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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找一个春天,听听落叶

不是所有的落叶落在秋天,有一些叶子,在春天就已经落下,更有一些叶子,苟且偷安,一直将自己的尸体延续到了冬日。

找个春天听落叶,找的是意境,是自然规律,是命定偶然,听的是心,是知音流水,是当机立断。

那个孩子,天生励志,我见过他在草丛中奔跑的样子,忽而想起了无邪的童年,但就是那样一个外表英俊的孩子,竟然大病后遭遇了劫难。一屋子人,痛哭流涕,不知道如何宽慰,只能说节哀顺变,有些事情,人类爱莫能助。

生命有时候何其弱,自然有时候何其强,生老病死,有时候是一瞬间的事情,骂也好,哭也罢,双手空空如也。

在秋季,落叶纷飞的时候,我们爷俩曾经在小院里做过一回知音,为何说一回,是因为两代人的心灵,被落叶所“蛊惑”,在那样一个霜气如流的季节里,画出了一条难得的相交线。

听落叶,是孩子教给我的,他是过来寻找作文素材的,而我则乐知天命,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才了解了彼此的内心世界,原来,他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乖巧,有些叛逆,我更不是一个内向寡言的老人,而是喜欢说俏皮话。

落叶萧萧,无边无际,秋天是落叶最繁忙的时候了,也是生命行将苍老的岁月。

那样一个孩子,一片青葱挺拔的叶子,落在了春季,所有人不理解,包括我,我不是神,我是人,我不会刻画内心的无言。

虚长了这么些年,才知道,春天也可以叶落归根。那丛林,我再也回不去了,因为房地产商人相中了那儿,水泥占据了大片河山,树木凄惨着在衰弱。

人为的事故也好,自然规律也罢,反正,在春天,我见到了落叶,那一定是一两片调皮的叶,有病,体质弱,或者是互相推诿中明白了事理,于是,毅然决然地香消玉殒。

在百花盛开的时候,去地面上寻找一两片叶子,是何其困难的事情,就好像在大洋中寻找一块救死扶伤的陆地。黄而虚的叶子,无声地落,那边是花开,这边是叶落,鲜明的对比,就好像两对解不开的函数。

反其道而行之的办法,是人类的逆向思维,总会有一只鸟,落在飞往南方的路上。

听落叶的声音吧,淡而轻,弱小的生命,无足轻重,如雨滴入土,如泥牛入海,更如射向太阳的箭。

在这样一个弥足珍贵的春日,阳光如雨,朴素地下,花香似箭,凌厉地射,春风似手,匆匆地伸,总有一片特立独行的叶子,选择了凋落。

生命何其轻,有时候,轻似山,重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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