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林挂了电话拿了钱包钥匙就往外走。他本科一毕业就进了税务局,进驻稽查办公室,每天重复着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工作,拿着饿不死的工资。同期的公务员里两男三女,除了对另一个男同事没心思,秦钟林对三个女的都展开过追求。在他看来,三人中卢小澄乖巧能干,显然在学校里是三好学生的类型,就是话少了点,不怎么打扮,也就不太显眼;刘姿则是一天一身衣裳,标准的美女,没怎么放心思在工作上,看得出家里有点财力够她造;至于林珊珊,娇小可爱,无论何时何地都在撒娇,只有女上司不买账而已。
工作第一年,秦钟林看数据看累了就看看美女刘姿,赏心悦目,主动帮刘姿干活,美女也乐意和他多往来往来,但就局限在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饭后喝点饮料的程度。那时秦钟林还没有过恋爱经验,想恋爱又不知道如何开始,接着不知哪来的一个高富帅突然连续好几天开着奥迪来接刘姿下班,隔天刘姿在办公室就会大方分享昨晚两人去吃牛排、看电影、做按摩这些享乐之事,很快刘姿不再分享了,仍然每天美滋滋的,秦钟林就这么学会了追女人的招数,吃饭看片后续之事也无师自通。
但刘姿已经是别人的女人,秦钟林要找个固定女友以后当老婆,自然不再看着刘姿流口水。工作第二年,还是对着那些满屏的数据,但秦钟林已经换了目标,开始密切关注林珊珊的举动。秦钟林把第一年学到的本事都用上了,城里热门的情侣约会餐厅去了个遍,珊珊每次都施展出撒娇绝技表示感谢,秦钟林觉得受用,但老没个表示,总不能一直追下去吧。他自认为自己老实可靠、家世还行,应该是经济适用男里排名靠前的炙手山芋,珊珊接受他请这请那,就是不接受他的情,这只能归结为撒娇女人最好命,毕竟喜欢珊珊撒娇的男人真不是一个两个,几乎一打,珊珊的衣食住行差不多都不用自己费心了。
那两年的挫折,秦钟林归结为自己还不够有钱。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没钱找什么女票,娶什么老婆。秦钟林受够了女上司的折磨,受够饿不死的工钱,按捺住对女性的原始渴望,决定重拾书本考司法。秦钟林用的死记硬背的法子备考,晚上参加司法考前班,白天上班的心思飘忽着,老是算错数据,报告也写的前言不搭后语,午饭有时顾不上吃,更别提关注姑娘们花枝招展的生活了。那时候大家都变成了正式的科员,有这帮心不在焉的同事,卢小澄很轻易赢得了女上司更多的认同,在办公室里担任起小头目的角色,在同事们提交报告之前,把把关,省得上司看了气出病来。卢小澄着秦钟林的报告无奈翻白眼,拿着白痴才会犯错的报告走到秦钟林面前,第N次提醒他修正。两人在犯错与纠错的往来中渐渐熟悉起来,卢小澄得知秦钟林在全心准备跳槽,反而主动帮他修报告,有时还会从食堂带回馒头或饼给埋头苦干的秦钟林充饥。卢小澄也受尽折磨到了心痒想跳槽的时候,看到同事正在准备跳槽,支持他就像支持自己做了场跳槽梦,毕竟这份工作刚做了两年多,才转正有点起色,卢小澄不想轻易放弃。
秦钟林近距离观察卢小澄的机会多了起来。他发现卢小澄不擅打扮,或者不爱打扮,素颜但是容貌可亲,话少但是给自己带饭的行动可亲,还有俯身看着他屏幕指点错漏的时候从领口缝隙能看到的深沟可亲。艰难的司法考试结束,秦钟林为表达感激之情请卢小澄吃饭,卢小澄吃饭的样子真实不做作,可亲!卢小澄不知道自己在秦钟林眼中变成一个可亲近、好亲近的人,两人渐渐多了往来,反正卢小澄平时也没几个朋友,遇到周末便常与秦钟林出去玩。直到秦钟林通过司法考试,对女上司说拜拜那天晚上,再次抒发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和萌生的爱意,大有你给了我新的美好人生之意,卢小澄愣住之余没想到拒绝的理由,就糊里糊涂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