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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魔狼

列卡出身在奥兰公国霍纳省,最靠南面的一个小村庄之中。从村口向南不过5公里就是令人向往,也同样是令人恐惧的迷雾森林。森林面积广阔,没人知道它到底有多大,里面有着无数强大的魔兽。好在强大的魔兽住在森林的深处,森林外围十公里之内绝对找不到一只魔兽。

靠近迷雾森林是一片丘陵,列卡所在的小村子正是丘陵的一小片平原。由于地理条件的限制,这里没办法耕种,但同其他的村子比起来这里反到更加富裕。

迷雾森林虽然危险,可里面不但有珍禽异兽,更有大量的奇花异草。当然最为值钱的还是魔兽,魔兽的毛皮、魔核及魔兽幼崽都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因此每年都会吸引大量的武士、魔法师来这里狩猎。

不过要想猎到魔兽至少要深人森林上百公里才有可能,那里已经是魔兽的天下了,即使只是中等魔兽,成群结队的武士法师也难讨到好处,除了自身的实力外运气也是一个衡量是否成败的重要因素。

小村庄的收入大部分来自为这些进入迷雾森林的冒险者提供服务。进入迷雾森林可是极为危险的事情,每年都会有很多冒险者永远地留在了森林之中。因此这些即将进入森林的冒险者,会在这里好好休整一番。当然,此刻他们花钱也非常大方。

小村庄里没有武者,所以没有人会学那些冒险者进入森林深处,即使要木材,最多也只进入森林外围,急匆匆来去。

村庄里,每年最热闹也是最赚钱的时候,就是在春末夏初之时,这时通常也是魔兽产幼崽的时节。到了这时,成群结队的冒险者就会蜂拥而入,喧喧嚷嚷的把小村庄变成不眠之地。

也同样到了这时,村民们就会笑逐颜开的把准备了一年的货物拿出来款待这些来自远方的客人,礼尚往来,客人们也会掏出些黄、白之物作为回报,表达善意。很自然的,冒险者中总不会缺乏能言善道之辈,他们高谈阔论,极力吹嘘着过往种种冒险经历……不管真的假的,这时总会有一大堆人围着听,不时发出一阵阵由衷的感叹,说的人就更来劲了:“上回呀,我……”

乡下生活,本来也就这样过,吹的人尽管吹,听的人也就这么听,日子就算是过了,没人会去计较,来年,还是这样。

围拢的人群中,列卡,当然也在其中。

每一年的这段时间,列卡都是听众中活跃的人物,引话套话,及至根据故事的发展需要发出尖声惊叫时,列卡都会不遗余力的吆吼助兴。只为,让冒险者们有兴头继续吹,直到,送走最后一个冒险者,曲终人散。

没办法,乡村太闭塞了,而列卡又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渴望,唯一的途径,也只能靠着这些爱吹的冒险者们话里分析了。

平日里,列卡一直都是独自一个人在山坡上练拳脚,既使实在推不过伙伴们的热情邀请,他总也会显得兴致缺缺,落落寡欢。

倒不是列卡矫情,毕竟不在一个年龄段,所思所想完全不同,列卡也是无法可想。

然而最近列卡变了,他会主动找小伙伴们讲些鬼灵精怪的故事,特别是关于狐狸精的故事,列卡就会讲得兴致勃勃,小家伙们也听得津津有味。其实列卡也很无奈,太闷了,整天除了练功外再找不到其他事可做。每天练拳都练了3年了,再感兴趣的事就这么一成不变的天天练也会产生疲倦,何况列卡这种喜欢丫丫的人。

“偶的手脚够快了,再练也是这个样子,偶可不是傻子!”列卡安慰自己。或许是时候出去拜名师了,不过学武技还是学魔法呢?都是好东东呀!列卡犹豫不定,左右为难。

列卡很想学魔法,魔法师身份比武士来得高不说,光是他们动动嘴就火焰漫天飞,帅啊!更别提高级魔法师呼风唤雨的本事,那在老家可是神仙级人物,最少也是个修真级别。

不过列卡也知道,想要成为魔法师很难,难度相当于买彩票——万选一。不是不能学,首要条件是要能感应到魔法元素。天知道,列卡自从在那些冒险者口里知道成为魔法师的先决条件后,也曾经在清新的空气中感应过N+1次,可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该死的魔法元素,鬼才知道空气中到处都会有活跃的元素,还无处不在呢?!偶咋都看不到?”列卡愤愤不平,好不容易来到传说中的魔法世界,不能学!还混个屁呀。

稀少,难以培养再加上法师在战争中显现出来的强大威力,使得各国当权者都对法师青睐有加。可以说,法师职业是典型的贵族职业。

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个城市,都会派驻有专员负责对任何人免费测试元素波动,一经测出有感应元素能力,由国家出资供其入魔法学院就读,并发放基本生活费用。

相应的,成功结业的法师必须无条件参军三年,这之后他们将得到国家授予的男爵爵位,才可以支配自己的生活。

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国家待遇,大部分的法师都会选择继续效忠国家这条康庄大道,剩下的或进军高级法师的法师塔,或接受豪门的招揽,或属意冒险,不管是哪一种,法师都是大陆上当仁不让的第一职业。

列卡心里有一丝希望,自己的精神异能应该也算是精神力超高者了,理论上应该是可以感应到元素的,至于感应不到,可以到城市中去鉴定自己的魔法天赋嘛,就算只能发一个火球那也是酷毙哈。

列卡来回走着,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傻笑不止?小伙伴们笑番了。列卡回神,怒气?无效。脸上三条黑线,列卡跑回山坡呼呼练拳,不是列卡要傻样,只因他恼羞成怒无可发泄。

通过10年的不断积蓄真气,列卡此时丹田气息已是胀满,胀满到现在一练拳脚就会感到全身不停的膨胀。可试着像电影里高手那样发放掌力,气息却到了手上后就象被一层厚厚的墙挡住,就是出不去。

列卡思索着如何才能把真气发出去?这可是关乎着今世大侠梦的关键!

艰辛的努力,卓绝有汗水,试验了N+1次后,列卡低头、叹气,两根中指指天,他整不出来(汗),没办法,谁叫自己前世不会武功呢。列卡准备偷溜出去——拜名师。

不过列卡也听冒险者说过,这世界的武者练的是斗气。按列卡的理解——斗气嘛,就是武士肉体强悍到一定极限后爆发出来的气,由外而内就是斗气啦。“切!吹得神神密密的,明明就是外功嘛,什么斗气!那比得上偶的内功?”列卡撇撇嘴,洋洋自得。

不过也没关系啦,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嘛…咦!等等?由外而内?肉体?粹炼肉体?!列卡记得很清楚,当初为了真气循环争抢身体能量的事,他可付出了不少努力才得已做到两者平衡,平时都是以进食量来决定循环的快慢。既然现在真气厚实又用不出去,那么现在实验一下也无妨。

列卡盘膝而坐,控制着丹田气息,运起一道气息向手背注入力量,随既以意识强行栽断丹田与气息的联系。

感应着真气在手臂里缓缓消散,列卡紧张加期待。

估摸着时间,列卡睁开眼睛挥挥手臂,力量感明显增大了许多,他笑,擦去一脸汗,迫不及待地再次控制真气分离。

这次选择的左小指,为了测试猜想,列卡决定牵引一成气息注入小指。功毕,赶紧观察。

只见小指已然粗大了一圈,看上去与整只手掌极不协调,弹动手指只觉刚劲有力,其灵活有力远胜平时。

列卡傻了、呆了、幸福得要晕过去。

这像——大力水手?!(菠菜?!排除先)

要不——人猿泰山?!!(太丑了,不予考虑)

不会——金刚神功?!!!(不排除)

难道——金身罗汗?!!!(貌似夸张了哈,要不要排除?)

“列卡哥哥,你饿了吗?给你”一个稚嫩的童声把列卡从无限美好的丫丫中惊醒。

愕然回神,眼前是列卡的一小跟屁虫,叫迪翠卡,姓什么忘了。挥手道:“哥不饿,去一边玩去”还要接着丫丫。

“可你在流口水耶!不是饿了吗?”小恶魔瞪着清澈的眼睛忒是好奇。

我倒!列卡发蒙:故意吗你,有你这么直接的么?!

恶狠狠瞪眼:小样,你眼能有偶大?……瞪回去……

通过几天的摸索,列卡发现把真气扩散在肉体里会有两种情状:

当牵引一道气体注入到一小段肌肉后,这段肌肉就会凸起并传来酸痛感。这种情况会有一天多,若是连续两次在同一块肌肉上注入真气,就会持续3天多;

若把气体注入整个手臂后再运动手臂,这一道真气会消耗掉,而大概一刻钟时间力气会大很多,手臂外型上却基本不会起什么变化。

列卡是个比较臭屁的人,因为上一种状况的特性,好像是可以开发个建美什么滴。在他想象了自己也可以拥有健美先生的肌肉后:他的热情,好象一把火,燃烧着整个沙漠,太阳见了他,也要躲着他?怕了他这一把臭美的火?

而让列卡郁闷的是,该从那块肌肉下手呢?

俗话说男人的胸肌最能撑衣服,可这种方法粹炼肉体只能是一块块的练。单练一处肌肉不对称不说,万一别人误会了性别就不好了?想来想去最后他还是决定先练腹肌,那块地儿离丹田近不说,凸起块儿谁也注意不到。

整整一个月,列卡总算练成了腹肌。望着眼前凸起的六块板块他有些尴尬,太不成比例了像个畸形儿似的,得赶紧抢时间练出个匀称体形来。

粹炼手臂得双手一起练,这就需要真气供应量了。于是列卡再次把热情的目光投向了能量供应机——东东鱼。

东鱼兄,小弟又来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通过手臂的粹炼,列卡发现真气恢复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列卡欢喜:这真气果然是越用越精纯哈!

随着真气恢复越来越快,短短5月,列卡如愿成为肌肉男,全身的肌肉凹凸分明,阳刚之气呼之欲出。列卡极满意,成天臭屁摆PS,没相机、没有美女和沙滩,独有一野兽杵在河边独自闷烧:“若是?嘿嘿?爽歪歪乜?”

‘春天花会开,夏天绿枝桠,你就像个小辣椒……’列卡高兴的嚎着歌,吓坏了许多花花草草。

这一年天气特别的炎热,骄阳似火,河边树阴下伙伴们在欢快的烤鱼,阵阵诱人的香气传来,列卡深深的吸气,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后背发冷,直如芒刺在背。愕然回首,只见一只小牛犊子般的大狼宛如鬼魅似的直扑向他,阳光下狼牙闪烁寒光。列卡大惊,尖叫一声拔腿就跑。

空气在流动,树木在倒退。列卡惶恐回望,恶狼被甩的远远的跟在后面,“咦,偶可是有真气在身嘛!这条笨狼应该就是小菜一碟才对,咋忘了?”

危机减小,列卡脑中恢复了清明,忆起自己煅练有加,远超常人,打一头狼应该不成问题。当即沾沾自喜,雄心大发,就想和大恶狼斗上一斗。

恶狼飞快扑来,小牛犊子般的身体,黑得发亮的毛发,两眼喷射着冷酷、凶残的光焰,那满嘴的白森森的钢牙上挂着丝丝涎水。

本能的他转身掉头再跑,“不是偶不想打嘛,这死狼长相也太没公德心了,万一碰到它口水还不恶心死偶。”其实列卡知道,自己,还没有直面恶狼时的心理准备。

跑啊跑,列卡终于说服了自己,决定以屠狼来作为自己的开山第一战。

气运丹田,真气快速运转,身体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使列卡相信,这恶狼的头骨并不比鱼骨坚硬多少,完全可以一拳将其头盖骨击得粉碎,“靠边了,偶可是武林高手来!还怕你头小狼不成?”

于是列卡不在奔跑,转身,意气风发。

狼迅速追近,它的眼中居然人性化的写满了疑惑,它放缓脚步警惕的盯着列卡。“咋了?看出偶是高手了!有见识。”列卡心花怒放,原来自己颇俱王者风范。

狼张大开嘴,一团火光隐隐至狼嘴中冒出。列卡失笑:“啧!这个大笨狼还当真喉咙跑出火了都?牛,太牛了!……嘎!不是吧?火球!!!

狼瞄准列卡吐火,转眼间,火球飞奔至列卡面前,来不及躲避,这时列卡多年捉鱼的本能起了反应,一把抓向火球。

“哎哟!”一阵炙热的剧痛痛得列卡眦牙裂嘴:“得,你老大,偶闪。”

边跑列卡边想:奇怪!魔兽不是不行出森林中心的吗?这魔狼就是大人拿来吓唬小孩用的,咋真的出现了?干嘛不追别人,偶跟它又不熟。

郁闷回顾,得!这魔狼还阴魂不散了,明明就跑的慢嘛,还一股劲地穷追。看它那傻样也不象和东东鱼有一腿嘛,难道说……是老东东?!

“老东东,偶鄙视你。”列卡一个劲的狂撇嘴。

跑着跑着列卡想起老家的土狗来:那狗来了,要么站着不动,要么装着摸石头,这魔狼想来也是差不多。丫着不动自然不行,摸石头也得真摸,偶力气大着呢,不就是会火球么,偶扔石头

“叟”。“叟”,石头远远的落在了魔狼周围。很惭愧,这准头忒也差劲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魔狼显然是被吓着了,它停止了追击。

“嘎!果然和狗一样。”列卡喜笑颜开。

魔狼不追赶了,列卡就欢着了,摸着石头就向笨狼猛投。现在,列卡反过来撵狼了,反正这大笨狼也跑不过他,他追近了再投,狼急了他再跑。毛主席不是说过嘛: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列卡可是忠实彻贯着。

追追停停,狼不跑了,围着块大石转圈圈,“嘎!躲猫猫?”这狼也太搞笑了吧,这么大的个子躲得了吗?列卡得了势,叉腰大声嚷嚷:“怕了,那先前干什么来着?想吃偶就算了,可偶这得消耗多少真气嘛!这可是偶辛苦攒了10年的私房钱。今儿个可亏大发了,败家子你知道不?”

不提还好,一提他心如刀割,三尸神暴跳:“狗杂种,偶……”列卡咬牙切齿,誓不与恶狼两立。

一脸抽筋,列卡气急败坏地捡石头乱丢……没石了,不管,逮着树枝枯木夹头夹脑的乱砸。初时魔狼还在躲不开时吐个火球来着,后来也不张嘴了,倔着个身子硬抗,估计是没火了。挨得几下,调头就跑。

列卡奋力追上,对着眼前的狼尾猛拍。他也想抓狼来,可仅剩的理智告诉他:别抓,免子急了还咬人,何况魔狼!

跳动在山林间,列卡紧追着魔狼不舍,魔狼一慢列卡便对着它尾巴一巴掌。追赶得一个多时辰,10年来辛勤炼就的真气毕竟不同凡响,充沛的真气缓缓发劲,竟越跑越觉得精神奕奕。他清晰地感受到魔狼也不过如此而已,远没有自己来得强大。他越跑越乐,路上遇到丛木挡道,或侧步闪过,或高跳跃起,或借助腾蔓远远荡开;及至后来,伸脚轻蹬树木,已成斜线滑过;纵跃之间,宛若山中灵猿,上窜下跳,好不快活写意。

列卡心情大爽,满腔欢喜之意再也忍耐不住,纵声大笑……“呱、呱、呱……”

笑声一起,惊得魔狼惶然回顾,更是亡命逃窜。

“切!听到这么好听的笑声还跑,没出息、土包子!”列卡不屑的对着魔狼骂了一声,心情依旧大好。他又有新想法了:“这魔狼不是可以驯养的吗?眼前这条狼小牛犊子般的身子,多威武啊!咱若驯服了带去泡妞,当真要多拉风有多拉风哈。”

天黑了,天亮了,狼不跑了。列卡死命把身子压在狼身上,喘着粗气、套拉着舌头,“哟嗬!咋不跑了,你还真行嘛,不跑了可得给偶做宠物。”

臆想着带魔狼逛大街的拉风场面,列卡一个劲地得意,止不住的欢声傻笑,满脸的痴呆症。

吭吭哧哧的傻笑声中,狼身却逐渐冰冷……

笑容结冻。

列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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