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三的指导下,学生们和赵三说了再见后,整理好车后的旗子,各自纷纷戴上五颜六色荧光的头盔,补充完水分,离开了。
“欢乐的相聚总是这么的短暂。”赵三长叹一声,带着一天疲惫而且沉重的双腿和满是机油污渍的双手,走上了回时尚社区的路。这条路走起来平时是四十分钟的样子,今天脚上却像是灌了铅似的,也不知道是后悔了还是困了。赵三,这样一个大男人伏在大街旁边绿色垃圾桶盖上,大哭起来,可是,半天也没有眼泪滴下来。
他就这样在和卡拉的强强对决中失败了,只留下一个对林茉莉的妄想和一个失败者的叹息。他心里盘算着,“还是往前走吧,时尚社区他所居住的单元楼电梯坏了,半个月没人修,大家都都得走楼梯,好在我购楼时候买了个相对便宜的楼层四楼。”
好景不长,待在原地的的赵三开始了漫长的旅途,他没有埋怨总是到了晚九点就等不到最后的公交,也没有去自己熟悉的酒吧里蹦迪或是高歌一曲。他看到不远处有几辆可爱的自行车。于是,他快走几步心里像揣着只小白兔一样,乘着夜里有些燥动的风,学着年轻时的样子骑行在这空旷的外环路上,只有昏晃晃的路灯陪伴。
赵三不知道这条东四路的尽头,是一条海底隧道。隧道上的过道是和着沙土的水泥硬化成的从海底穿过的隧道,每隔一百丈还会有塑料透明厚砖围成的蔚蓝色拱门做间隔。
今晚,因为供电的原因,直到经常实话实说的赵三骑行到这海底隧道,霓虹灯才像少先队给队旗敬礼一样刷地发出七彩光线,而背景则是光线映射下坚固的灰色砖墙和诱人的海底世界,这一切都给赵三以慰藉。他此刻像个暖男,于是乎,他也暗暗下定决心,“再不夺朋友之妻了。”
他停下一个人在隧道的爽爽的骑行,努力去寻找一些正能量的能激发他内心潜能的目标。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手机铃声依然是他大学毕业时就喜欢的孙燕姿的《天黑黑》。“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足,天空很大,却让人看不清楚,好孤独。”声音撕心裂肺,每次听,他总是想起初吻,不禁泪如雨下。
“赵三,我们是奔往郊区的一辆浅灰色警用面包车在东四街尽头海底隧道上坡路抛锚了,打不着火。我和你们修理厂联系过了,他让你快来帮忙。”
“好的,我是赵三,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咱们市派出所A区的夏英队长。”
“好好,我马上过去。”
近在咫尺,他忙挂掉手机,向隧道的尽头奔去,因为隧道出口有一个65度的大斜坡,一般小车很容易在那里抛锚的。他骑的飞快,不料,在骑行了一段时间后,他的速度陡然变慢了。
他定了定神,没错,真的是卡拉,也在海底隧道中间。他在那里闲来无事徜徉着,正欣赏着隧道里的即海底的天然景观和路旁广告标语等,心中一片激动。卡拉深夜从医院里跑出来,打着出租车,也是在这里欣赏夜色而已,准备一会儿就赶回去。
两人相遇,卡拉刚要和赵三寒暄两句,没想到赵三就飞也似的逃了。卡拉在这儿还觉得有些奇怪。他高声喊道:“赵三是我啊,卡拉,你骑的慢点。”
“咱们有事情改天联系啊。“赵三头也没回,骑着公共自行车飚到了出了故障的面包汽车旁边。
赵三打开汽车前盖,三下五除二使用警用面包车上自带的大钳子等工具拧紧了几个因为长期颠簸而松松垮垮的螺丝钉。然后,只听铛的一声,汽车前盖合上了,他又让夏英从驾驶座上下来。赵三想起了他师傅平时碰到这种情况的处理方式,他迅速拔下火花塞,让燥起来的车子静一会,再塞上冷却下来的火花塞。一启动,车子神奇地开始一档移动或者说专业地说起步了。
汽车低档位启动,在大斜坡上像一头大笨北极熊,嚎叫着、挣扎着走出了海底隧道,也走向另一条街——营盘街。相互告别之后,赵三也把黄绿相间的城市公共自行车送回了停放处。
赵三就这样慢慢踱回了社区,夜尽三更,他使出最后的力气,一口气爬了三层,来到了自己所在的楼层,开了盼盼防盗门,又从家里抹黑打开了高调水晶玻璃灯。
晶莹的灯光一照,家里格外通明,他打开美菱双开门冰箱,拿出两瓶青岛原浆啤酒,用牙轻轻一咬,两瓶酒依次打开。他一手一瓶把两瓶酒倒入提前准备好的酒缸子。左手拿着准备自拍的酷派手机,右手提着一缸子新鲜的青岛扎啤,来到了朝向北方的10平米的阳台。
他斜着眼瞄了瞄上方一通黑暗;又打开窗户冒险向下瞪大两个眼珠子张望了一下,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喝的青岛扎啤差点又吐了出来,四层的楼房在这个时尚元素充溢的社区里并不算很高,但是,他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左右一瞧邻居家也先后关了灯,也就是说,这栋楼里只有赵三一个屋子里还亮着灯。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了他的心头。就这样,高高举起的酒缸子再次倾入他的口中,没有那么惬意的豪饮就没有今生的凌云壮志。
接着,赵三赶忙关上自家的窗子,准备爽爽的去卧室睡去。可是,他在玩整一千从网上买的黑色酷派手机时,无意翻到了女警官给他打的手机号,“哈”他口里吐出了一口酒气,酒也醒了不少,他当时不记得那个警官长什么样子,只记得是很清秀的,比旁边那两个男警察还要“帅气”。
他暗自下了个决心,给她发个冒昧可笑的短信问问,他只记得他发了一句:“女警察,我虽然不知你的名字,但以前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