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炽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颈窝里,沐晨骁被他紧拥着几乎缓不过气来,挣扎道:“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再不然我就要寿终正寝了。”
钟离夜闻言才把她松开,伸手为她挡着雨水,气道:“寿终正寝的该是朕才对吧。”
沐晨骁一怔,还是第一次听说皇帝咒自己死的,她差点失笑。
钟离夜看着她走神的样子,想要开口询问可是欲言又止,最后叹道:“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瞧你怕要生病了。”
果不其然,沐晨骁大声打了一个喷嚏,这身体还真是娇弱呵。
回到军营,沐晨骁怕钟离夜问起炎树便谎称累了回到自己的军帐。
侍卫们抬来热水,沐晨骁一瞧侍卫们明显换了一批,看来那几位被炎树点晕后还没有醒转过来。
他们退出后,沐晨骁换下湿衣,对着镜子,她突然睁大了眼睛。只见洁白如雪的肌肤上,左胸上有一道淡淡的粉红色斑痕。沐晨骁把肚兜又往下拉了拉,只见斑痕的范围并不大。沐晨骁拉上衣服开始感到奇怪,自己何时回多了一块斑痕呢?
如潮的倦意席卷而来,沐晨骁草草沐浴完便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梦乡。
已是黎明时分,暴雨渐渐消退,碧绿的草原又还原了颜色,变得充满盎然生机。
明黄色的军帐里,钟离夜彻夜未眠。他坐在沐晨骁昨晚坐过的地方沉思着。
对于带走骁儿的那个人他无法装作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但是看情形骁儿也是绝对不会提起的。昨夜发生的事情令他心生警惕,不单纯是为了军队的安全,他更要针对沐晨骁的安全作出更为周全的安排。
正自沉吟,但听帐外传来侍卫的通报。
“启禀皇上,郡主怎么叫也叫不应,恐怕是病倒了!”
钟离夜手指一颤,面容变得不再冷静,匆忙朝沐晨骁的军帐行去。
军帐外排满了侍卫,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探视。钟离夜没有任何思索的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碧玉屏风后,沐晨骁掩被平躺在榻上,黑眸紧闭,玉颜上不见一丝生气。直把钟离夜实实吓了一跳。
“骁儿。”
他轻唤着她的名字缓缓靠近,只见她的胸前微微起伏,只是呼吸略显延滞。钟离夜见状,眉间丝毫不见开解,更是平添一缕担忧。
“启禀皇上,梁御医求见!”
钟离夜冷声道:“宣!”
梁御医五十上下的年纪,削瘦的长脸上长着一撮山羊胡,若是沐晨骁醒着肯定要大笑起来。
梁御医先是见了礼,然后俯身在榻前轻执起沐晨骁的如雪皓腕。他闭目良久,缓缓睁开老眼发现钟离夜正冷冷瞪视着他,不禁吓得心脏一阵乱颤。
“郡主可是染了风寒?”钟离夜沉声问道。
梁御医毕恭毕敬的退至一旁,谦卑的回道:“皇上英明,郡主的贵体确实侵入了湿寒之气。”
钟离夜眉间有化不开的忧虑,又问道:“可是吃几服药就能康复?”
梁御医点头哈腰,赔笑道:“皇上英明!”
钟离夜闻言大怒,喝道:“朕若如此英明无敌还要你这废物作甚?郡主仍在病痛之中你不赶紧医治,竟还笑得出来!再敢啰嗦,朕现在就取你狗命。”
“皇上饶命啊!微……微臣这就给郡主医治。”
可怜梁御医被钟离夜的一番话吓得魂不附体,直恨自己的一时不慎。慌忙取来笔墨纸砚开了驱寒的药方。立时就有人拿去取药。
钟离夜细心为她盖好锦被,眸光深情的凝望着她的睡颜,问身后的梁御医道:“她既没有发烧,为何会昏迷不醒呢?朕记得骁儿以前的身体没有这么坏的,就算大冬天掉进冰池里也顶多喝口热汤就会没事的。现在这么会如此不济呢?”
梁御医考虑再三,说道:“微臣直言,请皇上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