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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遗憾终生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就迫不及待的奔向了集合地点,看着小伙伴们、陪考的家长以及老师,何方心中多少有一丝的感慨,要是其中有我的父母,那自己该以何种心态面对他们。随着班主任宁老师的出现,这种低落的情绪仅仅在脑海里停留过一瞬间便恢复了往日般神采。

“老师,我来领取我寄放的东西(手机、伞、本子和复习资料)。”

“都在袋子里,你自己拿吧!对了,记得通知你们寝室的人,参加明天的散学典礼,还有23号要回学校填志愿。”

拿出笔记本狂写一阵,忙道:“我都记上了,不会忘。”盖上笔记本,掏出袋子里的破旧手机按了开机键,熟悉的旋律:

我俯身看去

那一帘秋雨

落下的水滴

却悄无声息

……

破手机开机时间较长,只能变乏味的等待为享受美妙的音乐,好在歌词唱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反应过来了。

天呀!14个未接电话,瞬间觉得世界颠覆了,还是保持原状的好,不然真的没法儿适应。准确的说,从8岁就开始学习一个人面对惨淡的人生,在无数的委屈与泪水中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哭,一个人微笑。“关心”这种东西,别人给是人情,不给也理所当然。呵呵……

居然有14个未接电话,估计是高考前怕给我压力,所以才在考试完后关心我的。爸爸妈妈、伯父伯母、哥哥嫂嫂,误会你们很多年了,请允许我说一声“对不起!然后,谢谢!”182*****671,多陌生又熟悉的电话号码。轻按拨号键,感觉手心都在颤抖,:“爸,我考完了……”

“考完了就好,快回来吧,你祖父祖母去世了。”浓浓的鼻音,带有哭腔的音色,但失去了才知道,亲人有多重要,女儿有多重要,“忆丫头,快回来吧!”

“同学,你手机掉地上了。”

“啊,哦,谢谢!”只一瞬间,我的眼镜也掉在了地上,身边的人陆陆续续擦肩而过,全都看不清脸,蹲下来摸索着被分尸的手机,笨拙地将手机组装好。然后,风一般的跑向了公交站。16:30,多麽好的时间,去酒城转车,刚好赶得上18:00回家的末班车。祖父祖母,等等我!

体验过41°的人,会觉得38°简直凉爽宜人,可是今天却挥汗如雨,怎么擦也擦不干,从额头到手心,再从手心到脊背,眼角也被咸咸的汗水弄得泪如雨下。

“祖父祖母,我回来了,你们看见了吗?”

祖母是摔一跤去的,祖父通知后辈们后自己喝了一瓶乐果也去了,等到我父辈赶到的时候两位老人都安详的在椅子上躺着,就跟睡着了一样。晚霞的余晖拉长了两张椅子的长度,还有那间土培的瓦房。

时间会倒流似的回放着过往的种种,祖母为儿孙们准备一大桌好吃的,糍粑、黄粑、芝麻杆、东条、酥花生、盐豆子等等,祖父就坐在大屋门槛上讲诉那些奇闻怪事。祖父其实是继祖父,但却是与亲祖父无异,是他一手拉扯大的伯父以及父亲,这样的恩情是我们一家子敬重他的理由。祖父是一个好的庄稼人,也是一个好的匠人,他热爱他的竹林、青冈林和柑橘林,也热爱经过他手的每一件生活用品背篓、箩筐、斗笠蓑衣……

这位忠厚而慈祥的老人,在老伴去世后一路追随,诠释了他爱的誓言。

我回家的时候,祖父祖母已入土为安,只余我跪坐在灵堂前满怀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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