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莙
雄伟壮观的拦河大坝、特大跨度的地下厂房洞室群——乌江彭水水电站，重庆有史以来投资最多规模最大的能源项目，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它的建成，可以缓解重庆电网电力的供需矛盾，增强电网的稳定性和调峰能力，促进重庆市国民经济可持续健康发展。这颗璀璨的明珠，倾注了无数人的心血：决策者、设计者、建设者、千千万万的移民户。还有，像彭水县鹿角镇党委书记陈康、镇人大主席团主席周兴刚等一批奋战在移民工作前沿阵地的基层领导，他们把自己的心，毫无保留地掏给了移民工作。
——采访札记
上篇
陈康：要干好移民工作，就得放下架子，俯下身子。
一
鹿角镇，位于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东南部，乌江下游，乌江彭水水电站重庆库区。此次移民工作涉及2个村（居委）4个村（居）民小组，416户1 621人，其中淹地又淹房177户671人；淹房不淹地123户544人；淹地不淹房116户406人。淹没耕地面积1 229.7亩，淹没林地面积1 542.2亩，淹没房屋面积46 019.3平方米，淹没坟墓842座，淹没零星树木12 119株。
2003年7月，镇党委书记陈康走马上任，挑起了鹿角镇移民工作总指挥长这一重担，在移民政策不普及、思想没有基础、氛围还没有形成的情况下，艰难地展开起了乌江彭水水电站重庆库区鹿角镇移民工作。
移民工作的序幕刚一拉开，巨大的压力便向陈康迎面扑来。“搞这项工作确实太苦、太累。”走进陈康的办公室，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但既然我接受了这个任务，就必须干好！”接下来他这样说道。是的，作为镇党委书记，作为一名有着坚定信仰的共产党员，他不能退却，只能迎难而上。
出生于1965年的陈康，身材高大，气质儒雅，宽边的镜片后，双目炯炯。陈康有过一段难忘的往事，那是在高考失败后回到农村，一心想展翅高飞的他面对黄土，与锄头、粪桶打了3年交道，一段有些灰白的日子，但青云之志依旧在心中跳动，他没有沉沦，没有放弃努力，而是愈加勤奋地看书学习。挫折是一笔财富，机会总是垂青不断进取的人，在当了5年民办教师后，陈康以第二名的成绩被公招为郁山区年湖乡计划生育专干，4年多的农村计生工作留给陈康的记忆，是必须要有吃苦精神和协调能力才能干好这项工作。在凤鸣乡当了1年的副乡长后，因工作出色，被委任为鹿角区工委副书记。2000年撤区建镇，陈康成为鹿角镇党委副书记，2004年，他被任命为鹿角镇党委书记。
这些经历，在陈康的身上刻下了“努力奋进、坚韧不拔”的烙印，为他从事移民工作做了一个很好的铺垫。
二
都说移民工作是一个世界性难题，移民工作的复杂性、艰巨性、长期性，决定了它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
沿滩一组的杨广荣，就是一个给陈康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移民。杨广荣认为，长江水利委员会和投资兴建水电站的大唐公司在做实物指标调查时，地坝面积未计算，要求给予补偿，并要求增加移民补偿搬迁费。但按照移民政策，不可能增加补偿，为此杨广荣就吵闹着坚决不搬，且态度非常强硬。对这样一个“钉子户”，各级干部轮番上阵给他做思想工作就达100多次，陈康也10多次走进他家，给他做工作，讲道理，有时甚至谈到凌晨一两点钟，从被杨广荣辱骂到杨广荣最后接受，这期间，陈康所受的屈辱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次在杨广荣家，下午5点多钟，已快黑了，杨广荣的家属一直都在口不择言地乱骂，连在场的村民也都纷纷指责起她。“心里也窝火啊，但随便你怎么骂，随便你骂得多难听，我就是不还口。搞移民工作就不要去管什么尊严了。”此话陈康是笑着说的，可我知道那笑容里藏着的苦涩。杨广荣同意搬迁后，陈康又组织移民干部，帮助杨拆房、搬家，“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陈康用执著和真诚，软化了杨广荣这颗坚硬的“钉子”，让一直不理解、不接受移民工作的杨广荣最终口服心服。
像这样深入移民家中做思想工作的事太多太多，为确保移民顺利搬迁，妥善安置及逐步致富，陈康做了大量细致的工作，不畏艰难，往往将办公地点改到移民院坝，不分昼夜，采取多种方式，宣传国家的方针、政策，与移民群众促膝谈心，了解他们的疾苦，听取他们的心声，拉近和移民的距离。
对那些来政府闹事的移民，陈康也坚持以理服人，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2006年11月20日，因移民场平建设时间紧，任务重，镇上组织晚上施工，放炮时产生的震动让居民意见较大，一些移民就来到办公室闹事，陈康耐心地对他们做解释工作，移民终于被说通了，而陈康也为此通夜未眠。
2007年7月26日，乌江上游的一场大雨让河水高涨，镇政府在接到上级通知后，及时发出通知，做了宣传，但鹿角2组移民王应江的小女儿在乌江边不小心掉到河里，被水冲走。接到报信后，陈康立即组织召开紧急会议，并从万足乡调船只到现场实施抢救，对其家属也安排镇中心医院派医生诊断治疗。但遭受失女之痛的王应江听信他人挑拨，说是政府的责任，于7月31日组织其他移民闯进政府，挤挤搡搡地把陈康堵在办公室不准出门，连上厕所也不允许。政府其他同志做工作也不听，还打伤了副镇长任政安、委员赵中奎。在这种情况下，陈康非常镇定，与其他同志一道，坚持做思想工作，稳定了王应江的情绪，疏散了其他移民和围观群众。事后再找王应江谈心讲道理，现在明白过来的王应江正在启动建房。
还有一次，闹事的移民更多，手段更厉害。2007年9月中旬的一天，鹿角1组移民刘小华因移民街分配宅基地未达到自己的要求，同时对实物指标分配有意见，在接受他人指使后，组织一小部分移民到政府门前搭临时棚，并把火炮拿到政府楼上放，一时间，不明真相的移民也跑来放火炮、烧火。当时，聚集的移民有300多人，时间长达两天，陈康办公室的门被轧坏，鹿角镇居委党支部书记冉启云被打伤住院。陈康代表镇党委、镇政府，给移民做耐心细致的解释工作，以满腔的诚意疏散了移民和围观群众，使局势得到控制，没有发生更大的事件，保持了社会的稳定。
陈康认为，对移民要以心换心，多做换位思考，要急移民所急，想移民所想，只有用真心和真诚去感动他们，他们才能和你成为朋友，理解你，支持你。
陈康深有感触地说：“搞移民工作使我更深刻地理解了‘忍’字的含义，但是我无怨无悔，绝不放弃。”他说这话时，眼神里透出一种百折不回的坚毅。
三
让我们来看看陈康的作息安排吧。每天早上6点多钟，当人们还沉醉于梦乡时，陈康已经开始工作了，晚上10点多钟，陈康才下班，双休日的概念也早被他淡忘了。早日完成移民工作任务的目标，让陈康绷紧了思想的弦，一刻不敢懈怠。
当移民工作进入搬迁阶段后，人们经常会在移民住地看见陈康的身影，看见这位鹿角镇的“一把手”正在帮助移民户拆房，他搬家具、抬机器、扛檩子，挥汗如雨。“要干好移民工作，就得放下架子，俯下身子。”陈康说。“孺子牛”，我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出这3个字。一个俯下来的身子，一幅“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图画，让一个身影挺拔。
几年来，陈康数过家门而不入，虽然那门里，有妻儿有老父在巴巴地等他。常年奔波在外，家里的事纯粹不管，多亏有个贤惠、勤劳的妻子在操持家务，照顾老人和孩子的生活。就连陈康的衣服，也都是妻子洗好晾干后，送到他的办公室来。她默默地做着这一切，没有一句怨言，一个标准的贤内助成全了一个真正的甩手丈夫。一次妻子胃病复发，住进了医院，这本该是他留下来照料她的时候，他却在移民身边。妻子怎样看呢？妻子说：“他忙，我自己应付得来。”
说起妻子的付出，这个坚强的汉子蓦地充满了柔情。
“对她，我欠下的是一笔无法还清的债。”陈康淡淡一笑，认真地说了一句。
而他自己也因终日忙碌，积劳成疾，在办公室里靠打点滴缓解病痛，大家都劝他上医院，但他抱着“轻伤不下火线”的态度，硬是把办公室借来做了10天的病房。可移民生病了，他却总是放在心上，并和医生一起去看望。陈康细致入微的关怀，温暖了移民的心。
宁可苦自己，绝不误移民。陈康忠诚地践行了这10个字。他说，虽然是吃了些苦受了些累，但作为一名党员干部，他为能有幸参加这项德政工程建设而倍感荣幸。
“移民工作一定能做好。”这是陈康心中的信念。在移民工程的整个过程中，陈康始终以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他用共产党员的坚定信仰，在思想深处构筑起一条坚固的思想道德防线。场平建设、铁索桥复建、饮水工程及码头等建设项目，都严格按照法律法规招投标，所有工程建设项目没有一个亲友参与，资金管理没出一点儿问题，审计全部过关。
移民工作是一个锻炼人的舞台，从2003年移民工程启动到今年移民任务完成，全县涉及的6个镇乡中，自始至终以一个党委书记的身份站在这个舞台上的，唯有陈康。
中篇
周兴刚：工作都是大家做的，我只是做了我分内的事。
四
鹿角镇人大主席团主席周兴刚，1959年生于彭水县万足乡，典型的山里汉子模样，魁梧健壮，一张方正的脸庞，一脸憨厚的笑容。一见面就直摆手：“别写我，别写我，我真没什么写的。”坚持了好一会儿，采访才得以开始。
2003年7月，周兴刚任鹿角镇移民工作副指挥长，负责协调整个移民工作。同时，镇里成立了以周兴刚为组长的移民工作小组、移民政策宣传小组、集镇建设工作小组，数个组长的头衔让周兴刚深感责任重大。“人心齐，泰山移”，只有心往一处想，劲才能往一处使，移民工作也才能够更好地开展。同时周兴刚也清楚，要干好移民工作，仅靠热情是不够的，一定要做到自己心中有数，群众心中明白。
上任伊始，周兴刚便庚即组织召开镇干部、村干部会议，进行宣传培训，讲解移民政策，先让这部分人把移民政策吃透弄懂。接着召开移民代表会，各村小组在移民中选出有知识、有文化、有威信的移民代表，通过对他们的培训、宣传去带动广大移民。然后分片区、分小组、分院坝召开移民大会，宣传移民政策。周兴刚则和移民干部一起，把移民手册发放到千家万户，并逐个片区、逐个组、逐个院坝宣传、讲解移民工作的相关政策。
周兴刚积极投身于移民工作，他的足迹踏遍全镇，为的就是要消除移民的顾虑，做好解释工作，让大家认识到修建乌江彭水水电站的重大意义。在他的带动下，移民政策像春雨一样洒遍了鹿角镇的每个角落。
五
干移民工作就得忍辱负重，这是周兴刚最大的感受。移民因为不理解、有意见而到办公室里吵闹是常有的事。鹿角2组村民钱文清对实物指标的分配有看法，拎着根木棒，气势汹汹地冲进周兴刚的办公室；鹿角1组村民庹汉林因村里的分配问题，晚上跑到周兴刚办公室，拍桌子打巴掌的，怒气冲天……周兴刚也很憋屈，可他一次火也没发过，都是和移民交心谈心，给移民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一直到移民无意见为止。周兴刚的宽容和坦诚，就像丝丝细雨，熄灭了移民心中的火气。
认认真真做人，踏踏实实做事，这是周兴刚为人处世的准则，在移民工作中，他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对实物指标的分配落实是移民最关心也是最具体的问题。村、组在分解具体指标到户时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当时的移民相关政策也没有出台，工作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移民也未能提出好的意见。特别是在田土、林地、河滩地、未利用地的分配上，根据长江水利委员会反馈的实物指标，有的田土按分土人口进行平均分配，林地是淹没谁的就补偿给谁，有的田土、林地淹没面积是以实际丈量为准，还有的是实行平均分配，这样造成的矛盾纠纷就比较多。比如鹿角2组的实物指标分配，经移民讨论执行的是淹没谁补偿给谁、田土实行分户分地块进行人工丈量的政策。至于林地补偿，移民认为价格不高，没有进行丈量，由农户和代表进行估算面积到户。后来移民的实物指标补偿价格的政策出台后，镇移民办对分配的指标进行公开张榜，移民户发现资金相差很大，同时认为有组干部徇私舞弊。
群众的反映就是命令，周兴刚立即来到鹿角2组，组织召开了4次移民工作会，进行分户查账，宣传移民政策。经反复查账后，原组长王修文私分林地面积40亩的违纪违法行为浮出水面，这40亩林地当即交还给集体重新分配，王修文的组长职务也被免去。按照多数移民的意见，在给镇党委、镇政府集体汇报后，请示县上同意，请中介机构对鹿角2组的实物指标（田土、林地）进行重新丈量和计算。数据出来后，全组49户移民中有34户在原来的基础上面积和资金都减少了，只有15户移民户在原来的基础上有所增加，工作出现了较大的阻力。在县工作组的配合下，周兴刚多次组织召开移民工作会议和移民户长会议，宣传相关政策，通过各种渠道深入移民户做思想工作。村民徐贤贵、黄国昌在原来的基础上减少了2万到3万元，周兴刚多次上门做工作、讲道理，最终说服了他们，顺利地签订了协议，领取了资金。现在，鹿角2组的实物指标已全部分配给移民户，绝大多数移民都已领取了补偿资金。
按照重庆市人民政府、彭水县人民政府制定的乌江彭水水电站搬迁安置工作倒计时方案的要求，2007年4月30日前，淹没红线以下的移民旧房撤迁要全部结束。时间紧、任务重，移民从旧房搬迁撤出的情绪也较大，党委政府除严格执行“六定一包”责任制外，最后时刻还对那些重点移民户采取各个击破法，分户做思想工作。鹿角1组张洪均因家庭困难及对林地的分配有看法而迟迟未搬，周兴刚通过反复做工作，使张洪均同意搬迁。但他是个残疾人，不能做体力活，无法按时搬迁，周兴刚就为他联系租房，并和他自己找来的人一起，帮助张洪均拆房、搬房，村民都说他“比为自己干活还卖力”。鹿角1组的张洪刚是一个精神病人，老婆跑了，家里只有一个10多岁的儿子，当时张洪刚正在精神病院治疗，周兴刚又帮他协调买房，又为他搬迁房屋，帮助张洪刚按期完成了搬迁。2007年4月25日，鹿角镇移民搬迁任务全部结束。周兴刚为自己在帮助移民搬迁房屋时流下的汗水就说了一个字：值！
单位的搬迁工作，全镇涉及8个，鹿角铁正社是其中的1个。铁正社是一个集体企业，补偿资金不多，全社职工近30人，因单位无上级主管部门，多年来未生产经营，没有具体的负责人。周兴刚多次到相关部门查阅相关资料，组织召开会议5次，确定了分配方案和人员，有不服的职工，周兴刚就单个做思想工作，现在资金全部兑现并已销号，职工们对结果均表示满意。
在集镇建设过程中，由于场平工程建设区离居民房屋较近，居民对施工放炮有意见。镇里专门成立了以周兴刚为组长的场平工程建设工作协助小组，抽调4名群众参加。周兴刚带领工作人员挨家挨户做工作，讲道理，并对炮震问题作明确表态：施工放炮结束后，请中介机构鉴定，该怎么赔就怎么赔。现在工程已基本结束，移民正有序地进场建房。场平工程建设任务的完成，和周兴刚的知难而上、克难攻进是分不开的，可他只平淡地说了一句：“工作都是大家做的，我只是做了我分内的事。”
周兴刚就是这么一个人，没什么豪言壮语，只知埋头做事。他的日程表里，没有节假日、双休日，也不分白天晚上，“以移民为先，以移民为重”，移民的事，就是大事，就是必须得去干、必须得干好的事。
而周兴刚家里的境况很不好，妻子是农村的，体弱多病，70多岁的父亲瘫痪在床。贤淑的妻子理解并全力支持着丈夫的工作，她用瘦削的肩膀，扛下了家的重担。“舍小家顾大家”，对家人，周兴刚欠下了太多太多的情，老父和妻子生病，他都没有时间回家看一眼，几年了，他把自己的时间，都交给了移民工作。
周兴刚，这个说自己真没什么可写的人，在移民工作中，认认真真地写下了一则可圈可点的移民工作日志。
下篇
鹿角镇：移民的明天会更好。
六
这是一组数据：2007年10月30日止，鹿角镇圆满实现了移民工作4大目标：一是拆房搬迁254户1 014名移民，没有残留任何建筑物，完成了移民拆房搬迁任务，移民生活安置结束；二是生产安置工作开展顺利，安置销号289户1 089人，移民生产有序，安置结束；三是移民新集镇场平工程基本完工，共建成移民宅基地92幢，划分给移民84幢，实质启动建房25幢，完工建房10幢。分散建房170幢，实质启动建房166幢，完工建房151幢。开工率达75.2%，完工率达84.3%；四是鹿角铁索桥、鹿角码头、鹿角饮水工程等复建项目建设稳定，施工顺利，进度快，即将完工。
这是一项荣誉：鹿角镇在全县移民工作考核中获得第一名。
但这也不单单只是一组数据、一项荣誉，这应该也是鹿角镇的广大移民，以及陈康、周兴刚等基层移民阵线上的排头兵，共同泼洒的心血与汗水。
七
下午，我随陈康、周兴刚等一行人前往鹿角中心校参观。到了学校所在地马鞍山，一幢气势不凡的教学楼正矗立于其上，一面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也仿佛正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据周兴刚介绍，为了保证中心校的整体搬迁，镇党委、镇政府专门成立了工作小组，帮助协调工作，为学校排忧解难。党委书记陈康专门组织召开会议3次，专题研究征地、地灾评估、地质勘察等方面工作，按期完成了整体搬迁任务。
鹿角中心校是以一种山水园林式的风貌映入我眼帘的。草坪、树林、假山、凉亭，以及澄澈的清泉池、奔腾的瀑布，以及千姿百态的盆景、惟妙惟肖的名人塑像……全校绿化面积达到90%，徜徉其间，心中一派清明。
这是个星期六，校园里很安静，新建的2个篮球场、1个排球场和1个羽毛球场以及4张漂亮的乒乓球台，都在静静地等待着与一帮生龙活虎的孩子们重逢的日子。
这花园一样的学校，2006年获得县级最佳文明单位和县级绿色学校的称号，在育花的园丁中有国家级优秀教师1人，省级先进教育工作者1人，县级优秀教师20人。
鹿角镇的孩子们，他们美好的童年会在这花园一样的学校里，健康而美丽地盛开。
从学校出来后，我们又来到移民新集镇建设地。老远就听到“轰隆轰隆”、“叮叮当当”的声音，移民建房工地上，热火朝天，人们抬的抬、扛的扛，雄浑的号子不断。
初冬的阳光，给移民的新楼房披上了一件件明朗的外套，希望在一砖一瓦的堆砌中，正一点一点地变成现实。鹿角镇移民的明天，将是鹿角镇这部大书中，浓墨重彩的一篇。
独自走进几户移民家，于茶水氤氲中，听热情好客的移民们摆龙门阵，他们谈搬迁、谈建房、谈将来的打算，你一言，我一语，笑声不断。在谈到鹿角镇移民工作的领军人陈康、周兴刚时，移民们都很郑重地说，陈书记、周主席确实为移民工作尽了心尽了力，确实很辛苦，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回去的路上，一个背着背篼的老农迎面走来，看见我们时，他加快了步伐，远远地就伸出手来，几乎同时，陈康也伸出双手，然后，一双农民的手，一双基层领导的手就紧紧地握在一起。
老农摇晃着陈康的手，用激动得像在喊的声音道：“陈书记，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哟，你千万莫生气啊！”陈康没有说话，只是握着他的手，笑着，那笑容，与冬日暖阳无异。
我站在那儿，看两双紧紧相握的手。那一刻，除了感动，我真的说不出还会有什么别的感受。
随行的鹿角镇社区居委会主任张小海告诉我，老农名叫赵国安，66岁，鹿角2组村民，20年前妻子死后，与一贵州妇女结婚，这次因移民补偿资金，一家人闹得不可开交。赵国安多年前已办了“农转非”，没有补偿款，他就和自己的儿子、媳妇一起，要求平分老婆的移民款。老婆不同意，家庭纷争遂逐日升级，气愤不过的妻子一纸诉状将赵国安告上了法庭，要求离婚。由于打起了官司，法院便冻结了这一笔移民补偿款，移民工作遭遇阻碍。陈康知道后，马上走进赵家，对赵国安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导，为此，他20多次走进赵家的门，跑断了腿，磨破了嘴，书记一颗赤诚的心终于打动了这个倔犟的老汉的心，赵国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表示放弃先前的想法，和老婆重归于好。
于是就有了刚才四手相握的一幕。
而正是这紧紧相握的移民的手和移民工作者的手，给这次采访画上了句号——一个最完满的句号。
注释：
【1】因为本书中有4位作家在前面已专门撰写了“搬迁安置篇”，故本文不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