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完早朝,苏云守在大厅里就被自家夫人拦了说了些话。他还没来得及换下官袍,听了这些话,只是沉吟了片刻,“先不管这些,今天早朝我观陛下脸色,时日怕是不多了,司徒坤那老坯子又旧话重提,上书让陛下封小皇子为太子,被我给驳了回去。他还真当朝堂是他司徒坤的一言堂,想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当皇帝,呸!做梦!”
“老爷别心急。你不是说那皇子的亲母是冷宫的……”苏氏伺候他换下官袍,嘴里轻声安抚道。
“就算这样又如何?那冷宫中的翎妃娘娘早在生下皇子之时就被嫣妃娘娘派人给杀了灭口,这后宫里的女人一个二个果真是心狠手辣,那嫣妃连自己生的女儿都能下手,还好老夫有派人注意,在那锦贤宫后院挖出了女婴的尸体。只可惜嫣妃下手太快,将证据都消灭得彻底。”苏云守叹气,若他动作再快一些就好了。
苏云守也只是感叹一声,衣带整齐后,就马不停蹄地去见容云景。
而此时的容云景却并未在自己的寝房休息,而是呆在凤贤的客房里吃着桌上的点心。
房门大敞开,顺着门望过去,还能看到院中桃树上桃花的嫩粉地就要开花,屋里只有容云景与凤贤两人,采若那小丫头这些日子早就受够了自家姑爷冷眼的滋味,找了个理由,跟随相府的下人去了厨房,为自家小姐做些吃食。
凤贤坐在床沿边上,见男子气定神闲地嗑着瓜子,实在憋不住了,两步走到他面前坐下,“要不你还是告诉我,我们为什么非得在相爷府住着吧!”他又说什么心中有数,在马车上也不好问,现在可总算是能问了,可他却还在卖关子。
容云景丢下瓜子壳,朝她轻“嘘”一声,双手一合,轻拍了两声,只见一个灰衣男子突兀地出现在了客房里,看得凤贤双眼瞪大,下巴都快落到地上了。
“这……这个人……”
怎么出现的,太吓人了。
“主人,主母。”
那灰衣男子分别对着容云景与凤贤称呼一声过后,就垂首立在一旁。
“你去院门口守着,别让人发现。”容云景脸色如常,将灰衣男子打发走。
就见“刷”的一阵风声,那灰衣男子又消失了身形。
凤贤目瞪口呆,连那灰衣男子口中的“主母”称谓都没注意到,只是见到这人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脸上就有些接受不能了,过了好半天,一张嫩白的脸颊都扯不出一个笑容。
“容呆子,这……这……这……”她结结巴巴地瞅着站在面前的男子,吞了下唾沫,嗓音微惊地连续问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他是什么人?我们一路从湘城进京,这样的人就一直跟着我们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容,容呆子……”越说到后来,凤眼的双眼就越加闪亮,原本呆木的表情也像夜空中的繁星一样耀眼十分。
最后,只见女子十分激动地拉住容云景的锦色长袍,神情激动无比,“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是太帅了。”
“贤儿……”容云景一脸黑线,无语又无奈地看着差点将自己袖子扒拉下来的姣花照水般面容的女子,他有想过千万种反应,还真没预料到贤儿竟会是这种反应。
“嗯!嗯!”凤贤朝他连连点头,一副认真听的模样。
“你压到我受伤的手臂了。”容云景黑线地注视着女子。
“啊!”凤贤连忙松开双手,激动之色尽去,却在埋头看时,突然发现,她刚刚拉的不是左手吗?不由得抬首怒瞪他,“你又骗我。”
“这不是想让你冷静冷静吗?只是一个暗卫而已,你这么认真地追究,我会吃醋的。”容云景目光十分专注地看她,低沉的嗓音十分认真地对她说。
凤贤被看得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才好。
这呆子,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
容云景见她不再激动,这才缓缓道出了一切,“这些人我是从弗不争手上接过来的。”
“什么?”凤贤一脸不可置信,弗不争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班底?他怎么从来都没说过。
不可能!
她那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得容云景心中不悦,“你还真以为弗不争那小子像我一样什么都要告诉你吗?”他这话说得怨气横飞,“那小子是下一任的国师,他从上一任国师手中接过了一批人,也正是此时我手上的这一批。”
细节,他没有多说,凤贤也不在意,她关心的是,“那到底有多少人啊。”
她的表情十分梦幻,暗卫哦!她上辈子加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呢!想不激动都没理由。
容云景抬起手指,比了一个“一”。
“一百?”既然是传说中的暗卫,那定然是精益求精,少得可怜。凤贤试探地说了个数字。
容云景摇头,“少了。”
还少?凤贤轻皱柳眉,双眼中盈满激动,“一千?”
见他还是摇头,凤贤深吸一口气,嫩白的手指将红唇捂住,双眼瞪得大大的,似十分不敢置信,凑近男子身畔,小声道:“不会是一万吧!”这么多人?还都是精英?
容云景点头。
凤贤看起来比容云景都还激动,嘴里喃喃自语:“这弗不争可真会瞒,背后有这么大的一群手下都不显分毫,真是太过分了。”
左一句弗不争,右一名弗不争。容云景听她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挂在嘴边,十分不悦地更正她,“这些人,他是暂代我帮忙接收的,可别把他看得那么高。”
凤贤正想反驳,却正好看到男子吃醋的英俊嘴脸,回想到这一路上自己被调戏的模样,不由得捂嘴偷乐,觉得扳回了一城,“那若是弗不争不将人手都交给你,你这呆子还不是只有干瞪眼看着。”
“他敢!”容云景猛然大声说道。
“呵呵……”凤贤被他脸上的怒火逗得哈哈大笑。
容云景见了哪还不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脸上怒色尽褪,挑眉扫她,“好哇,连贤儿你都学会耍小心眼儿了。”
“什么耍小心眼儿,我明明说的就是事实。”凤贤强作镇定,见男子脸上露出邪邪的一笑,并且慢慢地朝自己走近,不由得心跳加速地往后退了两步,直退到窗台边上才不得不停下来。
“干嘛。”她的眼神左躲右闪,就是不敢直视他。
“你说我干嘛呢!”
只见容云景伟岸的身形靠近了女子,并将她紧紧围在自己的怀中,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邪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