地里的草堆前面,然后取下蒙住你眼睛的手帕,让你注视着草堆仔细观察5分钟。然后,我再把你的眼睛蒙上,把你领回去。这真是很奇怪的游戏,就像是在捉迷藏。

让我们再玩一次这样的游戏。你第一次看草堆的时间是早上10点钟,第二次我要让你在下午5点钟再次观察草堆大约5分钟。结果会怎么样呢?这时,草堆看上去和上午10点钟看到的那个有很大的差别。虽然形状并没有改变,但颜色、光线和明暗却发生了不少变化。

你看到的下午5点时的草堆和上午10点钟的草堆大相径庭。每隔一会儿,草堆的色彩和光亮就会改变。这就是我每次只让你看5分钟而不是太久的原因——让光线基本不发生改变,所以你的眼睛得到的图像也没有发生变化。

现在,你一定知道了,如果有一个艺术家每隔一个小时都给草堆画一幅画,这同一堆草堆就会画出很多图片,并且每张肯定都不相同。

这正是当年前法国艺术家们所做的事情。之后,他们还把这些作品举行了一次画展,他们把这些画挂在房间的墙上,以便人们进来时一眼就能够看到。

参加画展的人们有了新的发现,这些画作和之前所见过的所有画作都不同。这些画就像对草堆的快速扫描,表现出艺术家快速扫描所画物品时呈现的色彩和光影。这种扫描时看到的物象叫“印象”,而采用这种技法的画家们也就被称为“印象主义者”。

更早的画家们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画画。他们把马画成一种固定的颜色,把草堆画成另一种固定的颜色。从来没有想过光线变化时那些物体真实的样子。的确,一匹黑马或一堆干草,在不同的光线下,并不是始终都呈现一种颜色。色彩取决于光线的变化。在各时间段的光照下,黑马的颜色看起来可能有点发蓝,但因为你很清楚根本就没有蓝色的马,所以,你不会在意它在特定的光线下看起来可能的颜色。

画家通常把阴影画成黑色、灰色或褐色。但如果你仔细观察过真实的阴影,就会发现它可能根本就不是这些颜色。它更容易呈现绿色、蓝色、紫色或其他什么颜色。

当然,室外物体上的颜色和光亮很难描绘准确,因为颜料怎样也无法和阳光相比。但是,如果你还记得英国画家康斯太布尔的话,你就会明白,这些印象主义者是怎样画出如真实阳光般明亮的颜色。他们把颜料涂成小圆点或条纹状,这些小圆点或条纹互相映衬,画面便亮了起来,看起来就像真正的阳光一样闪闪发亮。同时,也使画作的风格和其他种类的作品截然不同。

因此,法国印象派画家的画在开始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欣赏。因为人们已经习惯了传统的绘画,无法突然之间就接受如此巨大的转变。

一段时间之后,人们慢慢开始理解这些印象主义者。他们发现,这些印象主义者正在尝试着开创一种新的、有意义的绘画方法。有一位印象主义画家叫克劳德·莫奈,他经常坐着马车出去绘画,车里装满画布。他用一整天时间画同一个景物。每当光线发生明显变化时,他所画的景体色彩也变化的时候,他就换一张画布。

比如,莫奈曾画过15幅草堆画,他画的每一幅画的颜色和光效都明显不同。法国大教堂一天中在不同时刻也会呈现不同的色彩和光影,莫奈为它画了20张正视图,每一张都有很大区别,可见莫奈对于光线和色彩的观察和运用到了何等细微的程度。

如果只单独看其中一张的话,你可能会感到这些画没什么特别,因为画中所绘事物的结构、形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重要。但是,如果你连着看这些画,你会觉得很有趣,事实上,莫奈尤其对色彩和光线感兴趣,对于形式或结构就不是很在意了。

另一位印象主义画家的名字和莫奈很相似,他叫马奈。事实上,马奈才真正算是印象主义画派的开创者。他没有像莫奈那样把图画分解成许多个闪光的小点,只是在他的人生的后十年,他才采用了这种画法。曾经有人问马奈,他的印象主义作品中谁是主要人物。

马奈回答说:“我画中最重要的人物就是‘光线’。”这就是印象派主义者在他们的作品中极力展现的,他们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右边有一幅马奈的名画,叫《吹笛子的少年》。与莫奈的《白杨树》相比,你可能更喜欢马奈的这幅作品。因为虽然画中“最重要的角色” 是 “光线”,但我们还是更喜爱画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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