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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不好意思,职业病

第二天一早,在章舒杨的坚持下,程书香又在医院里做了一套全面检查。但是,结论跟昨晚的一样:没有问题。眼见着这结果,章舒杨也没有办法,只能开车送程书香回家了。

来到程家大门口,快要下车的时候,程书香转过头来,轻声得说了一句,“章总,谢谢你的关心。”

说者是发自肺腑的。毕竟,这么多年来,除了自己的爷爷、爸爸和兄弟们,头一回,有一个男人因为自己的身体而这么着急。

听者也是心花怒放,虽然表面上他仍然摆着酷酷的臭脸。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章舒杨自己大概也不清楚,对于程书香,他已经关心到了“骨子里”。

说完这话,程书香便推开车门下车,走进了程家大宅。

可是刚一进门,便碰上要出门的妹妹程画香。

程画香眼看着门口一辆豪车驶过,脸上带着异样的笑容,阴阳怪气得问着,“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呀?”

程书香心里一沉,慌忙否定,“你这丫头,都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程画香一本正经得回答着,“你看看,夜不归宿,又有豪车护送,难道不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么?”

“昨晚我是在学校里赶报告,刚才那个是我的学生。”

出于“自我保护”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程书香并没有跟妹妹说实话。对她来说,这大概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善意的谎言。

可是,程画香明显并不相信姐姐的措辞,她对着程书香调皮得眨了个眼,“那我们走着瞧喽!”然后,就蹦蹦跳跳得跑远了。

程书香无语,只能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只是,程画香只顾着说姐姐“豪车护送”了,自己出门没多远,刚走到路口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护送她的“豪车”也慢慢开过来了。

“程画香!”是郭立仁。

程画香扭头,看到他,心里有些吃惊。平时这郭立仁都是到她单位候着,今天怎么来她家附近来了?不要跟她说,这仅仅是巧合而已。

“来,上车!”郭立仁对着她招手。

程画香犹豫了一下,但并没有拒绝,朝着他的车子走了进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一坐上车便径直问着,“你不会跟踪我吧?”

“没有。”郭立仁憨憨一笑,但似乎并没有想隐瞒她,“我……我在你们报社有点关系,查了你的家庭住址。”

在真爱面前,男人的智商大概也会降低许多,他明明可以说“偶遇”的,却傻乎乎得全盘托出了。此刻,要是章舒杨在场,估计会不择手段得嘲笑他一番。

程画香皱着眉头看着他。按照金陵日报的管理模式,一个社外人员,却能这么容易拿到员工的基本信息,最起码也得是跟主编或社长打了招呼。这家伙,有这么神通广大吗?

当然,郭立仁并不明白程画香此刻的心理活动,他看到她没有做声,便赶忙解释着,“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住在哪里而已……”

程画香愣过神儿来,作为一个聪明人,她深知郭立仁这样的“资源”背后代表的意义。她没事儿人般的笑了一下,打趣道,“那你今天怎么又知道我会出门呢?”

“如果我说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你相信么?”郭立仁理屈词穷了。

程画香莞尔一笑,“你说自己是猫可以,我可不是耗子!”

俩人相视一笑,气氛瞬时融洽了许多。

其实,程画香今天出门是有公务在身的,她要采访一个画廊的老板,作一篇艺术产业的深度报道。郭立仁按照程画香的要求,把她送到了目的地。程画香执意让他先行离开,可他硬是要独自候在门外。

能让郭大公子伺候到这份儿上的,这世上除了当年的朵儿,估计也就只有如今的程画香了。

两个小时以后,程画香结束采访。她从画廊走了出来,发现郭立仁还在车里候着,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走吧,中午我请你吃饭!”她主动向郭立仁提出。

郭立仁自然是满面乐开了花,俩人一起朝着附近的一家餐厅走去。

落座之后,先是一顿闲聊。待到程画香认为气氛刚刚好的时候,便装作漫不经心得问起,“上次听你说,你跟章舒杨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是啊,怎么了?”郭立仁点了点头。

程画香笑着,“没什么,有次跟他打过交道,觉得他很严肃。”

郭立仁开怀一笑,“舒杨就是这个样子,看上去有些高冷,但其实是外冷内热型的。不熟悉的人一句话也不想讲,但是对于亲人和朋友,可以掏心掏肺。”

“是这样么?”程画香有点不太相信,“跟传闻中差很远哦。”

郭立仁脸色有些黯淡了下来,“其实很多媒体对他的报道有失公允,因为大家先天性的认为,舒杨这种身份的人,私生活就该是很乱的。”

“难道……不是么?”

郭立仁无奈得一笑,“舒杨这小子心眼儿多,也特别没有安全感,他不会放心得随便把自己交给哪个女人的。”

“那……是不是跟他的家庭背景有什么关系啊?”程画香试探着往自己想知道的方向引领而去。

郭立仁点了点头,“是啊,有很大关系,舒杨父母感情不是很好,十几年前他爸爸去美国生活了,一年也就只回来一两次。他妈妈呢,又是那种非常强势的母亲,大概只能用‘嚣张跋扈’才能形容得了她的气势。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很少有安全感的。”

“那……他爸爸为什么要离开金陵去美国啊?”程画香继续循循善诱,但又只装作一副“无知少女”般的好奇表情。

“这个我也只是听舒杨提起过,十几年前他父母好像联手策划过一个什么事件,后来因为对这件事的处理有分歧,他爸爸就‘离家出走’了……”

听到这个“事件”,程画香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这就是15年前,跟自己爸爸有关的那起“桃色事件”?

“具体……是什么事件啊?”她低声问着。

郭立仁摇了摇头,“这个具体我就不清楚了,估计舒杨也不会太清楚,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只是10多岁的孩子。”

“那……”程画香只能转而问着,“那他爸爸去美国了,不用管林轩集团了么?”

“哎,林轩集团其实就是以前的顾氏集团,舒杨妈是顾氏集团独生女,嫁给舒杨爸之后才改名成‘林轩’的,俩人名字各取一个字嘛。但是,集团里都是以前顾家的关系,他爸本来也说不上什么话……”

“这样看来,他爸爸应该出身一般啊,居然能被顾氏集团的千金看上……”

“何止是看上啊,听舒杨说,他爸爸以前有个刻骨铭心的初恋,他妈妈是从别的女人手里抢来的……”

“那这么说来,他爸爸也是始乱终弃的喽!该不会,是看上顾家有钱,所以就抛弃了初恋吧?”可能是因为知道章林是当年制造桃色事件的元凶,所以程画香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

郭立仁皱着眉摇了摇头,“那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章伯伯看上去人挺好的,虽然话不多,可待人很诚恳、为人也很谦虚,感觉不是那种利欲熏心的人。”

道貌岸然。程画香心里默念了一句,然后愣在那里,没有再说话。

“怎么样,程大记者,你的提问结束了么?”郭立仁看她没有再问下去,便调侃着问道。

程画香又是一怔,而后慢慢反应过来,但只是笑着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职业病。”

“能被你采访,也是我的荣幸。”郭立仁也笑着,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太多。

俩人又边吃边聊着,直到下午时分,郭立仁才把程画香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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