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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只求相守,不计空欢喜

我们总要经历一些不求结果、只求相守的爱情。

以前对于“离别”这个词,我远远没有书中或电影中那样深刻的体会,曾经,我也以为自己生性淡薄,后来才发现其实是因为没有真正地体会到离别所带来的难过与不舍。

年少时无知,短暂的离家即使有些许的惆怅,也会被放飞的兴奋所取代;外出求学期间,虽然长期远离家人,但有学业的压力,加上可以时不时回家,将思乡的哀愁也淡化了许多;而工作之后的自己,已经习惯了在外的漂泊,心思也更多用在了成家立业之上,即便有想念,也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了。

我也见过因为爱情而苦苦相思的人,工作初期,我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三室两厅,每个房间两个人。我的室友兰,是一位应届毕业生,比我稍微晚一点进入公司。兰的男友是她的大学同学,因为工作的原因,两人毕业之后便分隔两地。每天晚上兰的必修课便是和男友通电话,看上去感情很好的样子。她也从不避讳,有时说到动情处甚至会忍不住抽泣,毕竟年轻时的爱情总是最热烈的,长时间的分离对于双方都是一种煎熬。

好在两人所待的地方相隔并不算太远,只要有时间,男友就会过来看望兰,偶尔兰也会到他那里去一次,可是对于两个刚毕业的学生来说,自己的收入几乎都贡献给了国家的交通事业,并且每次见面之后的分别,反而让兰的心理有了更大的落差,几乎每次送走男友她都会倒在床上哭上一会儿才罢休。当时还是单身的我很是费解,既然如此辛苦,又为何要坚持?既然分离如此难过,又为何要相聚?所以对于这种费钱、费力还费精神的感情,我表示非常不理解,直到我自己也陷入一段类似的恋情中。

尽管当时的我固执地将这次相遇归纳成“缘分”这样一个虚无的东西,不过不得不承认,认识丹的确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因为一次出差,我独自一人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某天下午,我忙里偷闲到一家咖啡馆小憩,用来缓解烦琐的公事所带来的疲惫,不承想丢三落四的我在离开时却将手机遗留在了桌上,直到需要用时才恍然发觉,赶紧返回。即使已经不抱希望,也还是怀着一丝侥幸心理。

见到丹的时候,他正坐在我曾坐过的那个桌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柔软的发丝轻轻垂下,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洒在他的脸上,仿佛整个人都变得透明起来,而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下午。后来他告诉我,因为手机屏幕里有我的自拍照,看上去很可爱,所以他放弃了把手机交给服务员的想法,想要亲自等它的主人来。我不禁脸红,因为那是一张搞怪的鬼脸照,除了狰狞,我再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形容那张照片。

因为种种原因我无法离开这个城市,虽然他也曾提出来到我所在的城市重新发展,尽管很渴望,可是理智还是让我拒绝了他的提议,因为他在当地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真的选择从零开始的话,代价太过巨大。无奈中,我也接受了这段辛苦的异地恋情。

这时,我才真正有些理解了兰的种种纠结。比起她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比她年长,需要考虑的因素更多,对于未来的期盼也会更大一些,而且比起兰他们,我们相隔的距离要远得多。多年后回想起来,之所以能够坚持,其实有一部分要归功于双方都已经基本成熟的心智,再加上实实在在的感情才支持我们走过了那段难熬的岁月。

如果说恋情的开始让我慢慢理解了兰,而恋情开始之后的一次次相逢与分离,则是让我真正对兰感同身受。那种不舍与想念以及对下一次重逢的期盼,每天掐着时间过日子,只能用忙碌来麻痹自己,才能稍微遏制一下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的大脑,那种想念和别的不太一样,比亲情浓,比友情烈,仿佛就像一种高浓度的酒,只要一点就能轻易让自己昏了头,一碰成瘾,难以戒除。

两个女人有了共同话题之后,距离似乎更拉近了一些,我还记得兰曾说过:“就算知道可能没有结果,却还是舍不得在最困难的时候放弃,这样我以后才不会后悔,至少我努力坚持过了。”

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制止了自己不止一次想要不计后果只求相守的冲动,那些难熬的岁月在现在看来,仿佛也有了一种特别的美感,每当想起便沉浸其中,唯有庆幸坚持有了结果,没有等来一场空欢喜。

从此以后,再遇见陷在相思爱情中不可自拔的伙伴们,我不会再去泼冷水,只会给予祝福,尽管知道不太可能,却还是希望他们都能遇到自己生命中那个对的人,有一个皆大欢喜的好结局。

我又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个少儿节目,里面有一部分讲了一段小小的童话故事。故事说的是,在一个大森林里住着很多可爱的小动物,其中有一头长着一对像蒲扇一样耳朵的小象。小象有一个最好的朋友,是一只嘴巴长长的候鸟。两人每天都在一起玩耍,它们非常开心。可是夏天很快就过完了,秋天来临的时候,候鸟来向小象告别,说要飞到海对面的南方去过冬,小象非常不舍,候鸟走后它一直都在想念着它。小象的另外一个好朋友斑马看到它闷闷不乐的样子,便给它出主意,让小象先学会用大耳朵飞行,再到海的那边去看望候鸟,小象非常高兴,每天都用耳朵去练习飞行,可想而知,它没有一次能成功,可是它还是没有放弃,一心坚持,只想有一天能真正飞上天空。

当然,既然是童话故事,肯定就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故事的最后出现了一位智者——海狸爷爷,他打破了小象的飞行梦,就在小象因为不能飞行见不到自己的朋友而沮丧的时候,海狸爷爷对它说了这样一句话:“朋友之间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今后更好的相见。”小象马上豁然开朗,找回了自己的快乐。

我想,这虽然是一个童话故事,不过,我却被打动了。

俗话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管是亲人、朋友还是爱人,每个人都有面临分离的可能,想念不可操控,生活却还要继续。把离别当成一种动力,对自己更好一点,让自己过得更加丰富,这样,在下一次重逢的时候,就能让对方见到更好的自己,毕竟属于自己的人生从未停止,仍旧在继续。努力克服困难的时候,要谨记:不要让情绪掌控自己的生活,这样才会有坚持下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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