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粉里加了料,品质差了点。”加多说道。他一边用拇指和食指揉搓,一边想分一些给同伴,但同伴摇头拒绝,又开始盯着手表看。“老兄,不用那么着急,”加多说,“不用急,时间不重要。”他又回头盯着特蕾莎。“这个小妞可真标致。”他说,“此外,还成了寡妇。”
波特站在大门边呼唤同伴的名字。“加多,”他用严厉的口吻喊道,“快点结束工作。”
加多举手示意要他安静,然后坐在床边。
“Nomames(别再拖了)!”另一个人坚决地说道,“指令已交代该怎么做。上面吩咐要解决她,不是上她。所以放开她,别他妈的多事。”
但是加多摇摇头,一副好似听到下雨声的表情。“真令人惊讶,”他说,“这女人总让我血脉贲张。”
在成为格罗的女人之前,她已经有过多次遭到性侵害的经历:十五岁那年,七滴水街上的几个男孩,还有那个帮助她在华雷斯街做兑币员的男人。因此她很清楚,当眼前的杀手露出刀锋般的笑容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解开了她牛仔裤的纽扣。突然之间,她觉得心中的恐惧烟消云散。因为眼前的一切并非真的发生,她慌乱地想。我正在睡梦中,而这只不过是众多噩梦里的一个,而且我曾经经历过:在我梦里幻想出来的那个女子有些不同,虽然她和我有一模一样的外表,但那不是我。我随时可以醒过来,感觉我的男人躺在枕头上呼吸的气息,我环抱着他,将脸庞埋进他的胸膛,然后会发现这些事从来都不曾发生。在睡梦中我也可以因为呼吸停止死去,或者心脏停止跳动,或是其他任何死法。我可以马上死去,不论是做梦还是活着都不再重要。沉沉地睡去,没有影像也没有噩梦,永远安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
“加多!”另一个男人继续坚持,然后终于走进来,在房间内走了几步。“听着,”他说,“格罗曾经是我们的一分子,为人还不错。记住那些回忆:山脉、埃尔帕索市、布拉沃河边界、在一起喝酒。而眼前这个是他的女人。”当他缓缓说出这些话时,他从腰间抽出蟒蛇型左轮手枪瞄准了特蕾莎的额头,“不要让她的血弄脏你,快结束任务!”
但是加多另有打算。他直视同伴的脸,散发出危险而凶狠的气息,一只眼睛盯着特蕾莎,另一只眼则看向自己的同伴。“不管怎样,她都是死路一条。”他说,“这样太浪费。”
加多伸出手挡开那把左轮手枪。波特的目光轮流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他个性优柔寡断,身子圆胖,一双印第安人的黑眼睛略带迟疑,像是北方那种手脚不干净的孩子,浓密的八字胡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他的手指没有搁在扳机上,而是将枪管朝上,好像想拿武器抓头皮挠痒。
就在此时,加多拿出自己的手枪,那把大型的银色贝瑞塔。他把它放到先前那把枪的前面,指着同伴的脸。他笑着对波特说:“咱们两人一起上这个女人,不然就表示你宁愿搞同性恋,老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快点滚,否则我们只好像竞技场里的斗鸡一样开枪对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