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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橄榄成渣(10)

他有个黑人造革包,走到哪儿拎到哪儿,里面装着作的诗。有一次他去见我们老家一个画家,自己在家作了一首长诗,反复改削以后送给这个人。人家看了以后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把他气得够呛。他说这个人没文化,古代时候人“订交”,就要作诗的。人家作一首,你必要“和”,不“和”,是很失礼的行为。他说:“你别跟这人学画了,他整个就是一个文盲。诗都不会作,还会画什么画呀!”我说大爷呀!你这个要求也太高了。人家不是给你画了张画嘛,好歹也是名家。画也挺值钱的,这礼数算是不错的了。解放后这代人哪有“旧学”功底,要人家“和”你诗,怎么个“和”法嘛!我们连最基本的“平水韵”都弄不明白,你不是强人所难吗?他还犟嘴,孔子曰“不学诗,无以言”,连个诗都不会作,还好意思叫什么画家、书家。狗屁吹灰!他作了一辈子诗,连本书也没有。最后还是他儿子在单位印刷厂找人,给他印了几百本诗集。他把自己的诗看得很高,特意写了送到九华山小天台的庙里去,说这叫“藏之于名山”。前几年我在方丈那里还看到他写的小楷,隔了近二十年,我才发现我大爷的小楷写得是真好,不输于当世名家。怪不得贺师一见到我,就提到他的书法。诗的好坏我仍然是看不出来,他送给我的诗集也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大爷活到九十多岁,我大妈死在他前面,时间相隔半年。他没有对手了,诗也不哼了,精气神没有了。毛主席说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我大爷跟天斗,败;跟地斗,败;跟人斗,败;跟我大妈斗,更失败。我大妈一死,他没有对手了,没有压力了,诗也作不出来了,过了大概半年,他也死了。

杀妻

小生跟我是二十多年的朋友了。以前一个星期见好几次,当时他在跟我学画画,用三轮车拉了几尊石膏像放在我家,有拉奥孔、大卫、断胳膊的维纳斯,还有一些圆柱形、三角形、球体,大大小小的陶罐子、玻璃瓶子、蜡染花布什么的。小生在家具厂上班,厂在郊区,离城里有十几里路,道路两边种着钻天杨。杨树的尖梢在高处抱在一起,教堂的拱顶一样雄伟。小生从路的一头骑车过来,像一只蚂蚁一样。然后越变越大,他身后背景除了钻天杨之外,我还想到有许多大团大团棉花糖一样的云彩。因为他那时还很年轻,这样的背景跟他很相配。小生骑着车越来越近,头发像被静电吸引一样站了起来。他骑在车上,屁股不沾坐垫,如同飞鸟一样向前扑去。此刻我好像站在路边,我的眼睛是一个电影镜头。然后他变得越来越小,像一只蚂蚁一样。最后看不见了!

人这一辈子有些朋友就似路遇。在某个特定的时候或者环境下相遇,有的人一辈子再也不会相见;有的人在下一个路口,又劫道似的不期而遇。小生劫过我一回道,大概七八年前吧。小生向我借钱,那时他混得不太好。家具厂倒闭之后,他换了许多工作,在外面帮人卖墓地,有时卖保险,给银行当保安,干传销,卖安利产品什么的。小生是干一行像一行,有的时候穿得西装革履的,头发梳得狗舔似的。消沉的时候则胡子拉碴的,穿一双懒汉鞋,嘴里叼着香烟,眼睛虚着光,你也不知道他在往哪里看。

他往我画台对面一坐,把两只手一拢,头放在拢起的手中架着,似乎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借点钱。”“多少?”“有多少借多少。”我放下毛笔说:“屁话,我也没钱。你又出去赌了吧!”他说:“没有,就同事在一起打打小麻将。”我说:“我劝你最好不要沾这种东西。黄赌毒,这个赌还排在毒的前头。实在没事干,你还来我这儿画画玩不好吗?”他笑笑说:“我就是一个废人,没这个才分,别瞎耽误工夫,以前是年轻闹着玩的。”我说:“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是第一回说,也是最后一回说你,钱我可以借给你,还不还无所谓。”他说:“等我发工资了就还你,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把夹在画册里的一千元递给他说:“我再重复一遍,以后再要借,没有了,记住了!”他喜笑颜开地把钱揣在口袋里,然后就起身准备走了。我说:“你等一等,什么时候找个三轮车把你那堆东西拉走。”他说:“石膏像你看看能不能找个人给卖掉,几个坛子你家留着泡菜也是好的。”说完跑到门口发动摩托车,一溜烟跑掉了。

后来我一直没有给他打电话,他也很少打电话给我。逢年过节的时候,有时接到他一个问候,我估计也是群发的。以前我有一个朋友,他教给我一个方法:做人要给自己画定一条止损线。比如这个世界上最难面对的是朋友借贷,真是谈感情伤钱,谈钱吧又伤感情,殊难有个两全之策。他说:“我有一个办法,我画定一条止损线。这个是根据自己的经济能力来划分的。比如说有朋友来借贷,一万块钱是我的临界点,那么就定下来。天王老子来,我也就这么多钱,你借去了还不还的,不影响我的基本生活。以后再要借,对不起!你上次借的钱还没有还给我呢。”他说一般正常人也就不来烦你了,那种皮特别厚的也没什么值得交往的,断了就断了吧!没什么可惜的。

前不久小生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要还钱,说现在又找到事情做了。我说那你先前一直在干吗,他说东家做做西家做做,干什么都干不长。“现在稳定一点了,弄这么长时间才还你钱,真的不好意思。”我说没关系的,你能打电话给我我就很高兴。他说:“晚上我带一瓶酒,你弄几个菜,咱老弟兄在一起喝一杯。”我说你现在就过来吧,我不大能喝酒了。我找个人来陪你。他说:“晚上我下班以后就过来。”傍晚的时候我做了几个菜等小生,我一边在桌子上放杯盏,一边想小生现在是什么样子。年轻时候的小生是家具厂最帅的小木匠,他们厂的女工都说他长得像周润发。小生不仅脸型像,发型也像。他在家里解木料,把一根大料抬到锯床上,按木料上画好的墨线推,从一头推到另一头,那边有个工友接着。锯屑雪花一样飞舞下来,小生穿着一身工装,从头到脚包起来,帽子上还罩着一只塑料口袋。

下班以后,小生在厂里洗完澡出来,换上一件黑色的风衣,然后把一只脚踩在男澡堂收票处的凳子上,梁朝伟一样梳着他的头,嘴里叼着一根烟。左看右看,然后对着穿衣镜转一个身,用手做枪,对着镜子模仿枪声,“叭叭”。然后吹一下枪口上虚拟的硝烟,然后把枪插回左胸前的枪袋里。小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长得最帅的男人。小生叼着烟走到澡堂门口拿自行车,顺手把烟头弹向暗处。厂里值班的就喊:“那个谁谁谁,烟头子乱扔,想烧厂呀!”小生就追到烟头,一脚踏灭,对着那个看不见的人的声音喊道:“对不起哦!我踩过了!”他骑着车来到厂门口,他的女朋友站在马路旁边等他。她轻轻往后座上一跳,手搭在他的腰部上说:“走。”小生骡子着鞭一样,低头猛踩,转眼工夫就下去四五里路。月光下的钻天杨,像刷在大路上的墨迹,东一道,西一道。小生身上的影子忽明忽暗的。一辆货车轰轰隆隆超过去,两个小尾灯黑暗中一亮一亮的。小生说:“骑不动了,下来走走吧。”

快七点的时候,我听到小生的声音。我开开门差一点认不出来了。“啊,胖子!”我们俩异口同声说,“怎么会长成这样?”小生说:“哎呀,都长走形了!”我说:“你先坐坐,我给你泡茶。”我转过身问他:“现在还好吗?”“好个屁呀,混呗。”“儿子上高中了吧?”“儿子都上大学了,今年大一。”“你老婆还在原来的单位吗?”“以前在,现在我可不知道了。”“你老婆在哪儿你怎么会不知道?”“离了,我们五年前就办手续了,她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我问他:“那这几年你一直都是一个人过?”他点了一支烟说:“是的,一个人过。羡慕吧!”“为什么离?”“穷,没有钱。”“还加上赌吧!”“主要是无所事事,以前厂子里的几个同事凑在一起打打小麻将,谁赢谁请吃饭。”“一天到晚什么事情都不做?”“做什么呢?我除了会解木板其他什么也不会干,出去找工作吧也没个文凭,谁要我们呢?”“你不能学啊?”“脑子笨,学不会。”“我们在一块打麻将的麻友都离了,老婆都跟人跑了。”

我说:“这你也怪不了旁人,自己作的。”他说:“老婆后来混得还不错。她先下来帮人家卖家具,后来拿了一个品牌代理,慢慢把生意也做起来了。”“那你帮着她干不好吗?”“她那时已经有人了,跟一个男的合伙做生意。”他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女人心不在你身上了,八条牛也拉不回来了。我们是协议离婚,我光身一个人,怎么样都行。”我问他:“孩子呢?”“她要,我每个月付儿子生活费。家里有两套房,她一套,我一套。这个好分,大的那套归她。我一个人要那么大房子干什么,要搞卫生,要付物业费。这两套房是我爸妈以前在单位的时候分的,大的那套现在也要值个百来万,地段好,附近学区也好,她租也好租。我是本着生意不成仁义在对不对?谁知道弄到最后,我差点把她给杀了。”

我说:“这个杀人的事情不能做。”

他说:“老婆最后要把我的东西席卷一空,连那套小房子也要给她。我跟她说,你总得要给我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吧?她说男人混到你这样,不如死掉算了。我就一棒子打过去,打在脑袋上,当场扑倒在地上。当时我气得浑身发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我记得那上面穿了一把刀,掏出来一看刀太小,平常削削水果铅笔什么还行,杀人太小了。她躺在地上,这个地的地板是我们结婚的时候自己铺的,拿厂里面的木料,每天顺几块,颜色也不一样。我把这个木料解好,一天带几块,弄了半年多才够,我请的厂里的工友休息天来铺的。油漆是我老婆刷的。那时我们多么开心呀!日子似乎可以永远这么过下去。我用报纸叠了两个船形帽,她一个,我一个。我们俩在房里追来追去,争着要在对方脸上刷一道。休息的时候,我靠在窗台上抽烟,她俯下身迎着光检查,看哪里没有刷到。头发从头上散落下来,她用护袖往上推。我看到了,就走过去帮她撩上去,用发夹夹好。现在她就躺在自己漆的地上。我禁不住泪如泉涌,抱起她喊她的名字。

“我心想,你可千万不要死了呀。其实谁都想活得好一点,她比我努力,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上升空间,我一棒子给她敲没了。你说说我这还是一个人吗?我把她揽在怀里,她的两只手无力地垂在身旁。我翻过她的手掌心,手掌心有两个老痂。这一二十年家里一日三餐都是这只手操持的。这只手也抽过我大嘴巴子,帮我整理过衣领,现在她要用它拥抱其他男人了。我坐在地上,眼泪都流到她的脸上。她悠悠醒过来,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如避蛇蝎一样,一把推开我说:‘你干什么?想耍流氓啊!’她摸摸自己的脑袋说:‘刚才你怎么我了,我怎么头一晕。’她看看我满脸的泪水说:‘哎!你哭了。早干什么去了?’然后又看到地上的棍子,她明白了:‘你妈!你在后面下黑手,你还是人吗?我忙来忙去还不是为了你老李家,我一嫁过去,你儿子转眼就是富二代,你傻×呀,你还偷袭我。好好,我现在就打110,把你这个杀人犯抓起来。’我抓住她的手说:‘刚才就是一念之差,你最后原谅我一次。这套房子也归你行不?’

“她摸着自己脑袋说:‘头晕,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说:‘是真的,随时跟你去办手续。不然你告我杀人未遂。’她坐在地上说:‘哎哟,回家我要给菩萨烧香。逃过一劫,也算你这个王八蛋还有点良心,不然就要坏在你手里。你当我要这个小房子是为自己,我是怕你把房子以后赌输了,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我把房子产权拿过来,你可以在里面住,一直住到死都行。’你妈!真是个女诸葛,算无遗策。”

我问小生:“那么现在你还住在那套小房子里?”他说:“还在。”

“晚上我要带她上医院去,她说不用,我扶着她走到车边。我问她能开车吗,不行我拿电动车送她。她扶着车门晃了晃脑袋说:‘好像还行。’说完钻进去,忽然她放下车窗指了指脑袋说:‘以后你一个人,做什么事情过过脑子行不行?’

“夜里我一个人喝了有一斤酒,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个人把我摇醒了。我睁开眼一看是我老婆,不对!是我前妻。她站在我床前。她说拿东西去办手续呀,这个昨天不是说好的吗。我说头晕,她说:‘晕你妈。你把我打成脑震荡了,上午我到医院检查过了。这个医疗费你总要认吧!’我看了她一眼,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一点传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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