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棋瑄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对弈轩。而是回了自己的住的地方。
他本就不和陆芯薇住在一处,此刻陆巧芝又在对弈轩里,他也就更没必要回去,对着陆巧芝,听她叫唤。
傅棋瑄才刚坐定,心中就升起一种恶感。只觉得坐立不定,心思烦乱。
正要起身去外面走走,就见外面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向屋内张望,不知有何意图。
傅棋瑄登时来了气,心道,好大的胆子!一个家丁居然敢如此放肆!喝道:“是谁这样大胆,居然敢在外面偷看!”
那人听了却并不害怕,似乎还很有些欢喜。
推门进来,恭恭敬敬地道:“二少爷,小的是亚捷。”
“什么事?”傅棋瑄狐疑地看着亚捷,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亚捷却焦急地说道:“二少爷,你快去看看陆姑娘吧!眼下陆夫人正在对弈轩中责打她呢!求你快去救她吧!”
“什么?”傅棋瑄霍地站起身来,叫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才,陆夫人不知怎么突然来了。之后没有见老爷夫人,而是直接去了对弈轩,一进门就开始打陆姑娘。”
亚捷一边说着,一边跟在傅棋瑄身后,往对弈轩走去。
傅棋瑄很快便赶到了对弈轩。
对弈轩中,陆芯薇正被两个丫鬟按住,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不断被陆夫人责打着。
傅棋瑄看到这个情景,登时恼了,不悦道:“陆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陆夫人的眸光透着一股阴狠。
看到傅棋瑄来了,更加来劲,嚷嚷道:“棋瑄呐,你来得正好,我还想差人去找你呢!你看看巧芝的二姐已经把她弄成什么样子了?她被她二姐从二楼推下来了!你怎么能不闻不问呢?”
傅棋瑄看着陆夫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心中越发厌恶,道:“陆夫人可是亲眼看见芯薇推陆巧芝下楼了?”
“那倒没有……”陆夫人闻言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傅棋瑄会帮陆芯薇。
此时她已知道陆芯薇在傅家不过是做个丫鬟,在她的心目中陆巧芝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样貌,样样都比陆芯薇强。
再加上她又比陆芯薇年轻几岁,自然更容易受到傅棋瑄的喜爱。因此上傅棋瑄是万万不会向着陆芯薇说话的,这才会张牙舞爪地向傅棋瑄告状。
然而眼下,傅棋瑄竟会这样反问她,是在叫陆夫人有些不解。
“但是,即使我没亲眼看见陆芯薇将巧芝推下楼,但是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巧芝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那里当时只有她们姐妹二人在,如果不是陆芯薇将她推下了楼,难不成是巧芝自己故意摔下去的?”
陆夫人一阵强词夺理。陆芯薇不禁仰起红肿的小脸,望向傅棋瑄……
她没有听错吧,刚才傅棋瑄竟然在帮自己说话?
傅棋瑄见陆芯薇脸上满是红肿的指印,倾时怒了。
上前两步,抓住两个丫鬟,每人赏了两巴掌,低沉着声音道:“你们是陆夫人带来的丫鬟,我今日给陆夫人面子,只对你们小施惩戒。往后,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对她动手,不管是谁的命令,我都不会对你们客气!”
说完又怒气冲冲地瞪了陆夫人一阵,方才将陆芯薇扶起来。
陆夫人当即怒道:“棋瑄,你这是什么意思?再怎么说她们也是我带来的丫鬟,你这样做不是在拨我的面子吗?”
傅棋瑄却阴冷一笑,道:“我正是顾全你的面子,才会只给了她们每人两巴掌。陆夫人,你以为陆巧芝今天之所以能躺在我对弈轩的床上,难道不是仗着芯薇的面子吗?自古便讲出嫁从夫的道理。倘若此刻芯薇还是未出阁的女子,那么你打她、骂她,我都不会说什么。但是她现在既然嫁了过来,便我是傅家的人。我傅家尚且没人敢动她一根毫毛,你居然敢在这里如此对她,究竟有没有把我们傅家放在眼里?”
陆夫人适才听说女儿从楼上摔了下来,一时气急,便开始打陆芯薇,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现下听傅棋瑄如此说,也觉得理亏,气结半晌,叫道:“好,那我就找傅老爷和几位夫人说理去!”
说完命两名丫鬟扶着陆巧芝便往外走。
傅棋瑄一时气急,也不管他们。似他这等霸道的男子,如今能够这样对陆夫人等人,其实已经是极限了。
陆夫人等人一走,傅棋瑄马上扶陆芯薇坐在床上,取出最好的疗伤药给她涂抹。
疗伤药的药效虽好,然而抹在脸上,却十分疼痛。陆芯薇不禁轻吟了一声,向后躲去。
傅棋瑄却霸道地扳住她的身子,神色担忧,温柔说道:“别动,不疼怎么会好呢!”那语气既霸道又诱惑,叫人根本无法拒绝。
陆芯薇望着傅棋瑄专注而担忧的神情,不禁一阵难过,眼泪噗噜噜不断往下掉。
傅棋瑄皱眉道:“你看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又哭了。”
他又嗔又怨的语气,仿佛孩子温暖的小手,搔得陆芯薇的心直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