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请问在下能在这里借个位置吗?”男子无奈望了一眼低头喝酒,若有所思的虞芊,似乎是并未听见他说话,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虞芊此时倒没有顾及太多,因而黑袍男子的询问她都未曾听见。
男子深深地看了若有所思的虞芊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听不见,那就当默认了,男子一甩衣袖坐在了虞芊对面的位置上。
小二见状立即迎上来,擦桌斟茶:“这位爷,您要点什么?”客栈生意好,到了晚上客人多起来的时候不同客人坐在同一桌也是常有的事,小二看原本坐着的女客人并无不满,便迎上去给客人点菜。
“给在下来壶好酒,来点下酒菜吧,至于什么菜,你给我看着点就是了。”男子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吩咐道。
听见小二与男子说话的声音之后,虞芊才从沉思中出来,抬头望见对面身着黑色的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有种莫名的情绪,随之便将情绪收入眼底。
“姑娘不介意在下坐这里吧,方才实在没找到位置,询问过姑娘,姑娘并无出言反对,在下就坐这里了。”还未等虞芊说话,男子就先开口打破沉默。
虞芊心里不以为然,难道不是你自己硬要坐在这里?但还是装作贤淑状用衣袖捂着嘴笑,片刻之后笑道:“当然不介意,倒是我方才没有留心到公子在说话,怠慢公子您了。”
“是在下打扰了姑娘才是,正好菜也上了,这次就算在下做东,请姑娘一同用饭如何?”此时小二也陆续端上男子点的菜,男子便开口邀请虞芊。
“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虞芊微微一笑,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心里实则觉得这男子碍眼至极。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虞芊拿起酒壶往男子的酒杯倒酒,她在此处人生地不熟的,正好从这位不速之客口中套话。
“小生姓宋,名方,本是来这宛城投靠亲戚的,却不知亲戚家中有何变故,竟早几年就搬离宛城不知去向,现下蒙逸仙居老板张老爷青睐,得以在他府中投靠,做了他府中少爷的启蒙先生,算是能过上安生日子。”
宋方看来也太耿直了些,本来虞芊只想着问他姓名,再慢慢向他打听,谁知他是个好说话的人。这可凑巧,竟是那张强家教书的先生,自个儿凑上来方便虞芊解决这麻烦事。如此一来,虞芊本来还有些冷淡,此时对宋方就有点热切殷勤了起来,又让小二上了壶好酒,看着宋方杯子里的酒少了些许便热切地给他再满上。
宋方哪里知道虞芊心里打的这些算盘,只当自己文雅又风度翩翩,引得这小姑娘对他青眼有加,只宽下了心吃喝,与虞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酒过三巡,喝了酒的宋方越发的不像个文人和教书的夫子,什么话都对虞芊说了,原来宋方心里对张强其人是十分不齿的,只是此人怎么说也是他的衣食父母,不好把他这态度向外人说。
虞芊见他有些吞吐,便凑近了问他到底觉得张强哪点令他不齿,他看了看四周的人,最后小声说了四个字:色中饿鬼。
原来张强这人于女色这一项上面把持不住,最喜爱收纳美人,宋方到张府至今住了个把月,已看见牙婆许多次送来美人了。宋方说着还摇头:“买些扬州瘦马或青楼女子便罢了,让在下最为不齿的是总是不知从哪处找来良家妇女,生生的不知拆散了多少个家。”
虞芊止不住摇头,她从来就看不得这种生生拆散别人美满幸福的一对的事,本来只想着随便应付一下这件事便抽出身来,此时倒也生了几分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