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一见她这副神情,知道自己倘若再说下去,陆芯薇一定会无法承受,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当即站起身来,笑笑道:“棋瑄,你好好看着芯薇吧!以后要好好对她,她可是个难得的女人啊!”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二人一眼,转身走出了屋子。
门口,余嫂等在那里,看到二夫人出来,满脸疑惑地问道:“二夫人,昨夜二少爷和陆芯薇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为什么你却要那样说呢?”
二夫人微微一笑,眼神透着复杂的意味,叫人看不清、摸不透,“你以为我这样做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让老爷认为棋瑄和陆芯薇木已成舟,绝了改嫁之念吗?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道理都还不懂,以后怎么帮我做事呢?”
二夫人的语气轻轻的,却自有一股寒意,余嫂连忙低下头,愧疚道:“余嫂蠢笨,还请夫人指点!”
二夫人笑笑,“我这样说,是想让陆芯薇从此以后实心实意地跟着棋瑄,为他做事!彻底绝了她对傅琴岚的念想!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陆芯薇认为自己和棋瑄已有了事实,生米做成粥,定然会对他死心塌地。那么棋瑄在事业上,就多了一个好帮手,被竞争对手击败的几率,自然就小很多了!”
二夫人越往下说,余嫂眼中的光亮就越明显。
等到全部听完之后,余嫂颔首道:“原来是这样,夫人真是精明!”
“你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以后看事,不可只看表面,要挖掘更深层的意义,明白么?不然还怎么做我的左膀右臂呢?”
余嫂一听这话,当即振奋了精神,面露喜色,低首道:“是!余嫂记下了。余嫂以后一定多为夫人分忧。”
“嗯。”二夫人满意地应了,继续往前走。
穿过一个角门,来到园子中,前方忽而一个人影闪了出来。
二夫人定睛看去,原来是大夫人。
二夫人望着大夫人怒气冲天的样子,当即明白了她的来意。仍旧面不改色地笑着,问道:“大姐,你怎么在这?是在赏花么?难道琴岚已醒了,不需要大姐去照顾了?”
二夫人故意将“照顾”两字说得很重,言下之意便是在指责大夫人昨夜将自己的儿子迷倒的过错。
大夫人此次来找二夫人,本来是因为气不过,想以正室的身份呵斥她一顿的。谁料到竟然被二夫人抢白。当即怒气更胜。
转念却明白过来,二夫人这样做分明就是想气自己,目露狠厉之色,冷笑一声,说道:“没错,昨天我的确为了成事,不得已将琴岚迷倒了。只不过我知道倘若琴岚清醒的话,是断不会答允这种事的。他是个好孩子,不像有些人,娶人家回来,也不过是为了虐待人家!”
大夫人振振有词地说着,想以此言气倒二夫人,谁料二夫人却一笑,不急不恼,缓缓道:“虐待?那么我敢问大姐,棋瑄虐待陆芯薇,究竟是谁造成的?如果当初那个人不是因琴岚而死的话,棋瑄会在心里憎恨琴岚这么久,最终将忿恨转移到陆芯薇身上吗?
大夫人刚要反驳,二夫人却不待她说话,又笑道:“呦,真看不出来,原来大姐也知道迷晕造价这种事是不光彩的啊!那为何还会做出这等事来呢?”
大夫人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以为你就比我好么?不过就是将她换到了另一个男人身边罢了。”
二夫人却道:“大姐这话错了,不是另一个男人身边,而是她的夫君身边。说到底,芯薇也是棋瑄明媒正娶回来的。”
“明媒正娶?哈!”大夫人轻叱道,“明媒正娶,做丫鬟!说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笑掉大牙。不仅如此,棋瑄娶陆芯薇回来,让她受了多少罪?有多少次陆芯薇险些丢掉了性命,这样的男人,也能算做夫君么?”
二夫人听到大夫人的话已然十分狠厉,仍旧不恼,只盯住大夫人的眼睛,缓缓说道:“大姐说得没错。可是说到底,陆芯薇前几次的险些丧命,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呢?究竟是棋瑄,还是另有他人?棋瑄虽然曾经羞辱过陆芯薇,但是陆芯薇却不至于因此丢了性命。反倒是有些人,担心陆芯薇和自己的儿子余情未了,想要斩草除根,还因此给咱们傅家惹来了不少麻烦。如今看到陆芯薇有用处了,又想方设法,想要让她为自己办事!这人的转变还真是好快啊!”
“你……”二夫人的一席话说得大夫人哑口无言。言下之意,便是在说大夫人才是要杀害陆芯薇的凶手啊!依照大夫人狠厉的脾气,哪里忍得住怒火?
大夫人本想发怒,借正室的名义处罚二夫人。
然而转念,却还是将心中的怒气压了回去。
柳迷莎这个女人,在傅家二十年仍能屹立不倒,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此刻虽然是正室,却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犯错误。
要知道,柳迷莎在老爷心中的地位可是十分重要的。
于是大夫人嘴角抽动了几下,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转身欲走,却又停住脚步,目光中的狠厉以为越发明显,“今日虽然是你赢了,但是并不代表我就放弃了陆芯薇。我的为人,你应该知道的。以后给我小心点!”说完方才离开。
而二夫人脸上的笑容则一直不减。望着大夫人的背影,暗道,这个傅家,看来是越发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