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队人马早早的进入录音棚。
我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放眼望去各种仪器高大上到我甚至没有听说过。为了不让自己太丢人现眼，我尽量垂下眼睑，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王俊凯从进了棚子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纸歌词大概他研究了不下数十次。他有一双让女人都妒忌不已的桃花眼，垂下的时候眼线向后拉长，宛若水墨丹青在素白的宣纸上缓缓勾勒。很沉静，很久远。我是一个很容易犯花痴的人，而且正大光明、毫不害臊。于是他盯着白纸，我盯着他。
其实昨晚我一直在YY，如果王俊凯是我儿子就好了……【啊!****!说好了不打脸的你们耍赖!别戳膝盖!!】
他注意到我如狼似虎般的目光，回过头来与我对视。他的双眸很是清澈，配上一对桃花眼煞是勾人心魄。我皱紧眉头，面色严峻地向他走去。
【插播广告ING: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艹!特喵的又打脸!?!?】
我抽开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大概他是被我严肃的表情震撼住了，无辜的问道:“怎么了?”
“你太浪费资本了!”我痛心地斥责道。
王俊凯彻底蒙了。“……额?”
“你应该换个深沉点的眼神。”我在一旁语重心长的点拨道。
他愣了愣，随后凝向我。
“这样吗?”
如同天地间什么都不存在了，他深黑的瞳孔中倒映着我的面容。他像是倾尽了波澜不惊一片海，把我温柔地包容。那一刻，我的心陡然颤动，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在我心弦上轻轻撩拨。他做到了，这是他的天赋使然。
我的十指紧紧相扣，面颊掩不住属于花痴的激动:“对对对!就是这样，太美了!”真的是要美哭了。
他淡淡的笑了，眸中开始出现一些我看不懂的味道。
“大家看着你呢。”王俊凯重新低下头，嘴角上扬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我循着他的话环视四周，果然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死死地盯住我，搞得我一阵冷汗袭来……大概是我犯花痴的样子早已被他们尽收眼底了吧……心好累，好想一豆腐撞死……
我尴尬地咳嗽两声，索性闷闷地低下头去。
我再次看向歌词。这是范玮琪唱的《到不了》，曾经有过不小轰动的一首歌，然而MV却有些过于单调。所以这次翻唱的目标，是超越原创。
事实上我根本无需再看下去，这首歌曾在我耳边无数次单曲循环。回忆打住于此，便身不由己的自由自语起来:“这首歌该给我爹唱……虽然他有些五音不全。”
“为什么?”
我并没有看向王俊凯，只是微倚椅背，掩住双眸。
“生死相离是遗憾的最高境界。”歌中写的无非是遗憾。
我们不再说话。
录音开始了。
我仍旧记得那个秋天的录音棚中，少年的歌声洋溢着死亡的味道，掺杂着生铁的血腥味在我的口腔蔓延开来。他的眸光有着深远的忧伤，即便是满袖清风，都挥散不开。
那个晚上，我又来到了天台，重庆的这场雨一连下了三天，乌云像是要遮住世人的双眼。王俊凯早已候在那里，他对我说:“方以墨，你唱歌时的声音最让人难过。”
我说:“只是这一首罢了。”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有故事。”他是这样回答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