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澄躺到中午,受不了自己嘴里的发酵酒气,起来去洗澡,顺便把一团乱麻的脑子也冲洗一遍。洗完出来觉得饿了,看时间过了饭点,家里的零食也早被吃光,翻腾了一通,什么吃的都没有,卢小澄郁闷,懒得出去折腾,头发也不吹干,直接又躺回去睡个大头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小澄被震天响的敲门声叫醒,听着好像是郑明的声音,大叫卢小澄开门。卢小澄慌忙从床上弹起来,跑去开门还被自己的拖鞋绊倒,脸直接砸在地上。门外的人喊的很着急,她都顾不上疼了,赶紧又爬起来开门,免得门被砸破。
郑明看到蓬头垢面的卢小澄,也是醉了。魅力如他,漂亮女人如过江之鲫,为什么他能坐怀不乱,正是因为不抱幻想,以前在镇上,十几岁的卢小澄已经是大姑娘了,周末在家迎接郑明的时候也常这副样子,所以他太早懂得,女人都是两面。
至少卢小澄还好好地活着,看样子应该又是睡了一天,郑明焦急的心也就放下,转身对后面的赶来送钥匙的房东道了谢,房东看卢小澄无碍,知道这人应该也不着急担心了,倒也没说什么,留下两人自顾下楼回去。
卢小澄看到郑明把房东都给惊动了,这小居民楼岂不是都要知道她的糗事。顿感无力,“你怎么找来了,还风风火火的?”
郑明没有回答她,拎起脚边的塑料袋自顾进来,屋子里没开灯,郑明环顾了下,伸手跨过卢小澄的肩头按下了她背后的开关,房间终于亮起,里边也是老式的装修,布置简单,灯具老化了,射出黄黄暖暖的光。房间一眼能望到尽头,一个小厅连着卧室,没有隔断,卢小澄乱七八糟的床就这么暴露在灯光下。郑明把厅里的小圆桌挪到中央,放下袋子,把里头的吃喝都搬上来,全是零嘴饮料。卢小澄顺着他的视线,赶忙奔过去把被子张开盖满整张床,里头的乱七八糟透过薄薄的夏被显出凹凸不平的模样。郑明拉过唯一的一把椅子坐下,椅子腿压到一只拖鞋,坐着不平衡,郑明把它抽出来拿在手上,卢小澄果然只穿着一只,另一脚光着。郑明向她挥了挥拖鞋,命令她“过来穿上”。
卢小澄大窘,接过来就穿好侍立一侧。偏头问他,“你怎么会过来?”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让我整理一下么?
“过来看你饿死了没有。”郑明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冰箱,也没有任何食物,今天应该是没有好好吃饭吧。
“就这样?怎么没先打电话?”卢小澄接过郑明递来的巧克力吃起来,嘴里有了东西,整个人放松很多,屋子里也没凳子,郑明也不是外人,直接坐在地上。
“怎么没打?”郑明一副你以为我白痴吗的表情,脱了外套丢到一边地上,打开一瓶饮料灌了半瓶。
“哎?哦,那可能是我静音了吧。”用来防止秦钟林电话骚扰的,调静音后也没想起来看一眼手机。巧克力一口就吃掉了,卢小澄伸直胳膊从小圆桌上随便扫了一袋薯片下来。
“今天没吃饭?”郑明把她打开的薯片抽走,拿了个面包给她。
“嗯。你怎么知道?”
“有的吃你才不会睡大觉。”除非卢小澄的零花钱拮据,买不起零食消遣,周末时候她才会睡觉度过。郑明还记得。
“这句话实在不中听。”卢小澄怒瞪他,“不过看在你这么好心帮我送上门的份上,把饮料给我!”卢小澄伸直了胳膊要喝。
“不中听?不知道是谁睡死了,害我又敲门又喊叫,邻居都嫌吵,我还被骂了呢,这个不中听怎么算?”郑明给她开了一瓶递上。
“对呀,你怎么知道我住303的?”
“你猜?我大喊卢小澄住哪?”郑明双手作喇叭状,虚喊了一声。
“嘘!小声点!”卢小澄赶紧拍下他的手,这老房子隔音实在不怎样,别又把房东给惊了,新居还没布置呢,不能被赶出去了。
“卢小澄你个吃货!”郑明又把双手举起来虚喊一声。
“闭嘴!”卢小澄恼羞成怒,放下面包饮料拍下他的手,为了防止他再乱来,两手用力扯着他的一只手往下拖。
郑明作势要把手举起来,使了力气,卢小澄就跟他较劲,拽着不让。拉扯着,郑明突然松了劲,卢小澄本是坐在地上,双腿伸直了抵着椅子腿,双手发力拽着他,突然失去平衡,被自己的力气往后拖,失去重心就要仰倒在地。险在郑明在关键时刻发力拉住她的手往回一拖,卢小澄像钟摆一样又晃回来。
卢小澄吓出冷汗,郑明哈哈大笑,看她面色不虞,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摸摸她脑袋,捡起边上的面包塞回她手里才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