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回到小院,白天躲在房间中修炼,晚上带着鬼手到黑雾森林中猎魔兽。
不知不觉中离着补天录的时间越来越近,姜姜每日除了做饭就坐在院子中朝着荒城方向发呆,封不休和雪火道人两个人早出晚归,回到旅店二人有争执的面红耳赤,看到赵烈又突然闭上嘴巴。
补天录本来不会有太多人关注,毕竟是侏儒中挑个高的。梅九决定放弃推选机会,希望通过补天录进入栖霞观,因为梅九参入补天录,事情就变得有意思起来。
离着补天录还有七天,姜姜带着小黑敲开了赵烈的房门,看到房外是姜姜,赵烈颇为意外。
“烈哥哥,我想回一趟荒城。”姜姜手里抚摸着小黑说。
赵烈想了一下,点点头,从身上拿出了一百法品灵石交给姜姜,当天姜姜坐着车走出城门。
看着车载着姜姜消失在天际,赵烈感到内心丢失了一些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马车看不到影子,赵烈站在送别的地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小黑将他唤回现实。
赵烈将小黑揽到怀里,一辆黑色的马车从赵烈身旁呼啸而过,车上窗帘打开,透过车窗,赵烈看到蝴蝶夫人那双青葱玉手上的蝴蝶和那双洞悉万物的眼睛。
看到蝴蝶夫人,他一直想找她问一个明白,自己那天在那座古怪的房间中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赵烈想追上去的时候他的侧面出现一堆人,挡住了他的去路,马车在赵烈面前飞驰,但是赵烈只能眼睁睁地任它从身旁抛开。
就在赵烈怅然若失的时候,一个书童拉了拉赵烈的衣服,说:“有一位夫人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
赵烈撕开书信,信用漂亮的火漆封印,上面印着一个漂亮的蝴蝶,和蝴蝶夫人身上的蝴蝶一模一样,信上写着干将,零丁巷紫衣阁。
赵烈走在郢都烈火烹油的马踏官路上,感觉饥肠辘辘,靠近城门的官道旁找到一家烧饼摊。
郢都晨钟响起,无数的飞鸟在晨光里飞向湛蓝色的天空,赵烈在如同蛛网的小巷中穿行,找到零丁巷紫衣阁,赵烈手里的烧饼所剩无几。
紫衣阁门前是一群紫衣白发的老人,满脸的老人斑,昏黄的的眼睛无神的打量着赵烈,一张脸如同揉成一团的纸,再舒展开,看上去如同一块会呼吸的树皮。
还未步入紫衣阁,一大波蝙蝠从紫衣阁中飞出来,如同遮盖碧蓝天空中的一块阴云。
赵烈花了几快灵石问到了风胡子的住处,在前往风胡子的房间的时候,赵烈感觉身后仿佛有人跟踪自己,但是几次回头又没有发现一个身影。
他想可能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所以导致的幻觉,于是朝着风胡子的家里走去。
这是一座布满灰尘的木楼,蜘蛛和老鼠将这里当成了生存的乐土,他们在这里结网大洞生儿育女。
这座木楼上布满蛀洞,应该最少有十年没有更换,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发出刺耳不堪重负的声音。
外面阳光明媚,但是没有光能够透过木楼,木楼里伸手不见五指,赵烈伸出的手几次放回去,他怀疑这座楼早已经是一座荒城,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里面居住。
抬起头,赵烈发现木楼里透出烛光,虽然连烛光也布满灰尘,但是光还是透过木头缝隙露到窗外。
一扇木门挡在赵烈面前,赵烈伸手在门上敲了敲,除了门上簌簌下落的灰尘没有任何回响。
也许只是蝴蝶夫人的恶作剧,这里根本没有人住或者曾经有过人住,但是已经离开这里。
赵烈准备转身离去,厚重的门发出难听的吱呀的开门声,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房间中的灯光如同黑暗中撕开的一道血口。
一张如同核桃一样的脸从门中伸出来,警惕地看着赵烈,两条白色眉毛连成一条,但是这个人有一双看破浑浊的眼睛,仿佛能够窥探人的内心。
“谁?”门里传出浓重的呼吸声,如同破败不堪的风箱。
“干将?我是来找干将。”赵烈试探着说。
门重重地关上,赵烈想上前再敲门,门突然打开,一个浑身白发的老怪物从门内了出来,赵烈差点落荒而逃。
“说吧,你找干将有什么事情?”老怪物说。
“您是干将?我想同你谈谈。”赵烈说。
“我是风胡子,不是干将。”风胡子站在赵烈面前,眼睛不停转动着,观察赵烈的身后和四周的情况,最后目光落在赵烈身后的鬼手上,最后闪身将赵烈让进房间。
风胡子是一个身形魁梧的老人,浑身上下布满白色毛,脸上胡子垂到地上,整张脸淹没在白发的毛发中,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这是一座木楼,透过房中木窗能够看到屋外低矮草房和木屋,房间中除了一张床摆满了刀和剑。
风胡子给赵烈倒了一碗茶,茶里倒影着弓的影子,茶水还在晃动,他就迫不及待地问:“你找干将做什么?”
赵烈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包括蝴蝶夫人和那件房间中的奇遇,当然隐瞒了刀灵的事情。
风胡子拿起鬼手,仔细地打量,眼里露出贪婪地光,但是看到赵烈盯着他的时候,他再次将目光收回。
听了赵烈的故事,沉默再次在两个人之间蔓延,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风胡子看着赵烈一言不发,一双眼睛看向赵烈仿佛能够穿透鬼手也穿透赵烈的内心。
“你手里的这把刀,名字叫鬼手,是他最后的一把刀。”
“您能够帮我找到他吗?”赵烈急切地问。
风胡子笑起来,胡子不停地抖动:“也许你应该是魔界找找,也许在哪里能够找到他的影子。”
赵烈一头雾水看着风胡子。
“干将楚王登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虽然赵烈不抱有太多希望干将还活着,但是当从风胡子口里说出干将已经死了的消息,赵烈心突然感到猛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