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们群情振奋，在这危急时刻，纷纷要求参战。
旅长宣布：“各团的团长，要正面指挥我军与数倍于我的敌人作战，都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你们打好反扫荡这一仗，阻止日军南下，也就支援了小分队抢救贝叶经的工作。旅部经过慎重考虑，并报请上级批准，作战参谋萧寒，受命组建一支小分队，担负这一任务。”
萧寒起身，临危受命。
散会后，李部长请萧寒留下来，向他面授机宜。
李部长对萧寒说：“萧寒同志，我已命令身在渔阳的杜原，负责与你联络，并去华严寺与方丈慈青接洽。到了渔阳之后，小分队除了有杜原协助，还有当地地下党的同志接应。军统提供了一处接头地点，是渔阳城外一家名叫凤来栖的马店，暗号：‘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我看可以用。若此处出事，渔阳城里最繁华的大十字口有一绸缎庄，老板就是杜原；再有一名为“渔樵斋”的酒家，是我们的联络点。为了便于你记忆，几处的暗号都使用这个。另外，军统华北站长余彪，愿意配合这次行动，必要时可以与余彪合作。”
萧寒一听余彪两个字，心里一动：“李部长，你说的余彪，是不是黄埔二期，南昌起义失败后投靠蒋介石的那个余彪？”
李部长没有回答萧寒：“现在是国共两党合作抗战，你与他要精诚团结。萧寒，杜原是师敌工部的正团职干事，到渔阳会合后，他归你指挥。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由于情况特殊，你可以相机行事。还有一个重要情况，被日军称为帝国之花的娟子，已经身在渔阳。她的具体情况，我方一无所知。你要特别小心这个隐藏在暗中的敌人。”
李部长特别提醒萧寒：“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老对手，仪我诚也在渔阳遇刺身亡！”
萧寒兴奋了：“谁干的？”
李部长：“据说是浪子燕青。”
萧寒：“我听说过这个人，一个江湖侠客……”萧寒的脸色凝重了：“遗憾的是，仪我诚也没有死在我的枪下！”
李部长：“虽然没有死在你的枪下，但他是被中国人处决的，我看这就够了，没什么可遗憾的！我告诉你，你的对手海龟纯夫大佐据说是个中国通，人虽年轻，却老谋深算，是个难以对付的敌人。”
萧寒：“我已经见过此人，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李部长：“由于此项任务事关重大，出于保密的考虑，知道这事的人范围越小越好，小分队就你知道就行了。如果顺利的话，预计五到七天就可以完成任务。”
旅长与政委表态：“为了完成任务，人在精而不在多，人、枪都由你选。”
二零三团刘团长来向旅长辞行。
萧寒提出：“我只要五个人随我执行任务，每人一匹马，配备两支二十响的德国盒子枪，十个梭子。”
旅长说：“可以，你的要求不高嘛！”
政委问：“你要哪五个人？”
萧寒回答：“二零三团的老班长张一，旅侦察连的排长小李飞刀，旅骑兵连连长王得标、旅警卫连的机枪班长赵凯和狙击手陈志。”
旅长笑了：“才在说你胃口不大，你看你，把旅部的精英都要走了！”
二零三团团长对萧寒说：“萧参谋，张一这个人你最好不要考虑，几次反击鬼子的扫荡，八路军减员很大，我们把地方的县大队以及两个区小队改编为团教导营，团里各营、连正职干部都抽调不出，老班长是个会带兵的人，经请示旅部后特别任命他为教导营营长。任命书已经下了。”
萧寒问：“张一现在身在何处？”
团长：“他犯了纪律，在关禁闭，等待处理。”
萧寒非常惊奇，他问团长：“他犯了什么纪律？”
旅长奇怪了：“张一这个人我了解，他足智多谋，参加过秋收起义，爬过雪山走过草地，他带出来的兵到了八路军时代，最小的干部都是个连长！”
政委说：“这事儿我作了调查。前段时期为了反击鬼子的扫荡，二零三团化整为零，以连为单位分散打击敌人……
张一所在那个连队突然与日军发生遭遇战，数倍于我的日军将这个连队包围在一片树林里。
张一带着他那个班找到连长，指着林子的西边：“赶快从那儿突围，我带人掩护你们！”
连长：“不，”他叫来副连长，吼叫着说：“你负责带连队突围，我留下掩护你们！”
张一激动了：“你是一连之长，部队不能没有你！”
连长也吼叫着：“我的老班长，我身边少不了你！”
张一：“你还认我这个老班长？”
连长：“只要我还活着，你永远是我的老班长！”
张一不容分说：“那好，小李子，听令：你带领连队突围，我带我的班掩护！”说完他向副连长示意，赶紧协助连长带部队行动。
一战士前来报告，日军出动骑兵搜索树林。
张一猛推一把连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转身向他的班全体战士下令：“跟着我，掩护连队撤退！”
连长动情地抓住张一：“任务完成后，在小陈庄集合……老班长，你给我活着回来！”
张一看了一眼连长，抱着机枪带着他的战士向林子的东边而去。连长咬紧牙，命令全体战士随他突围。
树林里，日军骑兵被突然出现的老班长打懵了，纷纷落下马来。日军清醒后，步兵组成散兵对老班长形成扇形包围，步步逼近。
这是一场敌我力量悬殊的血战，张一带着他的十个战士与数倍于他的日军周旋，值到林子里暗了下来，他一看接近黄昏，连队应该突出重围了，才下令还活着的两个战士随他撤出战场，向小陈庄靠拢。
一个小村庄前有个土地庙，张一警惕地搜索前进。
突然，土地庙传出女人的尖叫声。
张一爬上墙头，看见两个鬼子把一个姑娘的衣服撕成碎片，正要强奸，他开枪打死了鬼子，跳下墙走到姑娘身边，两个战士打死庙外的鬼子，冲进土地庙，惊愕地看着一丝不挂的姑娘。
张一猛喝一声：“立正，向后转！”
两个战士听令转过身体，张一脱下自己的军装给姑娘穿上，才叫两个战士转过身来。他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村里的人呢？”
姑娘感激地看着张一：“我叫桂花，村里的人都被鬼子杀害了！”
张一：“那你？”
桂花：“我爹妈把我藏在地窖里，被鬼子搜了出来，他们把带到这儿……”
张一：“你爹妈呢？”
桂花满眼是泪：“都死了！”
张一叹着气，从背包里拿出干粮给桂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