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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蒙泰尼里并没有由于生气而忽略自己的承诺。他对给牛虻上镣铐的做法提出强烈抗议,那个倒霉的统领此时已无计可施,只得在无望之中,不顾一切将牛虻戴的镣铐统统打开。他对副官说:“真不知道主教阁下下一次又会反对什么,假如他把普通的一副手铐也叫作‘残忍’,那么不久之后恐怕他会让我把窗户上的铁栏杆撤掉,或者要我用牡蛎和蘑菇款待列瓦雷士。在我年轻的时候,犯人就是犯人,谁也不会把造反作乱的人高看一眼。如今造反似乎成了时髦,主教大人好像有意鼓动国内的匪徒呢。”

“他凭什么要来干涉我们?”副官说道,“他不是教皇特使,根本无权干涉民政和军事。依照法律……”

“讨论法律有什么用?圣父打开了监狱的大门,把自由派的所有坏蛋全都放了出来。在这之后,谁还会尊敬法律!蒙泰尼里主教当然要摆摆架子,前任教皇在位时,他还算安分,现在他可是目空一切,为所欲为。我怎好跟他作对呢?说不定他有从梵蒂冈那边来的密旨呢。现在一切都颠倒了,今天说不准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从前的太平年间,你还知道该做什么,而如今……”统领丧气地摇了摇头。这样一个世界在他看来实在太复杂了,几乎难以理解。红衣主教居然操心监狱规章,而且还谈论政治犯的“权利”。

至于牛虻,他是在一种歇斯底里的精神亢奋状态下回到城堡的。同蒙泰尼里的碰面使他再也无法忍受。绝望之中,他恶狠狠地说到了杂耍表演,仅仅是为了中断那次面谈,因为再过五分钟,他恐怕就要声泪俱下了。

那天下午提审他的时候,他对提出的每一个问题全都报以阵阵痉挛似的狂笑,以致那位统领气急败坏、大发雷霆、破口大骂,不过他反而笑得更加厉害了。可怜的统领怒不可遏,扬言要对这位固执的犯人动用无以复加的酷刑。可是,最终他得出了和詹姆斯·勃尔顿一样的结论:同一个没有理智的人争论只会徒伤肝火。

牛虻又被押回牢房。带着每逢狂笑之后便接踵而至的阴郁与消沉情绪,他在草垫上躺下,一直到黄昏。经历过上午的激动之后,现在的他处于一种奇特的漠然状态,似乎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一名看守送来晚饭,牛虻仰起头来,冷漠地望着他:“现在什么时候了?”

“六点。您的晚饭,先生。”他皱着眉头瞥了一眼那发了霉的、有馊味的东西,便立刻掉转了头。

他觉得身体不适,一见那食物就要呕吐。“还是吃点儿面包吧,假如你什么都不吃是会生病的。”那位士兵用一种异乎寻常的恳切语调说着,他从盘子里拿起一块沾湿的面包,接着又放回去了。这时,牛虻作为秘密工作者的机警全部苏醒了,他立刻猜到面包里一定藏着什么。牢门开着,牛虻明白站在楼梯的士官能够听清楚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

“你把它搁在这儿,待会我会吃上一点儿。”他漫不经心地说。牢门又被锁上了,牛虻确信无人从监视孔窥探,才拿起了那块面包。面包里面夹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几行字。他细心地将纸抹平,拿到难得的一点儿亮光下。纸很薄,字又密,很难辨认:

铁门打开了。天上没有月亮,尽快锉好,两点至三点时穿过走道,我们已经做好所有准备,或许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他激动地把那张纸揉碎了。这么说来,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做好,他只需锉断窗上的铁栏杆。镣铐已经卸下来,多幸运啊!他不必费功夫锉镣铐了。有几根栏杆呢?两根,四根。每一根得锉断两处,这就等于八根。要是动作利索,大半夜工夫是锉得完的。琼玛和玛梯尼怎么准备得这么快?伪装、护照和藏身之地全都安排好了,他们一定忙得马不停蹄-到底还是采用了她的计划。他暗自讥笑自己愚不可及,究竟是不是她的计划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个好计划就行!尽管如此,他仍由衷地感到高兴。按照走私贩子们最初的建议,他要用绳索沿着城墙爬下去,而琼玛的计划是让他利用那条地下通道越狱。虽然她的计划更复杂,更困难,但这样就不会危及东墙外面哨兵的性命了。所以,当两个计划摆在他的面前时,他果断地选择了琼玛的计划。

具体的安排是这样的:那位外号叫作“蟋蟀”的看守朋友必须抓住时机,在他的伙伴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打开院子通向垒墙下面的地道铁门,然后把钥匙挂在警戒室的钉子上。牛虻一接到消息就要锉断窗上的栏杆,把衬衣撕成的布条结成绳子,然后抓住绳子缒到宽阔的东墙上。趁哨兵面朝相反方向的时候,沿墙匍匐爬行,如果哨兵转过身来,就得紧贴墙头趴着不动。东南角上有一个坍塌了一半的小塔楼,被浓密的常青藤支撑在那里。大块的石头坠落到院子里,堆积在墙边。他将顺着常青藤和石堆从塔楼爬进院子,然后轻轻打开没有上锁的铁门,从过道进入和其连接的地道。几个世纪前,这个地道是从城堡通向邻近小山上一座塔楼的秘密通道,现在已完全废弃,而且多处被坍塌下来的石头堵塞了。仅有走私贩子清楚山坡上有一个藏得严实的洞穴,他们挖开了这个洞穴,使它和地道相通。海关官员曾多次到那些怒目圆睁的山民家里搜索,结果是徒劳无功,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违禁的货物会藏在城堡的垒墙下面。牛虻将从这个洞爬到山上,然后摸黑走到一个僻静而隐秘的地方,在那里同玛梯尼和一个走私贩子会合。这个方案最大的困难是要保证爬下窗户的时候不被晚间巡逻的哨兵发现,而在星空明亮的夜晚,这个行动具有极大的危险性。不过,只要存在一丝成功的希望,牛虻绝对不会错过。他坐了下来,开始吃面包,至少面包不像牢狱的其他食物,让他一见就恶心,何况他也需要吃一点儿东西,增加一点儿力气。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躺一会儿,十点以前动手锉窗户可不安全,他必须尽量保存体力,做好苦干一夜的准备。

这么来说,神父有意让他逃走!这倒真像神父。可是就他而言,他永远也不赞同这样做。这种事就是不可以!即便他逃走,那也得靠他自己,靠他的同志们,他不会接受教士们的恩赐。

真热!空气闷得令人透不过气来,肯定是要打雷了。他在地铺上辗转反侧,把裹了绷带的右手放在头后当作枕头,然后又把它抽了出来。他那只手颤抖得那么厉害,所有的旧伤疤都开始隐隐作痛。它们是怎么啦?噢,真荒唐!这不过是雷雨天气作怪罢了。他得睡上一会儿,休息一下,才好动手。

八根栏杆,都是那么粗,那么坚硬!还有几根要锉?当然没有几根了。他一定锉了好几个钟头了,所以他的胳膊才会疼得这样厉害-一直痛彻骨髓!可为什么他的肋骨这么疼,那条瘸腿也如此灼痛-这是锉削引起的吗?

他猛然惊醒。不,他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睛在做梦。他梦见自己在锉铁栏杆,但一根也没有锉断,窗户的栏杆还是那么坚固。远处的钟楼传来十下敲击声,他要开始动手了。透过监视孔,他向外张望,见外面没人,便从怀里掏出一把锉刀。

不,他没什么要紧-没什么!这一切都是幻觉。肋骨处的疼痛只是消化不良,或者是受了风寒诸如此类的原因。牢房的饮食和空气如此恶劣,出现这种情况不足为怪。至于全身的痛楚和哆嗦,一半是因为紧张,一半是由于缺乏锻炼。对了,就是这么回事,毫无疑问是缺乏锻炼。真是荒谬,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他坐下歇了一会儿,想等疼痛过去了再接着干。可是,当他坐着不动时,情况更加糟糕,疼痛更加难忍。由于恐惧,他的脸色发青。不,他必须站起来工作,疼痛与否应该取决于人的毅力,只要他的意志不想痛,他就会逼迫疼痛缩回去。

他重新站起来,自言自语道:“我没病,我没时间生病,我要把这些栏杆锉断。”

十点一刻-十点半-十点三刻-他不停地锉呀,锉呀,铁条的声音是那么刺耳,仿佛有人在锉他的身体和大脑。“真不清楚哪个会先被锉断,”他轻声笑了一下,“是我还是栏杆?”到了十一点半,他依然锉着栏杆,虽然那只僵硬而又红肿的手很难握住工具。他怕自己放下工具后再也没有勇气拿起来了。

哨兵在门外走动,短筒马枪的枪托擦到了门楣。牛虻停下来环顾四周,手里仍然举着锉子。他被发现了?

一个小球从监视孔里弹了进来,掉在地上。他连忙放下锉子,弯腰捡起那个小球,原来它是一个小小的纸团。

黑色的波浪向他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他拖到无底的深渊。噢,他只是弯腰捡起了那个纸团,他有点儿头晕,这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把纸团拿到亮处,然后平静地把它摊开:

无论发生什么,今晚必须出来。蟋蟀明天就会被派到另一个地方,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看完之后,他便撕掉了那张纸,之前他也是这样处理每一个纸团的。然后他又拿起锉子,沉默而倔强地接着工作。

一点钟了。铁栏杆已经被锉断了六根,很快他就能爬出去了……他回想起这恐怖的病症发作时的情景,上一次是在过新年的时候,当他想起连续生病的五天时,他不禁哆嗦起来。可是那一次病魔来得不是这么突兀,并没有让人措手不及。

他扔下锉子,迷茫地伸出双手,陷入了完全的绝望,他开始祈祷。从成为一位无神论者起,他这还是头一次祷告,他向着所有的一切祷告。“千万别在今晚发作!噢,让我明天再生病吧!明天我愿意忍受一切-只要不在今晚发作就行!”他平静地站了片刻,双手遮住太阳穴。随后他再次拿起锉子,又回去重新工作。

一点半,他开始锉最后一根栏杆。他的衬衣袖子已被咬成了零星碎片,他的嘴溢出了血,眼前是一片血雾,汗水从他的前额滑落。他还在使劲儿地锉啊,锉啊,锉啊……太阳升起的时候,蒙泰尼里睡着了。夜晚失眠的痛苦使他精疲力竭,好不容易安详地入睡,他又开始做起了噩梦。

起先他的梦境朦胧而又混杂,破碎的形象和幻觉不断涌来,飘忽不定,却充斥着难以名状的恐惧与痛楚。接着他经历了一直让他感到恐惧的噩梦。这么多年以来,这个噩梦始终使他胆战心惊。甚至在他做梦的时候,他都确信自己经历着这一切。

他在一个长长的地下走廊上,低矮的拱顶通道好像没有尽头。走廊里点燃着耀眼的风灯和蜡烛,从木格子搭成的拱顶传来跳舞声、哗笑声和欢快的音乐声。在头顶上,人们一定在欢庆佳节。

“噢,找一个藏身和睡眠的地方,找一片咫尺之地,哪怕是一座坟墓!”他正自言自语,突然跌倒在一座开着口的坟墓上。坟墓散发着死尸和腐物的气味-啊,那又何妨,只要能够睡觉就行!

时钟响了一下又一下,但是他还在继续飘荡,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从一所房子走到另一所房子,从一条走廊走到另一条走廊。灰蒙蒙的黎明越来越近,时钟敲响了五下,但他依旧没有安息之地。苦啊!又一天-又一天了啊!

“这座坟墓是我的!”那是葛兰第斯在说话,她抬起头来,从腐烂的尸衣上对他瞠目而视。于是他双膝跪下,向她伸出两只手。

“葛兰第斯!葛兰第斯!可怜可怜我吧,让我爬进这逼仄的空间睡一觉吧。我不求你同我做爱,我碰也不碰你一下,只要允许我在你身边躺下来就行!噢,亲爱的,我实在熬不下去了。刺眼的亮光直射我的灵魂,喧闹的声音把我的脑子打得粉碎。葛兰第斯,让我进去睡觉吧!”

他想用她的尸衣蒙住眼睛,可是她直往后退,尖声叫道:“这是玷污神灵,你是一位教士!”

他继续游荡,走呀,走呀,终于走到了海边,站到光秃秃的岩石上。一束炽烈的亮光照射下来,大海发出低沉、不安的怒号。

“啊!”他说,“大海对我一定会宽容一些,它也疲倦得要死,不能睡觉呢。”

亚瑟立刻从大海里冒出来,大声喊道:“大海是属于我的!”“主教阁下!主教阁下!”蒙泰尼里从梦中惊醒了。他的仆人正敲着他的房门。他机械地爬起来,将门打开。那个仆人一眼就看出他的茫然和惊恐。“主教阁下-您生病了吗?”“没有,我正在睡觉,你把我吵醒了。”“对不起,我好像听见您一大早就起床了,所以我想……”“这会儿不早了吧?”“已经九点啦,统领看您来了,说有要紧的事。”“他在楼下吗?我立刻就去。”

他穿好衣服走下楼。“此时贸然拜访主教大人,未免不恭。”统领一见面便说。“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吧?”“不,列瓦雷士差一点儿越狱了。”“只要他没逃跑就不碍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早上三点,巡逻队在巡查院子时,有个士兵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跤。拿灯一照,他们发现列瓦雷士倒在小路上昏迷不醒。他们立刻发出警报,而且把我也叫醒了。我去查看他的牢房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窗栏杆都被锉断了,一根断窗棂上吊着一条用衣服撕成的布条拧结而成的绳子。我想,他是从窗口缒下去,然后沿着垒墙爬走的。另外,我们发现通向地道的铁门并没有上锁,看来那些看守已经被他收买了。”

“可是他怎么会昏倒在小路上呢?他从垒墙上摔下去,而且受了伤吗?”“起初我也这么想,主教大人。但是狱医查不出摔伤的丝毫痕迹。昨天值班的卫兵说,他送晚饭的时候感觉列瓦雷士像生了重病的样子,晚饭一点儿也没吃。不过,这话一定是胡说,一个病人怎么能锉断那些铁栏杆,并且从墙头爬走呢?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他自己是如何说的?”“他现在昏迷不醒,主教阁下。”“还没醒过来?”“他的情况时好时坏,呻吟几声后又晕过去了。”“这就奇怪了,医生怎么说?”

“他也说不出来。如果说是心脏病,医生又找不出症状。不管是什么缘故,反正在列瓦雷士就要逃脱的时候,有什么事突然发生了。依我看,这是仁慈的上帝给他的打击。”

蒙泰尼里略微皱了皱眉头:“你准备如何处置他呢?”

“这是我近两天要考虑的一个问题。就目前而言,我受到了一个很好的教训。那就是给他取下镣铐产生了什么后果-恕我直言,主教阁下。”

“我希望,”蒙泰尼里中断了他的话,“在他病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你不会给他重新加上镣铐吧。如果一个人处在像你说的那种情况之下,他几乎不可能逃跑了。”

“我不会让他逃跑的。”统领走出去时自言自语道:“让主教阁下悲天悯人去吧,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列瓦雷士现在已被铐得牢牢的,而且之后一直会这样,无论他生病与否。”

****“怎么能发生这种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可他却在最后一分钟晕倒了!这真像开了一个可怕的玩笑。”“我敢肯定,我所能想到的唯一理由,是他的旧病复发了。”玛梯尼说道,“他一定苦撑了很久,用尽了全部力气,所以当走进院子时,他累晕过去了。”

麦康尼暴躁地磕掉烟斗里的烟灰:“一切都完了,我们现在对他有心无力,不幸的家伙。”

“不幸的家伙!”玛梯尼低声回应道。他开始感觉到,如果失去了牛虻,这个世界将会变得空洞而无聊。

“她是怎么想的呢?”那个走私贩子朝房间的另一头瞟了一眼。琼玛独自坐在那边,她的双手懒散地置于膝头,目光茫然,直视前方。

“我还没问她,自从我把消息告诉她之后,她就一言不发,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打搅她。”

琼玛显然没察觉房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但他们依然将声音压得很低,仿佛面对着一具死尸。一阵凄凉的沉寂过后,麦康尼起身收拾烟斗。

“我晚上再来吧。”他说。但玛梯尼做了个手势拦住他。“别走,我还有话想要对你说。”他把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耳语似的继续说,“你确信真的没有希望了吗?”“眼下我看不出还有什么希望。再组织一次越狱是不可能的。即便他身体好转,能做他自己该做的那一份,我们也不可能完成我们的那一份啦。卫兵们因为涉嫌,正在被撤换。可以肯定,蟋蟀绝对找不到那样合适的机会了。”

“这么说,在他的身体恢复之后,我们设法把哨兵调开,行吗?”玛梯尼忽然问道。

“把哨兵调开?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忽然想到,基督圣体节[1]那天,游行队伍从城堡门前经过的时候,如果我拦住统领的去路,对着他开枪,所有的卫兵就会立刻冲上来抓我。你们中的一部分人或许可以乘机救出列瓦雷士。这不算什么好计划,仅仅是我的一个想法。”

“我很怀疑这个想法的可行性。”麦康尼板着面孔说,“要想完成这事,自然需要认真考虑。而且,如果这个办法行得通,你愿意去做吗?”

平常的玛梯尼是个谨言慎行的人,然而,此时此刻,他直视那个走私贩子的眼睛。

“我愿意去做吗?”他说道,“看看她!”这句话把一切都说尽了。麦康尼扭头朝房间另一端望去。从他们开始谈话到现在,她就纹丝不动。她的脸上没有质疑,没有恐慌,甚至没有悲伤,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亡的阴影。那个走私贩子望着她,眼中满含热泪。

“快点儿,米歇尔!”麦康尼打开通向走廊的门,朝外看去。米歇尔从走廊那边走过来,后面还跟着吉诺。“现在我准备好了。”他说,“只是,我想问问夫人……”他朝琼玛走去,玛梯尼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最好还是别去打扰她了。”“由她去吧!”麦康尼补充道,“我们瞎掺和没有什么好处。我们大家都很难过,可她是最难过的,可怜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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