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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迷失

若是没料错的话,这圣天使便可能是穿越位面,降临下来的强者!

而狙杀的原因,恐怕也在于自己的力量……又或者说,力量性质!

无数年来,每一个与非天界神明有关的强者,都是这些天使首要的狙杀目标!而列卡的力量,正与巫界中的巫力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

俯卧在军营之外,列卡面上浮着异样的涩笑,开始思索圣天使能够出现的缘由!

这只是临时召唤的狙击?以后还有很大的可能,会再次出现?甚至会有更强力量的天使出现?”

列卡的眉头皱紧了……

突兀地,列卡瞳孔猛地收缩,他感应到了,那个名叫奥费落的天使气息又出现在了奥克赛城里……

列卡怔忡地看着奥克赛城,心中有说不明的失落,只感整个人都是烦躁难挡,当下调头迎着大路大步而行,他心中气闷,只是照直走了。

不一刻,他走到了拐弯之处,回首望着城门他呆了半晌,只感越加心乱如麻,仰头向天,他大叫一声,竟往大道外走去,只想:“既是如此,我便再去找一安置之地呗,却又如何了?”

这一口气狂走,一个多时辰中行了数十里,自伤自苦下,列卡放开脚步狂奔,数日间不食不睡,只是如一股疾风般卷掠而过。他自忖唯有再找一地,才不致因一已之失而累及无辜。念及密达村人,到底日后是否再和他们相见,此时实是连想也不敢想。不一日已到了一大山之上,天色渐晚,他收目遥望,四下里长草没胫,怪石迫人,暮霭苍茫,静悄悄的绝无人声,连只鸟兽也没一只。

登山眺望,四下里一片苍茫茫的深暗景象,凄清的冷月挂在残枝树梢,更感冷清孤寂。他心下酸楚,掏出维芽临走前所赠之戒指摩挲把玩,想到,“……”

列卡扑的跪在地上,仰首向天,一声长嚎。大片的宿鸟忽拉拉的飞了起来,无数的野兽和魔兽抬起头来,颈毛直竖。

一阵怒吼之后,列卡终于感觉到积郁在心中良久的怨气消失了不少,他轻轻抚摸着温热的戒指,不停的对自己说着:“你要冷静,你还得自强,你要冷静,你还得自强才行……”

他在山顶上孑然而立,苦苦思索,甚是烦恼。

极目遥望,林中似有一处矛屋,他走向矛屋,却是一处早已弃置的草屋,凄寒破败,一如他此时心情。此时已经是明月当空,满天星光,列卡抬头仰望,月华中似乎透出了丝丝的血色,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月光下舞动的身影,一时之间,心中是说不出的痛。风吹过,似乎每一丝风中都有他的名字。

他嘴一张,一股鲜血喷了出来,几点鲜血沾在他脸上,竟如雪地白,凄惨无比。

他努力的逼着自己微笑出来,对着一汪清潭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笑容,终于,愤怒的火焰被压下去了,他心力交瘁,再也难以支持。缓步走进矛屋。

一动不动的躺在光秃秃的木架上,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列卡呆滞的盯着屋顶。整整两天都没动弹,连眼珠都不转动。第三天的时候,干脆发了疯,嘴里说着一些不明白的话,双手在空中乱抓。

再次醒过来,列卡的眼神又恢复清亮,但过不多久又要发疯,……反覆多次,直到有一天,他睁开了眼睛,一双和头发颜色一样的,淡金色的,清亮无邪的眼睛,却只直直的盯着天空。

“好恨啊……”列卡坐了起来,不满的抱着脑袋嚷:“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

列卡清醒过来的模样,却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么的天真的表情,这么无邪的声音。

无言的抬起头来,列卡脸上满是迷惑和痛苦。

列卡缓缓的摇头,依然是那双清亮清澈的淡紫色眼睛,可眼中的痛苦更加浓郁,让人目不忍睹。

到最后,列卡的眼神飘忽起来,重新聚集到屋顶上。

次日,列卡继续着奇怪的举动,他不想进食,他坚持要想清楚,自己,究竟怎么了?又一次的情绪低落,他把自己藏到了矛屋的阴影里,再也不愿出来。

每一天,列卡的情绪都要低落三到五次,完了之后就会出来扫地、做食、甚至收拾房间,以“辛勤”的劳动换取当日的食物。

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列卡紧握双拳,眼神发直,很固执,很沉默。有时会蹲坐在桌子下,有时会蹲在门后,

他并没有疯狂,眼中还是那种令人心碎的眼神,那种悔恨与悲哀交织的眼神。

“一切都结束了……”列卡坐在门槛上,嘴里喃喃低语:“一切都结束了。”

责任?使命?热情?假的、假的、这些都是假的,去******。

他很奇怪,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性格,但却没有挣脱的勇气,也没有没有抗拒的念头,只剩下一种仍由这些情感堆积的放任,这是什么世界,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想不出这个世界对自己而言有什么价值,也想不出自己存在的价值,越想越灰心,直到最后想抛弃自己……但思想里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挣扎着存活在内心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那就这样好了,想不通的事情不去想,办不到的事情不去办……

命运……如果是这就是自己要面对的东西,那就让这命运滚蛋好了,承担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逃避吧……逃避吧……逃避吧……虽然不再有激情,但也不会再有伤痛,哪怕麻木,哪怕乏味,却有平静伴随。平静,这是最重要的,这颗碎裂的心再也经受不起波折了。

“没有报应!”列卡大声喊叫:“这个世界上,没有报应!”

慢慢的,泪水划过列卡微笑的脸颊,掉了下去。

想要好好安置村民过生活的想法被击得粉碎,心中仅有的寄托在眼前消逝。

还能怎么逃避?逃避得了吗?既然逃避不了,那就站出来好了……不就是没钱么?我去抢好了!!

列卡的身体一阵阵的战栗,喉头发出一阵分不出是笑还是哭的低嚎,淡金色的头发无风而动,逐渐变成黑色,那一双明亮的金色眼睛里,又翻滚起熊熊怒火。

“既然这世界没有秩序,就让我成为秩序;既然没有人执行公理,就让我成为公理;没办法逃避命运,逃避让我失去一切;不能再恐惧责任,恐惧带来灭亡……”他郑重的道:“我是列卡,我有能力,我有胆识,我会笑着生活下去,我要笑着融入这个世界……”

中午的时候,镇子外的一条生僻的小路上,有一个人影远远的走来。天快黑时,城楼的身影在小径上出现,出现在列卡眼中。平淡,但却不可缺少;柔弱,但却是他的心中的依靠。

他是个年轻的男子,一头漆黑的头发,一对金色的眼睛,英武的脸上有微微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走着。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但从高贵的料子和特殊的精致绣纹可以看出他的身份非同一般──一个长长的包裹被他斜背在肩上,上印着一套长裙的图案,看来是装名贵长裙的包装。

几个脏脏的孩子站在路边,吮着大拇指,好奇的盯着他看。这条小路平时都没什么人走。

他走过来,站在孩子面前,对他们微笑,那笑容高贵优雅。

“哪里卖衣服?”他亲切的问:“告诉我,我给你们糖。”

一个孩子惊喜的用手指着远处的裁缝店,详细的说明了路线,接着就把自己的手心摊开,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他微笑着弯下腰来,向这只手心里吐了口唾沫。

就算是再笨的小孩,也知道唾沫与糖果的差别,男孩大哭,手拚命在地上擦,又抓了一大把泥沙,举着手要丢──而他微笑着挥手,给了小孩一个耳光。

“痛吗?”他微笑着问。

小孩尖声嚎叫,向父母哭叫,可久久没有人来。一位背着武器的身强体状疯子,谁敢招惹?

而他抓来了所有一起玩耍的小孩,脸上亲切的微笑着,挨着个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但几个来回之后他就烦了,直接把小孩丢进了旁边满是污泥和垃圾的大坑。

走在街道上,年轻男子向遇到的每一个人亲切的微笑。

然后他走进裁缝店,用温柔的口气说:“我要一套描金袍,最好是黑色。”

店主抬起眼,看了看他的身型。便殷勤得略嫌过分的把客人让进店里:“有的、有的!现成的,马上就好。”

换上干净、合体的衣服,年轻男子还试穿一件黑色的褡挂。

“这件也要了,还要一个这样大小的盒子。”年轻人指指柜台上的盒子,顺口问店主。

“先生是路过的吧?”店主忙东忙西,张罗着年轻人所要的东西。

“哦,是这样啊!”年轻人看着自己一身的新装束,平静的点了点头,从原来的包裹里取出一把作工精致的匕首,放到一个窄一点的盒子里。

“你刀上的花纹可真是奇特,风格样式从那来的。”店主贪婪的注视着他:“祖传的吗?”

“是。”年轻人背上盒子,微笑着回答,然后伸出手来一拳就打昏了店主。

搜刮了裁缝店里所有的钱,年轻男人走到街上,微笑着向人打听客栈所在的位置,途中顺便洗劫了更多的店铺。

骚动很快就蔓延开了,有人冲过来要抓住这个微笑的男子……最后在去往客栈的方向,一路上躺着咿呀呻吟的镇民。

不明就里的客栈的老板还想在这个年轻人手里表现一些英雄气概,可不到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跪在年轻人脚边,惊恐万状的看着他。

接着,客栈里就传出一声巨响──老板整个人都不见了。

年轻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跨出了客栈大门。

外面的街道上站满了手持武器的镇民,都紧张的看着他──他脸上笑容那么迷人,让看到的人不自觉的感到幸福。

但他们可清楚的记得,镇上的那些敢打敢杀的家伙就是被这年青人打倒的,于是,便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年青人每踏出一步,众手持武器的镇民便后退一步……

年轻人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背着一个长长的包裹走出了镇子,脸上满是温柔的微笑。

天快黑了。年轻人出现在另一个镇子里,冷冷清清的街道上没有几个人。

这镇子不怎么富裕,连辆像样的、肯出卖的马车都没有,这些马车快不起来,更不能长途跋涉,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就在这时,一辆看起来很不正常的马车停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一个充满了活力的声音在叫他:“您需要马车吗?我的马车将会满足您一切的需要!”

年轻人微笑着回望,看到一张憨厚的中年男子的脸。

“您别看这马车样子不怎么样,可它是最快的马车!”中年男子跳下车来,手脚麻利的拉开了车门:“两匹快马,再加上我这个最好的车夫,它会如风般的飞驰。此外,我收费便宜,又不多嘴……”

年轻人说出一个地名,中年人立即拍起了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把他安全的送到──尽管那地方距离这个镇子差不多数百里地,一路上所要经过的地方也非常荒凉。

“好吧!”年轻人点点头:“就用你的马车,拿着这些钱,先去备办食物。”

车夫欢天喜地的去了,年轻人进了车厢,等待着这段即将展开的旅程。

车夫没说错,他的马车的确是最快的,但同时,这也是最破的一辆马车。为了达到最快的速度,车夫发挥出相当高的水准,达到了令人咋舌的惊险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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