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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江声报》厦台关系资料选(5)

8.王固磐谈厦门外交问题

自台湾总督府决于六月一日起,实施移民入闽政策后,于是,日本对福建问题,遂引起国际重视,初不仅国人注意已也。昨记者谒特种公安局长王固磐氏,对此颇有询问。王局长谓,关于厦门问题,报载种种,均非事实。即或有一二影响,亦不如外传之甚。盖厦门据太平洋西岸,已有牵一发而动全身之重要。苟有变化,世界第二次大战,立可爆发。其问题之重大,已毋庸为讳,自不能以局部视之也。现所望于国人者,应切实厉行新生活,以图自强。际兹国势阽危,外交严重,一举一措,尤应慎重考虑,庶免授人以隙。至于国家大计,地方治安,政府方面,已有整个应付计划。以蒋委员长、林主席之勤俭持躬,励精图治,若能上下一心,共赴国难,外侮虽亟,殊不足虑云云。(1934年5月20日,第3版)

9.对岸会议,日方说词

福州通讯,近台湾总督府召集闽粤两省各埠日领,开对岸会议,颇引起中外注意,遂发生种种传说。盖以此种会议,实有对华之企图,尤以侵略华南为最主要。近者,省垣传说,谓台湾总督府已准人民自由前来福建,秘密组织义勇团。又因近日楼桐孙、李择一相率来闽,外间又揣测为奉南京、南昌两方命令,与本省军政当局,接洽外交机要。更因保安队第六团李青部在古田哗变,第四团长林靖传在晋江枪决。社会复指为系日人收买闽南北民军为内应者,大有疑鬼疑神之。而日本驻华武官捕本中佐,十八日由沪乘福建九来闽,即偕总领事宇佐美,进谒省政府主席陈仪,谈一小时始去,尤为各方所注目。

而据日领署方面声明,则谓捕木此来,系视察福州、厦门两地侨民后,即返台湾。同时并谓对岸会议完全为谋台湾对华南贸易之发展,收复华南人士对日之感情,将来事实可以证明。且近年来台湾总督召集华南日领会议,已经数度,实不仅此一次。十九日日本所办之《闽报》,则着长编社论,极端否认日本有侵略华南之企图,并谓谣言发生原因,一、为李世甲在沪发表之谈话,谓华南形势,实比华北紧急;二、为西南欲组织国防委员会,特扩大日本侵略华南空气;三、为福建民军恐被政府解散,特制造流言,使当局忙于应付外交,无暇顾及若辈;四、为国内欧美派为破坏中日感情,俾伸张其政治势力云云。但有识之士多谓无论日本有无侵略华南阴谋,对于国防均当严密注意。惟临事则沉着应付,不可先自张皇,反予敌以可乘之隙。惟有一事最可痛心者,则在闽台湾侨民,乘此外交谣言炽盛机会,料中国官厅未及取缔,愈无忌惮,公然在店前、临街设榻吸烟,开场赌博,路人侧目而过,无如之何。并故意与军警挑衅逞凶,借以示威,真令人忍无可忍也。(1934年5月22日,第3版)

10.李祖虞昨日到厦,谈籍民与烟赌等问题

福建省政府民厅长李祖虞,将过厦赴泉,已志本报福州讯。昨三日上午七时,李氏附乘海澄轮抵埠。特种公安局长兼思明县长王固磐,暨一二三四分局长、督察长、县府朱秘书、赵科长等,均乘电船登轮欢迎,其余公安局保安队、特务队、水警队及侦缉处各组队探警等,均赴码头中山路一带警卫。随李氏来者,有省会公安局督察长陈斌华,及黄科员,暨随员二人。李登陆后,先赴特种公安局,继赴东路总司令部驻厦办事处,海军厦门要港司令部,午赴虎谿岩,应王固磐局长之宴,陪席者有要港部林司令、海关监督许凤藻、东路办事处主任朱平之、中央银行行长陈仲玖、中国银行行长黄伯权、中国实业银行行长卞伯屏、商会主席洪晓春等。三时宴毕,李、王、许(凤藻)三氏乘汽车再赴思明县府视察。记者随往县府访问,作以下谈话。

(本报记者问,李氏答)问,李厅长此来,除往泉州监督外,尚有其他任务否?答,萧司令(敬)订五日在泉州举行就闽南剿匪司令职典礼,陈主席以政务羁身,因派兄弟前往监督,此外无其他任务。问,厦门赌场,烟馆林立,马路闹市,枪杀时闻,治安环境如是,李厅长对此感想如何?答,此实一大问题。唯此问题,不仅限于厦门及籍民而已。要知籍民之横,自有其所恃政治背景,政府对此,非不努力抗议,及继续不断的交涉。顾事与愿违,卒莫能达。夫厦门之烟赌,民众创深痛钜,政府何尝不知,何尝不时时刻刻谋所以解除,只以国家力量如此其弱,内忧外患又穷年靡息,当局者应付此种环境,实有难言之隐,所受之困苦,与民众又何尝有间,所以民众对政府应谅解,不宜以暂时无办法,而诿过于当局交涉不力。要知厦门之事,应付稍一不慎,牵一发即可危及全身,其问题之重大,已非局部而已。兄弟适才与商会诸君,亦曾一度讨论,希望此间人士对此作一种有力之组织,与政府通力合作,相互进行。

唯领导者不得其人,则不惟无功,且虞偾事。现所望于此间人士者,在当局自然依据法理,不断地继续交涉,在民众亦应采取镇静态度,与政府交换意见,为有效之进行,则消弭之道,庶乎有豸。问,厦门特种公安局组织条例,行政院已否通过?答,厦门本设有市政筹备处,只以种种关系撤废,仍保留思明县政府,而将公安局职权扩大,改为特种公安局。现特种名称,业经行政院通过。惟组织条例则尚未颁下,故现时只将工务处拨归管辖,其他则暂照旧也。问,李厅长赴泉公毕即返省乎?抑尚须再往他处视察?答,兄弟于(四)日赴泉,返时或将顺道赴同安、漳州一行,然后返省。谈至此记者乃告退。是晚李氏下榻鼓浪屿海滨酒店,定今四日晨赴泉州。(1934年9月4日,第3版)

11.台湾公会通告台人,夜勿外出以避危险

公安局侦缉一队二组探员林砵,二日晚被浪人枪击,身中三弹,就医中山医院,各情已志昨报。兹查林就医后,经医生施以手术,将弹取出。昨日伤况无甚变化,精神亦未十分清醒。故有否危险,仍难预断。其家属昨由同安延到着名枪医到厦,闻将自行医治。公安局于该案发生,因查悉系台人所为,故除饬令侦缉队转饬所属各队,暂待镇静外,一面据理向日领交涉。现闻该案经已由双方决定派员作精密调查,然后妥商解决。同时私人方面亦有多人出为居间斡旋。据可靠消息,如今日不再有意外事件或其他争执,该项调解即可完全成功。惟昨晚本市各重要街道商店,因鉴于二日晚之骚动,并闻某方准备于本晚与某方激斗,故均提早闭门停市,行人亦较往日稀少。昨台湾公会曾为此事,并散布第七号公告,通知台人夜间暂勿轻易外出,免招误会。兹录其原文如下:

为公告事,兹奉我领事馆警察署长小川警视训令内示,昨夜本埠数处发生开枪事件,行路至堪戒心。着即转达全侨民格别持重,于最近期间内,夜间暂勿随便外出,以免或因误会,致生危险等因,合亟转达,一体遵照。特此公告,昭和九年九月三日,厦门台湾公会。该布告发出后,往日市上之三五成群挺肩昂步者,昨几绝迹不见。又二日晚浪人枪击侦探,当时路人受流弹击伤者二人,即陈车水及《思明日报》社职员林莠丁,所伤均在脚部,伤势轻微云。(1934年9月4日,第3版)

12.侦探与台人事件,连日交涉及调解经过

关于特种公安局探员林砵,被人击伤,及台人林龟武被击毙命案。事后,日本领事方面,认林龟武之死,系被某探所杀,而对林砵之被击伤,则不承为台人所为。故当局一再向日领交涉,均无发展。日领方面且向我当局提出惩凶、道歉、抚恤、撤职、保证以后不再发生同样事件等六条。而对于林砵之被击,则谓无佐证,须候查明办理。当局虽据理力争,卒未能胜。嗣由居间者出而调解,以居间者名义,抚恤死者林龟武六百元,给受伤者林砵二百元,由居间者登报双方弃嫌修好息事。此为居间者所提出,准某方尚争持道歉一条,不能假借第三者名义,故和解虽已有接近可能,但一时尚未能成立也。昨(十)下午二时,日领馆警署长少川要之助,在台湾公会召集台湾籍民会议,闻即对此事有所协商云。(1934年9月11日,第3版)

13.两观光团自台湾到厦,游览祖国

《台湾新民报》最近发起组织华南观(中缺)游览闽粤,又台(中缺)酒商日人小园(中缺)亦组织观光团游(中缺)州厦门。台湾总督府令华南日领函我当局保护。昨该两团乘凤山九由台湾抵厦,计《新民报》组织之观光团团员三十六名,由该报陈逢源、阮朝日、林焕清率领,团员李兆蕙、阮林氏素、汪溪旺、许清贵、曾茂己、张泰成、陈绍联、林其贤、林先水、林世昌、游清松、江鼎福、江鼎瑞、施震炎、朱铁槌、石远生、陈旺根、涂炉、阮朝堪、阮黄氏雪娥、阮朝吉、阮黄氏棉、阮朝诏、阮陈氏木兰、黄万炭、黄万法、黄振万、陈可监、陈文东、叶朝江、李炳森、李金生、林迦、林有德、刘振荣,其中大部为医界中人,小部为报界、实业界。昨登陆游云顶岩后,即午乘原轮赴汕头、香港、广州、澳门等地游览,一周后过厦返台。至日人小园所率之团员计五十七人,多系原籍同安,旅居台湾之遗老。抵埠后寓福星旅社,在厦游览四日,订十四日赴福州游览四日,然后过厦返台。昨天仙旅社主人吕天宝设宴招待小园及其团员云。(1934年9月11日,第3版)

14.侦探与台人事件,调解办法双方同意

台人林家栋(即林龟武)被人枪杀毙命,及厦门特种公安局探员林砵,暨路人陈某、林某被人击伤案,经公亲胡震、吴在靖、谢绍曾、吴雅纯、刘哲民出面调解后,自四日起,即开始调解,每夜均有讨论,其条件先由公亲归纳双方所提意见,拟具六条,征询同意,至前(十一)夜九时起,讨论至昨(十二)晨二时,始告一段落。其解决条件,已修改为五条,订明后日签宇云。

另息,二日晚,思明南路侦探林砵被枪伤案,经公安局迭次向日领作口头及书面抗议,迄无结果。同时,日领对于上月三十晚,台民林龟武在浮屿角被人枪杀毙命事,亦有同样文件到局。在公安局对探员林砵被伤一案,交涉尚未有相当结果之际,而林龟武案,则于昨日由公亲调解,已告一段落,拟定惩凶、道歉等五条件,条文中对林砵事则按搁不题。兹将该案调解经过情形,志之如下:

先是林砵被枪击之翌日,市上空气,颇现紧张。前公安局侦探长胡震等,恐事体扩大,乃出而居中斡旋。当时台人对林龟武案态度强硬,提出枪毙凶手及赔偿抚恤方一万元等六条件,由胡带交侦缉处。该处以林龟母被杀案,系与人冲突所致,与所属侦探无关,允负责缉凶究办,并提出林砵被击伤条件六条,交胡带返。几经磋商,未得结果。最后公亲方面加入吴子安、吴雅纯、谢绍曾、刘哲民,极力斡旋,两方始稍表示让步,并由侦缉处派林大年、陈秋廷为代表,台人方面派何兴化、林猪哥、吴天赐为代表,于十一晚,继续在三友酒家协商,经讨论结果,重新拟定条件五则,经双方代表及调停人同意,并订十二晚续假三友酒家作最后之讨论。如双方无其他变化,今明日即可签宇云。

附录五条件大意:一、由公亲抚恤死者林龟武一千元;二、请当局负责缉办肇事凶手;三、由侦探第一队副队长方金盘具名登报向台人道歉(台方指方氏“弹压不力”);四、林砵案在未明真相前,由双方及公亲精密调查,并促当局严密缉办;五、保证双方此后不得再有同样事件发生。(1934年9月13日,第3版)

15.侦探与台人事件,昨双方代表签字解决

台人林龟武被枪杀案,经公亲调解,协议五条件,订昨(十三)日签宇,已纪本报。查该项协议条件,昨经双方代表签宇,即此全案解决。兹再将昨日和解会议详情,全部披露之。厦门林案和解会议,时间廿三年九月十三日下午九时,地点思明南路三友酒家,台湾出席代表何兴化、吴天赐、林知高、张维元、王海生、陈春木、林清程、张冠书、陈长福、郑德铭,侦探出席代表林大年、公亲吴雅纯、胡震、刘哲民、谢绍曾、洪晓春、陈瑞清、陈秋澄、严焰、吕天宝、黄奕守。和解条件如左:

一、台人林家栋被人(盖因凶首为谁,当局现已明了)枪杀毙命一案,应由公安局即时扣留正凶及帮凶等依法重办;二、由公亲经手设法一千元为林家栋善后费;三、对于侦缉队员林砵被人枪击负伤一案,须待当局查明真相时依法办理;四、解决此案后,双方人士不得再有同样事件发生,以示亲善;五、对于日前林家栋被人枪杀事件,实因当日方金盘带探弹压时,维持无方,以致发生命案,自愿登报向台湾侨胞道歉,以明心迹。上列五条以外,听由双方官厅办理。台湾代表何兴化、吴天赐、林知高、张维元、王海生、陈春木、林清程、张冠书、陈长福、郑德铭,侦探代表林大年、公亲吴雅纯、胡震、谢绍曾、刘哲民、洪晓春、陈瑞清、陈秋澄、严焰、吕天宝、黄奕守,民国二十三年九月十三日。附拟就方金盘道歉启事,原文如下:台人林家栋被枪杀一案,金盘带队弹压,其时维持无方,以致发生命案,自问深为不安,爱特登报向台湾侨胞道歉,以明心迹。此启。中华民国二十三年九月十三日,方金盘启。(1934年9月14日,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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