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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是我错过的初恋

如果有一天你再见到你错过的那个人,你会怎么办?

李乐乐:勾引他,然后拿下!哈哈哈哈······

什么叫血肉亲情,李乐乐在十年前就深有体会了,即使是对奶奶一点记忆也没有,但是当她踏入殡仪馆,看到那张陌生的遗像时,那莫名的悲伤就始料不及地爬满了她的身体,连带的是眼泪像决堤之水一样不听使唤地往外冒。不只是李乐乐,还有她爸妈和弟弟,那种失去亲人的悲痛,并不会因为中间空白的时间而减少,相反,没有真正拥有就失去,更让人痛彻心扉。

李乐乐一家人跟着她大姑赶到殡仪馆时,已经是中午了,前来拜祭的客人们已经开始吃午饭了。当他们一家人出现时,在场的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他们俨然已经成为了陌生人。李乐乐的二姑先向他们迎了过来,她穿着丧服,面容憔悴:“弟弟,你们终于来了!”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再一次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泪:“妈不在了,你不要再恨她了!”李乐乐的爸爸泪流满面,声音哽咽:“二姐,我从来都不恨妈的。”一时间,一家人相拥而泣了好一阵儿。

李乐乐一家人在跟她二姑一家人见面之后,又被带到了殡仪馆的休息室里。在那里,他们一家人第一次见到了二十几年不见的“家人”。对于李乐乐而言是第二次见了:李乐乐的爷爷坐在沙发上,骨瘦嶙峋的手背上还插着针管,输液管里药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仿佛记录着老人的生命,老伴的离世让他老泪纵横,早已没了精神,但是看到李乐乐一家人的出现,他的眼睛却有了笑意。坐在老爷子旁边的是老爷子的大儿子,肖斌,也就是李乐乐的大爸,是个医生,李乐乐的印象中,大爸是个很和善的人,说话做事都很儒雅,有学识却为人低调,也是这家人中最把他们当一家人的人。正在给老爷子削苹果的是老爷子的二女儿,肖晓菁,是个会计,长相做事都属精明型,这个二妈对于他们一家人的态度,李乐乐一直也没看透。站在窗边打着电话的是老爷子的三儿子,肖洋,是个官儿,那一副官腔,李乐乐至今还记得。看到这个三爸,李乐乐这才醍醐灌顶,肖俊,她三爸的儿子,突然冒出来的表哥,明天她就要见到他了,十年了,她等了他十年,却在他一片空白的时间再见到他,那个楼顶她是去还是不去。

“你们终于来了呀,这下你妈该安心了!”老爷子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讲完这句话。

“向军弟弟,我们终于见到你们了,妈可是一直跟我们提起你们。肖斌看到李乐乐一家人进来,便马上起身过来打招呼。

“对呀,我们一直等着你们呢!”肖晓菁也站了起来,手里仍旧削着苹果。

“来了就好啊!你好,我是肖洋!”肖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了电话,很是绅士地伸着手要和李乐乐的爸爸握手。

肖家人一人一句地接着力,想要显出自己对于李家人的各种情深义重,只是李家人对于这突然冒出来,还异常热情的家人,只能本能地用点头鞠躬来回应,毕竟失去亲人的阴影还未散去。

李家人和肖家人一起吃过午饭后,就轮班做起了守灵的事儿。此时的李乐乐虽然守在灵堂,却坐立难安:李乐乐你这记性都让狗给吃了吧,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明早,在这栋楼的顶楼,你遇到了肖俊呀。不对呀!忘了就忘了,有什么好自责的吗?对于这种没人性的人,你还要再去见他吗?从此不要见了,最好不再遇到。对,明天绝不上顶楼!

“乐乐,你没事儿吧?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妈,没事儿,我先去小个便啊。”

“去吧,别乱跑啊!”

“知道了!”

李乐乐哪是想小便,只是想出去透透风,没成想一出门就和肖洋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乐乐吧?我是你三爸呀!”

“三爸?啊!三爸!”

“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我想去小个便。”

“厕所在一楼的最里边,外面没有厕所的。”

“哦!这样呀!我待会儿再去。”

“行!”肖洋说着就往楼上走去。

“三爸!”

“还有事儿?”

“那个肖俊今天来了吗?”

“他明天过来。呃?你怎么会认识肖俊?你们应该还没见过面吧。”

“我怎么会认识肖俊?”李乐乐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现在的自己是绝不可能认识肖俊的,更不可知道肖俊是三爸的儿子。

“哦!没想到你还记得六岁时的事情呀,我都忘了,你们小时候一起待过一段时间。肖俊至今还留着和你的合影呢。”肖洋差一点就被自己的反应灵敏给折服了。

“啊?对对对,我们小时候见过,我还记得他呢。”李乐乐说完开始吐槽自己:“什么小时候,什么合影,我连个屁都不记得了。”

“哎······”肖洋一声长叹:“你奶奶的去世,对肖俊的打击挺大的,要知道肖俊可是你奶奶一手带大的呀。可怜的孩子,该有多伤心呀。”

“没事的,他都这么大了,很快就会过去的。”

“什么?”肖洋愣是觉得自己听错了:“真是多年不见,三爸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呀,挺有觉悟的嘛!”

“是吗?”李乐乐冷冷地在心里讲到:“都26了,连装嫩的力气都没了。”

肖洋本被李乐乐打开了话匣子,还想再聊几句的,不巧的是人气太旺,殡仪馆里都能碰到贴上来套近乎的人,最后被请到别处聊去了。李乐乐跟肖洋分开之后,就在殡仪馆的周围飘荡了不少圈,活像是从这阴气之地飘出来的游魂,心里不停地想着自己明天是否应该去楼顶见一见肖俊:去吧,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不去吧,就肖俊那忧郁的小心脏,估计是在楼顶煎熬着是否要跳下去吧。这个去不去的问题,李乐乐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以致于她失眠了。天快亮的时候,她终于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又见到了肖俊那双迷倒万千少女的忧郁眼眸,闪着泪光,她被他吸引,开心地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笑呀笑,最后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她陶醉在自己的大仇得报中,放声大笑,突然肖俊倒了下去,她探头一看,肖俊正在从楼顶往下掉,肖俊······李乐乐从睡梦中惊醒,吓得一声冷汗,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鞋都顾不上穿就往楼顶跑去。

李乐乐气喘吁吁地跑到楼顶,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半个人影。此时天还没有完全亮,但看得到太阳在东边蓄势待发,旁边的云彩已经被染上怡人的红。李乐乐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手脚都有点发抖了。突然,她发现一个身影,她定睛一看,那坐在天台边缘,带着耳机的少年就是肖俊,他突然身子往前倾了一下。李乐乐赶紧冲了上去,从肖俊的背后猛地用手臂锁着他的脖子就往后托,一直拖到天台的中间位置,直到自己没有力气,才不再往前拖了,只是锁住肖俊脖子的手臂还是牢牢地停在肖俊的脖子上。

“臭小子,你活腻了,真打算寻死呢。”李乐乐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肖俊之前告诉她第一次见面,是她撞见他准备自杀的事儿竟然不是玩笑话:“真是气死我了,没出息的家伙!”李乐乐的火气一上来,刚刚流失掉的力气也重新回来了:“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资格去死呀!说呀!”

“救···救···命呀,我不能呼吸了!”

“你说什么?”

“松···手呀!”肖俊被李乐乐勒得生疼,好不容易等到李乐乐停下来,才有机会喘口气,拼命地用两手去掰开她锁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

“什么?”李乐乐这才反应过来:“啊?!”赶紧松开了自己的手臂,也算是松了口气。

肖俊这才坐了起来,感觉自己的手掌有明显的刺痛感,便抬起手来一看,惨不忍睹,两个手掌一片血色。原来是刚刚李乐乐托着自己往后走时,两个手掌撑在地上给划伤的。他抬起头想要问个究竟时,发现李乐乐像抽了魂一样紧紧地盯着自己。是的,李乐乐从看到肖俊的第一眼起,就犯起了二。她怎么也没想到,十年后,26岁的她再次看到肖俊,仍旧会心跳加速:真是逆天了呀,这家伙的长相,要是在十年后出现,都不会过时,反倒是五官精致的同时增加了几分萌态,完全是让一众阿姨大婶们抓狂的小鲜肉呀。还有那当初她最瞧不上的自然卷,也是一大波男票们争先恐后地花钱去理发店的必点发型。最重要的是那忧郁的小眼神,那小眼神正盯着自己呢。

“肖俊,你真的活腻歪了呀,啥不好做?选自杀······”

李乐乐准备了一堆的话要好好骂醒眼前的肖俊,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肖俊跪起身子,伸出手臂,一使劲就将她拥到了自己的怀里,这下轮到李乐乐呼吸困难了,李乐乐一阵挣扎,可是因为自己是坐在地上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谢谢你来见我了!”肖俊语带哽咽,声音颤抖。

“啊?”李乐乐停止了挣扎,她似乎明白了肖俊的话,又似乎不明白肖俊的话。

太阳终于冲破云层,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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