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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麦城一战留遗憾(5)

所以他和曹仁商量,再次给曹操写了一封战报,大概意思是说关羽实在是人多势众,我们寡不敌众,现在情况很危急,急需救援,不然我们死了不要紧,丢了军事重地可就关系大了。

关羽此刻养精蓄锐,他对樊城里的百姓进行了安抚,告诉他们自己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该干活的干活,该摆摊的摆摊,虽然城外在打仗,但城里的生活不会受到干扰,这是关羽对老百姓的保证。

樊城现在是我的,他们就是我的人,我必须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和生活稳定,不然我有什么资格得到樊城呢?关羽看着江对岸的襄阳,自信地笑了。我懂得打仗是打仗,百姓是百姓,我从来不会把百姓卷入战火中,让他们无辜受牵连,所以,我才可以一直站得这么高。

因为将心比心,所以我仁义为怀,当然,这些是你们这些从小就锦衣玉食、没吃过苦的高干子弟无法明白的,所以失败也是你们必须承受的。

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现在只要将最后的一步走完,那么天下还有我得不到的吗?关羽仔细筹备着,等待着夺取襄阳的最好机会。

不出招则已,一出招就毙命。

高干子弟曹操接到了庞德的求救信,气得不行了,亏你们还有脸来信,平时一个个吹得厉害,自以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今天一个关羽就让你们对付不了,真是浪费我的工资。

但是骂归骂,曹操还是要出手,毕竟那是自己的人和城,所以他只能再次增派人手,只希望能守住襄阳。虽然自己人不争气,但也不能让外人占了便宜。于是,曹操下了狠心,为了捍卫高干子弟的面子,不丢这个脸,曹操倾巢派出了自己的精锐部队,决定跟关羽死战一场。

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的精英部队还是让他失望了,因为关羽实在太猛了。

游戏才刚开始

说起曹操的这次豪华阵容,那可算是绝无仅有的,手下的精锐部队分成七路,分别去追赶之前就已经出发了的于禁,由他一并带领,直奔襄阳城来,气势汹汹。

听说于禁来了,关羽并不吃惊,这次曹操是摆明了要和他斗个你死我活了。不过我不怕你,襄阳我一定要拿到手。

有了后援的庞德腰杆挺起来了,想到关羽之前把自己打得那么惨,不禁恨由心中生,于是作出了一件没经过大脑的事情。

这天,关羽正在午睡,忽然手下的一名兵士急匆匆地跑进来告诉他说,庞德带着人来挑衅闹事了。

闹就闹吧,等睡醒了再去收拾他,这小子就是欠收拾,看来上次打得他还不够。关羽没有当回事,想翻个身再睡个回笼觉,但是兵士一句话让他立刻跳起身来,再也睡不着了。

“庞德带来了一口棺材,说是给将军你用的。”

反了天了,送棺材给我,不是明摆着要咒我死吗?真是岂有此理,没有这么侮辱人的,关羽三下五除二地穿好战衣:“全体将士听着,马上集合,准备应战。”今天不把你收拾了,我就不姓关。

关羽出去一看,果然庞德在地上放了一口棺材,而且还是那种皮薄料糙的劣质产品,太瞧不起人了,关羽二话不说就拎着刀冲了上去,庞德也是奋勇抵抗,但是实力悬殊差距毕竟太大,不出几个回合,庞德就不行了。

关羽这次要把庞德的头砍下来,谁拦都拦不住,所以庞德在掉转马头往回跑的时候,关羽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一个跑,一个追,偶尔停下来过两招,两位都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家,精神头居然如此之足,实在不能不让人佩服啊!

一直追着庞德跑到一处山高林密的地方,关羽才反应过来,中计了,庞德振臂一呼,两旁的草丛里窜出来几百号举着弓箭的弓箭手,全都瞄准了关羽,这个情况下,如果不出什么意外,那关羽这个刺猬可就是当定了。但是一切皆有可能。

就在关羽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后面传来了阵阵喊声,自己人赶到了,这下有好戏看了,你们有弓箭手,我们也有,要不你们就放下弓箭,要不咱们就互相射击,看看最后谁能活下来。

庞德显然是没有关羽不顾生死的勇气,他自觉地放弃了这次的挑战权,跟关羽假模假样地打了几下就带着人跑了。

关羽也没有去追,只是隔天派人又把庞德带来的那口棺材给他送了回去,意思是这个东西还是你留着自己用吧,我觉得你会比我更需要它。

庞德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在关羽面前丢了面子,在自己人那里也是严重丢脸了,尤其是于禁。

于禁跟庞德之间有矛盾,这是众所皆知的,原因说起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非就是因为升官奖金那些事情,这一次庞德的失误让于禁暗地里偷笑了好几回,因为接下来就是他露脸的时候了。

于禁自认为比庞德聪明,而他也见识过关羽的勇猛,所以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驻扎下来,等待机会再收拾关羽。不过我们小时候,老师就教过我们一句话,那就是今天的事情要今天做完。因为拖到明天,一切都可能有变化。但是于禁显然没有这个觉悟,他还觉得关羽在他的掌控之中呢。

游戏才刚刚开始,关羽还远远没有亮出自己的底牌呢。虽然于禁在业内的成绩相当好,而且这次他带来的又是曹兵中的精英,但是打仗靠的除了实力,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运气。

关羽抓住了这一点点的运气,而于禁错过了,所以他的失败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关羽没有急着将他逼到死路上去。

夜里,关羽一个人看地图看了很久,几十年的艰辛历程,终于有了今天的所向披靡,当初屡败屡战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但是一晃这么多年了,恍如隔世啊。

很多人在一条路上早早地离开了,不断有人离开,不断有人加入,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为了把这条路走好,关羽将自己改变了很多,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生存之道,他也无能为力。

过几天,襄阳就是他的了,庞德、于禁,关羽摇摇头,他们或许很优秀,但绝不是自己的对手,不出几天,他们就会明白,真正的强者是怎么样的。

不需要等很久,因为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知识就是力量

关羽按兵不动,几天下来,一直毫无动静。于禁不动,是因为他打算等关羽动的时候,找出他的破绽,然后一举攻破。这下好了,关羽也不动了。这可不好办了,总在这耗着实在不好办事啊。

但是关羽同志似乎打算彻底消停了,于禁伸着脖子观察了几天,都没看出什么端倪来。他不知道关羽想搞什么鬼,或许是打累了想多休息几天吧,于禁想法给他带来了致命的毁灭。

他万万没有想到,关羽一直在暗中行动着。不久之前,关羽在想主意对付于禁的时候,四处闲逛,突然看到了于禁和庞统驻扎军营的地带,一个主意便出来了。

之前就提到过,关羽是一个对于水利工程无师自通的人,上次在诸葛亮的指导下他淹了曹操的部队,这次他还打算这么做。当然,千万不要以为关羽还会和之前一样扛着沙袋去堵江水,那你就太小看他了。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道理关羽还是懂的,长江水流湍急,而且江面宽广,要是等关羽他们堵住江水,不等于禁打过来,他们自己就要累死了。

认真分析,就可以找出原因,长江可不是一般的小河,而且现在正是八月汛期,水流湍急,堵截江水,除了神仙,恐怕没人能做到,但是事在人为,关羽就用实际行动作出了榜样,神仙能做的,我也能做到。

科技兴国,科技兴邦,不得不说,科技可以兴军,关羽同学这些年来书不离手,一直贯彻了活到老、学到老的认真精神。他一直坚持完善自己的知识体系,增大知识面,因为他始终相信,知识就是力量。

虽然关羽现在还没达到诸葛亮能看懂天象的水平,但对于一般的天气变化他还是有把握的,这也要归功于他的童年生活,因为出身农家,农民靠天吃饭,当然就格外关注天气变化。

身为农家子弟的关羽也是尽得心得,现在是八月份,江边的天气变化莫测,八月正好是雨季,而且多下暴雨,常常会连着下十几天的大雨,这样就导致了长江水位的上升,如果溢出堤坝,那就是我们通俗所讲的洪水泛滥了。

关羽那次登高而望,看到于禁他们竟然将营寨驻扎在高低起伏的丘陵地带,他们那里地势低洼,一旦暴雨来临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向丘陵的山坡上迁移,只要能利用雨水和江水,那这次襄阳就可以手到擒来了。

打定主意,关羽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带领着士兵们做起了木工活,编木筏、造小船,还派人到长江的各个入水口,堰住各处水口,等再一次的暴雨到来,就可以出兵了。

自以为聪明的于禁还不明就里,对着两次战败的庞德吹牛皮:“你知道为什么我一来,关羽就不出战了吗?那是他怕败在我手里啊,哈哈……”

看着眼前这位说大话不上税的老兄,庞德心里一肚子气没地方撒,你怎么知道关羽是因为怕你才不出战的,也许他在忙别的事情呢(这次你猜对了)。看到庞德不高热情,于禁客气地拍拍庞德的肩膀。

“放心,这次我们一定能够旗开得胜,到时候我不会忘记提携你的。”庞德对他这样缺心眼的话没有理会,在他看来,关羽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悄无声息,他觉得这平静比战争的嘶喊声还要让他恐惧。

所以,看到于禁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时,庞德恨不得去抽他,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就听天由命吧,结果证明,庞德的命真的不好。

整装待发的关羽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特别兴奋,真是好天气啊,这次还不把于禁给收拾了。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完善了,所有的设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最后的出击了。

当关羽下令放开之前被他堵塞的江水,滚滚洪水冲于禁他们的驻地奔涌而去的时候,庞德眼里只有绝望,关羽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没有浪费之前的时间,竟然玩了这么一个狠招,借天行事,厉害,真是厉害啊!

还没感慨完,关羽就带着人马乘坐着自制的小船,乘风破浪地杀了过来,于禁慌了手脚,求助般地望着庞德,庞德厌恶地扭过脸去,当初你不是很有信心吗,还笑话我,我看你也是个草包。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决一死战吧,庞德拔出剑,迎接关羽猛烈地进攻,看到被洪水冲得溃散的七军,关羽笑了,再精锐的部队又怎么样,还不是在大自然面前不堪一击,我看你们谁还能抵抗得住。

但是,很快,关羽发现了一个坚强不屈的人,就是之前两次跟他挑衅的庞德,大雨瓢泼中,庞德没有一丝惧意地望着他,关羽突然觉得,在这个人的眼神中有自己当初的影子,那是不屈和忠义。

“你不是我的对手,投降吧,或许我可以让你活下来。”关羽没想到他这句话激起了庞德愤怒反击,这在庞德看起来是侮辱,而不是宽恕。当然,如果换成关羽,关羽也会作出如此反应,所以,关羽并不怪他,但是战场上是不能心存仁慈的,所以,关羽很快吃了亏。

本来一直处于上风的关羽被庞德不知道从哪捞来的弓箭射中,左胳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好吧,既然你宁愿选择死,那我就成全你。

当关羽斩下庞德的头时,仿佛还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到蔑视,那是一种永不服输的眼神,肉体的死亡并不是结束,精神的死亡才是终结。庞德虽然牺牲在战场上,但他永远活在了人们的心中。

庞德死后,于禁投降,七军大多被淹死,剩下的小部分也跟着于禁一起投降了关羽,终于都结束了,襄阳最终还是树起了关字的帅旗。

关羽在这片狼藉的战场上站了很久,最终,他让人放了那些被俘虏的士兵,如果愿意打仗的就留下,不愿意的,那就回家,而且还将庞德的尸体还给了曹操,对于一个忠烈的大丈夫,应该给予应有的尊重。

这是一场残酷的战役,关羽在接管了襄阳和樊城之后才发现,其实又有什么意义呢?唯一的意义便是为了下一次的战役赢得筹码,而下一次的战役除了得到更多的土地和更多的死亡,还能得到什么呢?

这一战关羽受了两次伤,让他看起来显得更加苍老了,但是也似乎让他明白了自己发动的这次争夺战其实是无用的。

他在回到荆州后,想了很多。虽然他这次赢了,但是实际上也失去了很多,庞德临死前的眼神给他的触动很大。关羽这一生杀人无数,一个坚决用死来捍卫尊严的人,他会永远记在心里。

以往的一幕幕不断浮现在他的眼前,杀戮、流血,似乎他这一生没有做过别的事情,而他还得将杀戮和流血进行到底,或许会一直进行到他生命的尽头,因为胜利看起来是那么遥远。

关羽疲惫了,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真的需要什么,那是他一直可以拥有,却一直没有拥有的,就是妻子的温柔和儿女环绕膝下的家庭温暖。

有些路是没法回头的,尤其是你已经攀到了峰顶,想要再下山,太困难了。继续走下去吧,走到你该到达的终点,那里就是你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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