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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北渠乱坟岗真实往事

夏季钓河虾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单单只是河虾能吃,更重要的是钓河虾的乐趣。

北渠是洪村北面的一条水道,村子里每年种水稻的水都是通过这个渠流通到地里灌溉的,每一年从水库里面流出的水必经这条水道,然而北渠的地理偏低,所以每年灌溉完水稻之后,北渠里面依然有很多水囤积里面,久而久之里面也长满了芦苇和水草。每到夏天的时候,就有好多村里的小孩子到北渠的河里抓鱼,钓龙虾。

钓河虾需要青蛙的肉或者皮,猪肉当然也行,不过瘦肉新鲜的才好,肥的一般是沉不下去的。然而每到那个季节钓河虾的人很多,青蛙的弹跳力是很强的,有时候并不好抓。所以我经常抓些笨重的癞蛤蟆剥了皮拴在毛线上钓河虾,还有的时候会抓一些蛇来钓。因为蛇很长,所以抓到一条蛇可以下好几个钓竿。

那年我拎着个红色的塑料水桶,带上家里的一捆毛线,顺便在芦苇荡拔了几根硬度刚好的芦杆当钓竿,来到了北渠。和我一起来的还有村里的小胖,二子。崔琳喜欢看人钓虾,所以也跟我来了。我和二子抓了两只癞蛤蟆剥了皮先下了两个钓竿扔在河底下,让崔琳看着,然后我和二子再去抓点青蛙,蛇用来再多下几个钓竿。毕竟赖蛤蟆肉龙虾也不爱吃。走时,我让崔琳在这边看着杆子,一会就回来。

我和二子,小胖回来的时候,看见崔琳穿着白色的小裙子蹲在树底下哭,身上还有些泥印。我问她怎么了,她跟我说刚有个人来把钓竿拿上来了,她上去夺钓竿的时候不小心滑到了。我问是谁拉的,她说不认识。不过等那个拉我钓竿的人过来的时候我便看清了他是谁。二子看到他的时候就跟我说,我家地里面上次那个偷西瓜的就是这个人。我原本看崔琳被欺负了就很生气,再一听二子这样说我立马来了性子,管他个子高矮,年龄大小。上去就掐着那个人的脖子喊:

“小远,你他妈凭什么拉我钓竿,这是你家的地盘吗?”

“你给我放手”

“不放!把钓竿给我怎么拿上来,你怎么给我放下去!要不然别想!”我瞪着他,根本不怕他比我比我高一个头,更不怕他比我大四五岁了。

“妈了个逼的,我昨天在这钓的,你们不准在这儿钓,快给我松手!****崽子!”

“这是你家的地盘,我也在这钓定了,你昨天在这掉,你爹我前年就在这钓了!CNM!”

我和小远骂完就开始扭打起来,他个头大,年龄也比我大,和我打,我肯定是吃亏的。最后我的脸上身上被他打的浑身生疼。那时候年龄小还是吃了不少亏,打完架他就把钓竿拿走了,因为我堂哥过来了,不过等我堂哥来到的时候,他已经撒腿跑了。

小时候就是想不开,一点亏都不能吃的,一吃亏心里就会想不开。那天和崔琳,二子虽然钓了不少河虾,可是心里还是很憋屈,加上二子说他在我们家西瓜地偷瓜,心里就是生气,就想报复他一下。

二子看我不开心,就给我说,要不去他家西瓜地里偷瓜去。我一听心情瞬间就好了,答应道:去,今晚就去。

以前种西瓜家家户户都种,大棚扯过之后西瓜基本上都可以吃了,所以没有多少人会在地里看着谁家谁过来偷西瓜。二子说小远家的西瓜地就在北渠的右面。夏季时候晚上七点多,天都是亮着的,那个时间家里人基本都在家里用黑白电视看新闻联播。我和小二带着崔琳跑到了小远的西瓜地头,崔琳蹲在地头帮我们守着人,我和二子就钻进了西瓜地里偷瓜。

其实那天我一点也没有偷瓜的心情,看到地里的西瓜就像看到讨厌的小远一般,见到西瓜就用小脚踩,有时候踩不动就拿手里的小拳头砸,反正一点吃的心情没有。二子却拿着小刀坐在西瓜地里一个个切开,用手抓上点西瓜塞进嘴里,嘴里嘟着不好吃,然后又吐了出来,接着再切下一个。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小二抱着两个西瓜,又大又圆走到我跟前说,拿一个。我俩一人抱着一个西瓜猫着腰走到地头,才想起来崔琳还在地头把风呢,不过到了地头却发现崔琳不在。天虽然黑了,可是我俩做贼心虚也不敢大声喊,就轻声的喊“崔琳,崔琳,回家了”。喊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崔琳的影子,二子说,她不会回家了吧。我想可能也是,不过她向来胆子小,不会不说一声就走的。

我就跟二子说,你在这点蹲着,我去找找看。我人小胆子不小,虽然北渠这边坟场很多,不过我也不会害怕那种东西,因为我奶奶的原因吧,所以我小时候经常想谁要敢上我身,我就让我奶奶弄死他。我就一直向东找,一边找一边喊,那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我想再走两块地找不到就回家,兴许崔琳已经回家了呢。不过,刚走到一块地中间,我就听见了很像崔琳的哭声。不过我怎么也没找到她在哪里,我就沿着声音一直走,天很黑,我也不知道东南西北。只看到前面有个亮,而且好像有一排房子,家家户户都点着灯。我越走越近,不过没看见一个人。那些房子看起来也很破,有的上面还有蜘蛛网。家家户户点的却不是电灯,而是白色的纸灯,里面放蜡烛的的那种。我越走声音越近,我转了个弯,只见一个大戏台,灯光下坐满了好多人,上面有个人好像在演皮影戏,崔琳就站在一个老太太的旁边看着。老太太看起来很慈祥,梳了个短发,头发苍白看起来很有精神,手里拿着一个龙头拐杖。不过我看不清她的脸,虽然离得很近。我看崔琳就一直在老太太旁边哭,喊着要回家,老太太一边哄着她,一边看向我。我就是看不清她的脸,我跑到那老太太身边,就喊崔琳,崔琳回家了,我拉着崔琳。崔琳转身看到我,就抓着我的手,然后喊着要回家。我就拉着崔琳往回走,不看那老太太一眼,可是想走,身子一点都动不了。到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接着我看到老太太把我和崔琳拉到怀里看皮影戏,皮影戏我也看不清,只能听个大概,讲的是文成公主远嫁西藏的故事。再后来,一个下人端着水果盘还有瓜子盘走了过来,放在了老太太的身边。再后来我就睡着了。

等我睡醒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头上敷了一块冷毛巾。我睡醒的时候就感觉身子很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感觉浑身发冷。接着又睡了过去。不过隐隐约约听到我奶奶说:这个害人东西,今天非除了它不可。

到后来我好了之后才知道,那天晚上二子见我半天没有回来,就自己回家了,到了我们家见我没回来,就跟我家里人说了我的情况。我母亲那时候正在满村子喊我。我奶奶一听,去了北渠那个地方,便带着我父亲去找我,最后在北渠的西面找到了我和崔琳,我母亲一直到后来告诉我,找到我的时候我和崔琳都躺在一个坟头旁睡着了。不过我也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那天我是向东找的崔琳,最后怎么会在北渠的西坟头,不过,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心里都一阵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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