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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女孩的隐疾——女性外生殖器畸形

在上一部分中,我们已讲述了一些男性外生殖器畸形和残缺的治疗方法。当然,在女性中,也存在一些患有先天性或后天创伤所造成的外生殖器畸形或残缺情况,同样需要给予重视和进行诊查及治疗。女性外生殖器因为相对隐蔽,所以幼年时常难以察觉,但同样会给患者带来巨大的生活问题和身心创伤。下面将一些常见的情况逐一介绍。

1 先天性阴道闭锁症

最常见而严重的女性外生殖器畸形是阴道闭锁症,亦称无阴道症(俗称“石女”)。人群发生率约在1∶5000左右。一般来说,无阴道症的女孩常合并有先天性无子宫或实性子宫,但却拥有正常的卵巢。故此,如乳房发育、发音和形体等女性特征,仍属正常,一旦进入青春发育期,它们仍按照女性规律,正常发育成长,表面并无异常。在一些仅有轻度畸形的女孩,只是阴道发育不全而出现阴道狭窄,不像正常那么宽畅、柔软而有弹性;或在阴道前段仅有细小的通道,而后段却正常,直达子宫颈部位。

这些患先天性畸形的女孩常视局部发育情况不同而呈现不同的症状。在幼年时,往往不被父母亲发觉有任何异常,因为尿道口位置正常,故此,排尿并无困难。但到青春发育期时,别的女性性征虽逐步出现,却未见月经来潮;或有初潮后出现周期性的下腹部疼痛;或每回月经来时,经血排出不畅,多呈血凝小块,下腹部疼痛难忍等症状。更有甚者,如阴道全部缺失,直到结婚时,由于不能进行正常性交才被发现。

对于这类阴道闭锁或狭窄,而子宫仍正常的女孩,在进行手术治疗后,通常可望照常结婚,恢复正常生殖功能和生育的机会。而对于那些连子宫都未发育的患者,则虽可做手术来重建阴道,术后可以结婚成家,并恢复性交功能,但却无法怀孕生育。

记得20世纪50年代初的一天,一位妈妈带了她14岁的女儿来找我要求检查一下他女儿的阴部畸形并给予治疗。女孩子是一名初中学生,发育得很好,长得十分秀丽。她的乳房发育丰满,体形健美。我简单地问一下病史,她在几个月前月经初潮,有经血从阴道流出,但量较少,下腹部有胀痛感,扪之坚实,诊断为先天性阴道阻塞症。但阻塞的实际情况则有待手术中才能明确。从月经按月来潮这点来看,她的内生殖器,包括卵巢和子宫肯定是正常的。我随即制订了两种手术方案。第一种是如手术中发现是全部阻塞时,就进行皮片游离移植阴道成形手术。第二种则是当阴道仅是部分阻塞时,则设计阴唇皮瓣转移手术来重建阴道。

手术中,我们顺着原来存在的小孔,逐层切开分离,并细心切除四周较坚实的纤维性的组织,当进行到约1厘米多的深度时,忽然发现内中豁然开朗,暴露出正常的阴道内部,但充满了黑色血凝块,冲洗干净后,可以见到正常的宫颈。说明这位女孩患的是阴道部分阻塞症。我们随即在她的两侧大小阴唇部位,设计了两块薄薄的阴唇皮瓣,向阴道内旋转覆盖裸露的创面并进行细致的缝合以修补缺损的阴道,手术终于成功了,妈妈也终于因为她女儿的隐疾的治愈,了却了一件莫大的心事。如今这个女孩想必已过中年,相信这个整形外科手术能带给她无异于常人的多彩的人生历程。

现在阴道再造的方法日益丰富,比较突出的是腹股沟皮瓣和植皮两种方法,前者是在大腿内侧根部与阴道之间设计带血管的两个皮瓣转入阴道内,取皮瓣的地方直接缝合。另一种是传统而至今仍在使用的经典术式:

游离植皮术再造阴道。

这个手术是这么做的,下面简要介绍一下。

(1)打洞造穴:在正常人体解剖上,阴道是位于膀胱和直肠之间的一个通道。在阴道阻塞的患者体内,膀胱就和直肠前后相邻,只有少量稀松结缔组织连接。故此,在造穴过程中,前方不能穿破膀胱或尿道,后面又不可进入直肠。如果发生这种“事故”,不但手术可以失败,而且还可以发生相当麻烦的并发症,形成膀胱阴道瘘或阴道直肠瘘。故此,为了防止分离操作时不慎损伤尿道、膀胱和直肠,应从尿道中插入一金属导尿管进入膀胱,同时手术者用左手示指伸入肛门和直肠。这样在分离过程中,可随时触摸前方的导尿管和后方的手指,以探查前后壁的厚薄,手术过程颇似一个盲人在小巷中摸索行进,循序而深入。手术最终要求是要分离出深约10厘米,宽约3个横指大小的一个腔隙。

(2)植皮术:在患者大腿外侧部或下腹部切取一整块中厚皮片,面积约为20厘米×6厘米。可在皮片上打些小孔,以利引流。然后将皮片对折,相互缝合形成一个前方开口的“皮袋”,皮片表面朝内,皮袋长为10厘米,摊平是宽为6厘米。最后在阴道窥察器的协助下,将“皮袋”纳入所造阴道腔穴中,再用碘仿小纱布带均匀地填塞于皮袋内,以达到加压目的,使皮片和创面密切接触,外面再加绑带加压固定,以防止脱落。术后12~14天,皮片已和创面建立新的血供而成活。可取出敷料,冲洗清洁,手术就此完成。

(3)术后处理:术后处理是植皮再造阴道手术后一个十分重要的环节,医师和患者都万万不可忽视,否则就会前功尽弃。经过植皮所形成的新的阴道,术后必须有预制好的阴道模具进行长时期的支撑,以防止皮片收缩,腔穴缩小。如果稍一疏忽,没有载用支撑模具,2~3天后再造阴道就会收缩得又浅又窄,前功尽弃,因此这种模具至少佩戴4~6个月以上,直到皮片收缩期过去,皮片变得柔软时方可撤除。文献上统计,这种皮片收缩率可高达30%~40%。这是手术后最重要的一点,应特别向患者交待清楚。

关于阴道再造手术的适当年龄,如可以在手术前明确诊断为阴道部分阻塞或狭窄,可以在青春发育期内进行。如为全部阻塞,且诊断为无子宫的患者,则莫如在结婚前半年进行最佳。这样,在术后半年,当撤除支撑模具后,即可结婚,可望获得满意的性生活,并保持阴道宽畅。

如手术后半年尚未结婚者,则仍应间断地使用模具以防止皮片继续收缩。皮片长期成长于阴道内,可以逐步使上皮细胞“黏膜化”,当然,必要时,在性生活时也可使用滑润剂以利性生活的进行。

2 尿道阴道瘘和直肠阴道瘘

女性会阴部有3个功能不同的通道及其开口,各司其职,互不干扰,如出现了异常的交通,就会给患者带来大麻烦。所谓尿道阴道瘘是指阴道和尿道之间有瘘管相通,而直肠阴道瘘则是阴道和直肠间的交通。这种畸形可能是婴儿出生时就存在(先天性瘘)的,或是由于以后受到创伤(如难产、外伤)、切除肿瘤、细菌感染或手术所产生的并发症(如阴道植皮手术中不慎而致)。

在患有尿道阴道瘘的患者,由于尿道被撕裂或膀胱有孔直接和阴道相通,患者在小便时,尿液可以刺激阴道黏膜而有烧灼感。阴道内的细菌也可以从瘘孔中上窜而造成所谓“逆行性感染”,引起尿道炎或膀胱炎,甚至可使输尿管和肾脏发炎。如果尿道全部受外伤而撕裂或如瘘孔巨大,且接近膀胱颈,尿液就可以全部从阴道内排出,造成尿失禁,这时患者就得整天使用“尿布”了,显得十分不便和令人烦恼。此外,还有女性先天性尿道下裂的畸形,尿道全部开裂在阴道内,可以发生尿液从阴道内排出,甚至有些患者直到成年时还不知其异常,很少来找医师治疗。

患直肠阴道瘘时,情况就更加严重,这时部分粪便可以从阴道内排出,产生“逆行性感染”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患者的生活质量可想而知,所以整形外科医师在泌尿生殖器方面的整形工作的重要性一点不亚于面部疾患。

不论是尿道阴道瘘或直肠阴道瘘都必须用手术来进行修补。手术的精度和难度都较高,一旦手术不成功,就必须重新再做,但局部却因上次手术失败,而增加了瘢痕组织或瘘孔较以前更大,使二次手术成功的机会无形降低不少。故此,手术一次成功对患者及其家属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手术时机的选择,除了先天性畸形应及早发现、及早进行修补外,凡后天造成的瘘孔都应在局部组织软化,变得松软后进行为妥,一般情况下应在创口愈合后半年以后进行为宜。

手术治疗的方法很多,要依据每个患者具体病情来决定用何种方法,这里就不作详细介绍了。仅举一个病例作为示范说明。一位24岁的妇女,因车祸造成盆骨骨折,会阴部撕脱,创伤愈合后,发现尿道缺少了一段,造成了尿道阴道瘘,有尿失禁和烧灼感等症状。患者住院后,我们将一部分阴道黏膜翻转,再造了一段新尿道,与残留尿道口吻接。手术很成功,术后不但患者排尿时没有了烧灼感,而且也治愈了她的尿失禁。

3 阴道瘢痕性狭窄

阴道狭窄多发生在严重创伤以后,由于创伤愈合后瘢痕挛缩而造成,例如可发生在大腿和会阴部严重烧伤以后。由于瘢痕仅在阴道口附近,故此实际上只是阴道浅部的狭窄,阴道内部还是宽畅无阻的。但在严重的烧伤患者中,她的两个大腿根部往往可以连同会阴、肛门等都被瘢痕粘连在一起,只剩下一个小孔从中流出大小便,给患者生活上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治疗瘢痕性阴道阻塞时,可按一般处理瘢痕挛缩的原则进行。如有蹼状挛缩,可应用Z形手术进行整复,以扩大阴道口径;如狭窄范围不广泛,可以在切除瘢痕后,设计阴道口、阴唇部的阴道黏膜瓣进行修复。由于阴道黏膜厚实、柔软且富有弹性,经在黏膜下进行分离松弛后,常可利用它来覆盖较大的阴道口创面。如瘢痕面积较大,涉及会阴和腹股沟、大腿内侧根部等部位,则又需做彻底切除和粘连有关的瘢痕组织,完全解除挛缩情况和进行中厚皮片的移植,才可得到完全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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