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赶到研究所,这里一切都在照常进行,看来昨天的龙卷风没有对这栋气派的办公楼产生什么影响。见到秦冰,秦朗照顾她吃完早餐,顺便嘱咐她等中午妈妈到了之后打电话通知他,然后就离开了。至于昨晚没来陪夜的原因,秦朗简单的用昨天的恶劣天气敷衍了过去。
出了研究所的办公楼,秦朗直奔着教堂而去。现在围绕在自己身上有太多的疑问,而秦朗相信,只要找到约克神父,这一切肯定会有答案。
一路上思虑重重,刺耳的刹车和鸣笛声吓得秦朗一个激灵,原来自己心不在焉只想着昨晚发生的事,连闯了红灯差点撞到疾驰而过的轿车上都没发现。
一脸愧疚的对司机连声道歉之后,秦朗加紧几步,终于来到了教堂前。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秦朗想着,推开那扇已经没有玻璃的门框踏进教堂。
也许是因为此刻教堂内需要收拾的东西实在太多,又或者是想要收拾也已经无从下手,约克神父第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忙碌,而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进门的秦朗,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专门在等待他的到来。
“秦,到里间来说吧。”脸上没有了标志性的微笑,约克神父言语中也满是严肃。
秦朗知趣的没有多说什么,跟着约克神父向教堂里面走去。面前的神父身材依然高大,可是步履看起来却蹒跚了许多。
里面是一间简单的会客室,两人隔着茶几坐下,约克神父将桌上早已准备好的两杯茶水推了一杯到秦朗面前,“先喝口水,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吧。”说完端起另外一杯浅饮一口。
秦朗接过茶杯,拿到嘴边又放下,虽然此刻口干舌燥,他却没有一点渴意,而是因为有太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见秦朗没作声,约克神父开口道。
“在古世纪的欧洲,大陆爆发瘟疫,人们纷纷死去,村落里一个名字叫做亚历山大·柯文纳斯的年轻人看到这样的惨状,为了生存下去摆脱瘟疫的困扰,自己经过研究生命的起源得到了启示,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约克神父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这位亚历山大·柯文纳斯的后代一共有3位,其中两个分别为威廉和马库斯。威廉被狼咬过之后成为了狼人始祖,马库斯被蝙蝠咬过之后成为了吸血鬼始祖。”
“神父你说这话的意思,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狼人和吸血鬼?”如果在平时,神父所说的话完全可以单纯的当作一个故事来看,可是在这个时候,而且是被神父一脸严肃的讲出来,没法不让秦朗把这个故事当作一个事实来看待。
约克神父微微点了点头,“不瞒你说,昨晚袭击你的人,或者说袭击你的怪物,就是狼人。”
虽然从神父讲完故事的时候就猜到了是这样,但听到神父亲口说出来之后,秦朗还是心有余悸,在异国他乡身受重伤的自己遇到了一头狼人,而且还被它袭击了,但是自己竟然好好活了下来,这算是大难不死吗?
苦笑的摇了摇头,秦朗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神父胸前的银色十字架,昨晚好像也看到过一抹银光闪过,是在狼人消失之前,等一下!秦朗突然心头猛地一震,教堂,神父,传说,狼人等等这一切,难道是……
不敢再乱想下去,秦朗抬头看向神父的眼神一下变得惊恐起来,手中的茶杯也跌落到地上,水渍和碎片溅了一地。
看到秦朗这样,约克神父神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秦,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的全名就叫做约克·威廉·柯文纳斯。”
听到这里,秦朗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威廉·柯文纳斯,约克·威廉·柯文纳斯,看来昨晚袭击自己的真的是已经认识了一个多月的约克神父,那也就代表着,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知道了他狼人的身份,而此刻自己正在与这头狼人隔着不到一米远的距离单独喝茶聊天?
秦朗看过许多有关狼人的故事,那是会将人生吞活剥的怪物。这会儿,秦朗脑海里充满了不甘,为什么倒霉的事偏偏接二连三让自己遇见呢,他还没有去到向往的大学生活,还没有找一个心爱的女朋友谈一次难忘的恋爱,还没有好好报答父母,还没有看到妹妹能够自己站起来……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在回国之前的最后一天客死他乡。
此刻的秦朗唯一想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地方,眼瞅着约克神父没有要对他不利的举动,秦朗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外间窜去。
“啊!”刚迈出一步,一股刺痛从脚底传来,一个重心不稳,秦朗就仰面摔倒在地。抬脚一看,原来刚才那一下踩到了之前摔碎的茶杯碎片上,忍痛拔掉碎片,伤口应该不算小,这一会儿已经有鲜血从鞋底渗了出来。
看着秦朗的狼狈样,约克神父仍然雷打不动的坐在对面饮着茶水,“这会儿怎么这么害怕了,昨晚伤我时的勇气呢,你这点胆量,身为一个狼人怎么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什么意思?身为一个狼人?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一个狼人?一个像昨晚你那样的怪物?”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接二连三出现,秦朗有点蒙了,也不起身就坐在那大声喊起来,因为太过激动,连嗓音也变得有些尖锐。
“我没说错的话,是昨晚的事以及你身体发生的某些改变促使你今天来找我的吧,如果还不相信我所说的,现在你脱下这只鞋子看一下。”约克神父伸手指了指秦朗那只刚刚被刺伤的脚说道。
经过神父这么一提醒,秦朗才发现那只鞋子已经没有血再流出来,而且也不似刚才那么痛了。脱下鞋子,扳过脚掌,秦朗满脸的不可思议,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几分钟前才形成的伤口已经结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