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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发

林国昭坐在越野车里,看着车外飞速倒退的行道树。心里突然生出一丝隐隐的不安,自从一个小时前他被叫到军区首长办公室后出来就上了这辆越野车。首长说要给他安排一个艰巨而特殊的任务,而任务具体是什么首长又不说,只说是一次调查搜救任务。需要他这个国防大学的高材生过去协同完成任务。但他想,我是一个文职人员。自从军校出来以后就没怎么训练过,叫我去救别人,还不如叫个大头兵去呢!至少他们的体能比我好。可是首长发话又不得不执行。该不会是去叫我看枪决死刑犯吧,以此来锻炼一下我的胆量?

很快车开上了一座盘山公路,绕来绕去的。林国昭觉得有些疲倦,他决定跟司机说几句话解解困。“大哥,我们这是上哪儿?”

开车的司机似乎没听到,淡淡的回了句“目的地”

林国昭苦笑一下,心想这司机的警惕性还真高。平常的司机可从没这么回答过。但林国昭也学过保密协定,知道问下去司机也不会说。便扯开话题“当兵几年了,我是今年军校毕业的。”

司机头也没回的回了句,“原来是高材生啊,难怪这么年轻就是准尉了。”

林国昭有点得意,“那里那里,不过多读了几年书而已,算不上高材生。对了,大哥,你有女朋友吗?”

司机不答话,只说“马上到了,你准备好。”

果然,前面出现了一面警示牌。上写“军事禁地,游人止步”

林国昭马上坐直了,整理了一下着装。他可不想给别的首长留下不好的印象,免得又有人到他老爸面前打他的小报告。在经过了有持枪守卫的大门后,车停在了一处三层小楼前的水泥地上。下车后,林国昭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就几栋建筑物,且都不超过三层。

司机整了整军帽,说“跟我来”

林国昭跟着司机来到了一间房间,房间里已经聚集了五六个人。一个穿着作训服的中年中校,一个穿着笔挺制服的大校。还有几个同样穿作训服的少尉和中尉。他们都站在一个沙盘周围,沉默不语。

大校见有人进来,抬起头望了林国昭一眼。林国昭马上向前敬礼,说“报告首长,军区机要秘书林国昭向你报到。”

大校举手还礼说“听说你以前在国防大学学的是非常规武器装备的设计制造与研究。”

“是”林国昭又是一个立正答道

大校摆摆手说“很好,人都齐了,这次我们在k07地区意外坠毁一架直升机。但是那个地区靠近领土争议区,上级指示我们派出一支小的调查搜救队。一个目的是找到失踪的飞行员,二是对坠毁的直升机进行取样调查,查清楚是什么武器击落了直升机。你的任务就是对直升机进行取样调查,其他人会配合你工作?”

“啊,我去取样调查?”

大校眉头一沉,“有什么问题吗?叫你去自有你的道理”

“没有,保证完成任务。”林国昭飞速答道

“很好,叫你去自有你的道理,这次任务是张副旅长亲自带队,具体细节他会跟你们说明。祝你们此次任务圆满成功。”大校说完后离开了房间,他好像还很忙。

中年中校看了一眼众人,“同志们,这次搜救任务不同以往。那里还有不明的武装分子在活动。现在我们听一下录音,这是坠机前飞行员发来的。

林国昭看到一名中尉听后眉头皱了皱说“教官,再放一遍”

中年中校又放了一遍录音,那名中尉听后用手轻轻地敲了敲沙盘桌说“有问题!”

大家不约而同地都望向了他,只有义正声例外。

“我没有听到爆炸声,也就是飞行员说受到攻击时我没有听到爆炸声。理论上用轻武器打坏直升机尾翼的几率的确存在,但是这种几率太小,几乎可以不计”

中年中校微微一笑“不错,我也注意到了。可是在没有见到直升机残骸之前,这一切只是推论。目前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一:k07地区确实存在交火,二就是直升机是受到攻击坠毁。现在我给你们20分钟的时间整理装备和遗书,20分钟后直升机上见”

林国昭听到遗书二字不免有些胆战心惊,“报告首··首长,为什么还要准备遗书?”

中年中校诧异的望了他一眼,笑了笑“我都忘记这里还有新来的了,没关系,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去吧。小罗,你带他去领一下装备,记住,必须带上照相机。”

林国昭满腹狐疑地去了,一名少尉轻蔑地一笑说“真不明白上级为什么派这样一个生瓜来?”

中年中校严厉地看了他一眼说“刘建,难道你以前不是生瓜?”

未等刘建答话,一名中尉就抢答道。“他以前不是生瓜,是烂瓜”

中年中校笑骂一句“孟思谦,我看你们两个都是烂瓜。这次任务可能会有交火,危险程度不比以往的作战任务差多少。你们两个给我把眼睛放大点,狙击手这块可全是你们负责。”

“是”两人同时答道

“义正声,你是这次行动的副指挥。叶清川你和梁毅军负责那个生瓜的安全,现在去整理装备”中年中校下令道

“是”众人同时回答;

直升机上,众人坐在一起。开始各自为对方整理披挂,这种方式可以很好的检查和修正队友披挂的缺点和漏洞。值得一提的是每个人的披挂都不尽相同,比如梁毅军带了两把匕首,一把挂在了左后肩上,一把别在右边的腰上。而孟思谦在披挂上挂满了86式钢珠手雷,义正声带了两把92**。等等

中年中校为林国昭修正了一下背包背带说“你这样背走不出三里地就得累趴下。”

林国昭转过头去问“我们这是去打仗吗,怎么你们带了那么多武器?”

的确,这支搜索小队携带的装备足够打一场小型的伏击战。每个人都携带了2~3个基数的弹药,而且除孟思谦带的是88式狙击步枪外每个人都是清一色的03式突击步枪。只有中年中校一个人破天荒的带了支56—A冲锋枪。

中年中校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我介绍起来。“我叫张之森,代号野狼,进入任务区域后你得改口叫我的代号。那个拿狙击步枪的是狙击手孟思谦,代号猎隼。他左手边的是观察手刘建,代号猎狐。”然后指着义正声道“这是副指挥义正声,机步师见习连长,中尉,提名上尉,代号猎鹰,在国防大学进修过。那边的两位分别是叶清川和梁毅军,叶清川的代号是兔子,梁毅军的代号是快刀,而且他擅长的就是近身格斗中的刀术。现在是特战旅二团的近身格斗教官,他们两位负责你的安全”

林国昭只好向他们一一打招呼并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林国昭,是军区的机要秘书。”

“而且还是国防大学的高材生”梁毅军忽然接口道

林国昭心里一惊,心想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于是他仔细看了看那张被油彩覆盖的脸。

“别看了,我就是那个去接你的司机”梁毅军懒洋洋的答道

未等林国昭答话,刘建就笑嘻嘻的答了句“哟哟,军爷什么时候成司机了,一大新闻啊!”

梁毅军没好气的回了句“你羡慕啊?”

林国昭感到有些失落和孤独,他知道,他们有些看不起自己。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文职人员,一个新兵,甚至是一个累赘。就连这位张之森中校也没有对自己表现出特别的好感。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应该接受这个任务,一开始接到任务时的期待和兴奋也随之消失了。刘健见他在发呆,于是过去拍了拍他肩膀说“别怕,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搜救行动。另外抓紧时间给自己想个代号”

林国昭觉得受到了侮辱,脱口而出“我不是怕,代号我想好了,就叫孤狼。”

不料刘建突然跳出来反对;“不行,你不能用这个代号。”

“为什么”林国昭反问

“这名字不吉利”刘建脱口而出

“算了吧,没什么不吉利的,就用这个吧”孟思谦背对着刘健说道

孟思谦说完后所有人都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中,直到飞行员报告说“k07号地区已到达,请准备。”

张之森大声对着队员喊“最后1分钟检查武器装备”

随着一阵阵清脆的上膛声和枪机复位声,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报告声。

“猎鹰检查完毕”

“猎隼检查完毕”

“兔子检查完毕”

“猎狐检查完毕”

“快刀检查完毕”

“我——孤狼··检查完毕”

直升机缓缓地悬停在坠毁直升机的上方,下面是无边无际的丛林。一根绳子从机舱里放了下去,很快,这支搜索小队的所有人已经站在了地面上。直升机刮起的狂风差点使林国昭摔倒在地,张之森向飞行员打了个手势,直升机便做了个转弯飞走了。

直升机飞走后,四周又陷入了死寂。除了人拨开草丛和灌木的声音再无其他的声音,连鸟叫声都没有,安静的让人恐惧。很快,开路的梁毅军走到了坠毁的直升机前面,直升机的机翼大部折断,周围全是断枝碎叶和被机翼犁出的泥土,让人不由得想起《黑鹰坠落》里的经典片段。众人也都纷纷钻出灌木丛,站在了直升机前面。林国昭看到坠毁的直升机后,不由吃惊,因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现实中坠毁的直升机。他想抓起背包里的相机拍照,可是手一直在抖,张之森注意到了林国昭的失态,可他并不在意,他知道,一个从来没上过战场的人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难免会紧张。他自己第一次上战场也是这样。他开始下达一系列的命令“猎隼,你和猎狐负责外围警戒,有情况马上报告。猎鹰,你负责带其他人向周围300米做扩散搜索”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林国昭差不多平静下来,太酷了,好像在打仗,他有点小兴奋,但他不敢忘了他的工作。他开始对直升机做细致的察看和拍照,在看到尾翼部分的时候,他咦了一声“首——野狼,这里有个小问题。”

张之森看了他一眼,站在原地。“什么问题?”

林国昭用手摸了摸尾翼“这个尾翼从根部起似乎全部被一种东西削断了”

张之森疑惑的走了过来“怎么可能,这尾翼是用特殊的材料和工艺制成的,再加上那么高的转速,根本不可能会被削断。”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好像看到并想起了什么。

林国昭还在反驳“这是有可能的,当一样东西高速运动的时候往往也是最脆弱的时候,比如飞机就经常撞鸟失事,所以理论上来说是有可能的。”

张之森不置可否的望了他一眼“理论上,哼哼,那照你这么说是有人飞到天上用一把锋利的宝剑把机翼削断的。真的是扯淡!”

林国昭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这个冥顽不灵的中校的,于是闭上嘴默默地拍照。而张之森也并不是冥顽不灵,其实他一眼就看出尾翼是被其它什么东西削断的,因为切口太整齐了,就像用铣床铣过一样。但他不能承认这个结果,因为如果他一旦承认会给他的他带来不好的影响。他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所以决不能承认这些神秘的事情。他又想起了两年前的那次搜救事件,那次也是飞机失事,让身边这五个小子差点丢了命················就在张之森回忆往事的当口,负责与基地联系的叶清川突然跑过来说“野狼,老家刚刚呼叫,失踪飞行员用身上携带的卫星通话系统联系了老家。由于时间太短无法确定准确位置,大致判明在我们11点钟方向3~6公里的区域。”

“通话内容是什么”张之森问

“鸟巢,百灵请求救援”叶清川飞速答道

张之森听后眉头紧锁“确定是百灵?”

“是的”叶清川回答

“两年前是杜鹃”张之森自言自语道

叶清川没有听清,只听到了杜鹃这两个字。他摇摇头,觉得这次教官有点谨慎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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