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一叫出丁丁的名字,她几度哽咽。
“美惜,怎么了?”丁丁也听出一些不妥,在电话那端就更急了。认识韩美惜好几年了,她不爱说话,总一个人发呆,也从没有见她哭过。
“我可能怀孕了。”抓着话筒的手,又抖了抖,难已掩饰心底的恐惧。
“美惜,你不要慌,听我说。”
“嗯……”韩美惜用力点点头,庆幸自己还有一个朋友,可以帮着出主意。
“你什么时候发现怀孕的?你有去医院确认过吗?”那头的丁丁一改往日的俏皮,认真追问。
“我刚刚……恶心想吐,和……三年前的情况一样。”向来冷静的她,此时慌乱得连一句话也无法说清楚。
“美惜,我再问你,倘若真有了孩子,你是要还是不要?”
“我……”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会他的孩子,当然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让她一时无法回答。
“你的沉默告诉我,即使你恨他,但有了孩子,你还是会生下来。”
“丁丁,我……”
“美惜,不要紧张,恶心呕吐这种状况,不一定就是怀孕了。你先去药店买验孕棒查验一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可是我……”她虚弱得全身无力,恐怕一时半会没法出得了门。
“美惜,你还有我和小田,我们会永远支持你的。”
“嗯,我会的。”放下话筒时,心绪平定了许多。
丁丁说得对,恶心呕吐不一定就是怀孕了,即使真的怀孕,她也会有能力保护孩子,不会让薜龙翼再伤害她一次。
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粽子后,才开着车出门,找了一个比较远的药店,才敢下车买要的东西。一个小时的折腾,马上就要见到效果了,她闭眼深呼吸,再慢慢睁开眼。看着指示线并没显示怀孕,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才落下,可同时又有些失落。到底是什么心情?她是分不清楚了。
真正冷静下来,头脑也开始运作。前几天月经还正常来访,怎么可能怀孕呢?想想自己,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就一个小小的呕吐也吓成这样。
薜龙翼现在心情好,跟她玩温情路线。那好,她陪他玩,就扮演一名合格的“妻子”。
妻子在家做饭前,通常会打电话问问老公,想吃点什么?那她是照做,还是?不用再想,她拿起一电话,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但有好几秒钟之后,才传出男人的声音。
“有事?”
“晚上想吃点什么?”她想他是太意外,她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
果然电话那端又是许久的沉默,之后才慢慢说道:“你喜欢就好。”
你喜欢就好,这句话应该是她的台词才对,他是不是抢戏了。
“晚上下班早点回来,我等你!”对嘛,这才上做为一名‘妻子’该对‘丈夫’表现出来的关心。
电话那端仍然沉默,仍然是好几秒之后,才应声:“好。”
“工作自然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她继续说着‘妻子’应该对‘丈夫’说的话。
而他没再做任何的应答,仅是挂掉了电话。
她扬起一抹极浅的笑容,原来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能让人如此兴奋。不论他想怎么玩,这一个月,她陪她。
午后的阳光,特别暖人,也特别使人犯困。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儿阳光浴后,便打算回屋去睡一觉。睡上两三个小时,再起床准备晚餐也不迟。
想起薜龙翼接到她的电话时的呆愣,心情莫名的好转。
然而世事总是不能随人愿,刚进房间,大门的门铃就呼呼响个不停。
下到一楼,看到对视机里站着一名女人,关香雪面色不好,看样子又是来找麻烦的。
韩美惜按下对讲机,非常有礼貌地说道:“关小姐,上校他不在家。”应付上门找薜龙翼的女人,她自是有一套,不然,这么多年下来,她还不得让人给啃了。
“我是来找你的。”
当然客人都说找她了,也只好乖乖开门,请客人进来,虽然她不喜欢其它人踏进这里,不过始终她不是主人。再说了,她和关家还有交易,不必把事情弄僵。
“关小姐请随便坐。”礼貌招待客人入座后,也称职地端来茶水。
关香雪额头上的伤已痊愈,甚至看不出来,曾经撞伤过。她盯着韩美惜:“韩小姐,你也坐。”
“关小姐是客人,而我是仆,不敢与你同坐。”她总是将女佣的身份演绎得非常到位,不管主人在不在,都不会越池半分。
“可你做出来的事,却从没当你是仆人。”
“关小姐说这话,我就不懂了。”
“你与我父亲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关香雪心里一着急,就难以保持完美的形象。
“还记得去年二月不?”韩美惜不打算隐瞒关香雪,语气语调依然保持着身份的卑微,试着提醒她,“中华人民共和国有明文规定,公务员不能经商,而你的父亲,却投资了一个非常大的项目。”
“你是怎么知道的?”关香雪更加激动,“我父亲不是已经解决问题了吗?”
“当时关谷拓来找我,求我帮他。”
“求你帮他?你一个小小的女佣有什么能耐帮他?”
“我是没有什么能耐,我只知道,我帮他接手了那个项目,现在那家公司的大股东也是我韩美惜。但大多数的收益是入关谷拓的帐户。你是聪明人,很明白关谷拓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