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白知道司徒萱心里藏着事,从第一次她见到夜摩,焰白便知道,只是关于是什么,焰白却不敢多言,他只是一名仆人。
将行李安置在寝室中,焰白便离开去打点入学事宜,焰白觉得自己跟着司徒萱其实挺好的,皇廷学院住宿分为三个等级,皇家级、贵族级、平民级,从焰白替司徒萱要了间贵族级的套房,他便知道这个看起来冰冰冷冷的少女便不简单,不是贵族,却享受着贵族般的待遇,最起码要耗费的金币是他毕生也无法想象的。
司徒萱将自己埋进那柔软的皮质沙发中,这间宿舍很大,是独立的套房,就连客厅的落地窗也是可以观望远处的海景,那个方向正是古堡的方向。
那是夜摩和她一起生活了无数个日夜的地方,在这样的时刻,或许只有遥遥望着那个地方才可以带给她冰冷的心一丝安慰。
这一点,林忠做得很好。
三百年里,司徒萱无法想象,若是没有林忠,她会怎样一如既往的颓废下去。
认识林忠,他正坐在大街上,衣衫褴褛,生了顽疾,似乎就是人类所说的癌症,他在等死,等待生命逝去的最后一刻。
司徒萱的出现,仿似令他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拉着她的裙裾,不肯松开。
从司徒萱帮他赶跑那些欺凌他的混混儿时,他便发现,这个少女不简单。
“我可以救你,不过你要发誓将你的生命完全奉献给我!”
像是找到了生的希望,林忠苍老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是的,我的主人!”
尖尖的牙齿刺破喉咙,她将一滴鲜血赐给他,从此,他便获得了永生,没有自由与光明的永生。
“呼!”司徒萱终是不再看向那边,将视线慢慢的收回来,近似疲惫的仰身躺下,静静闭上了眼。
不知是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轻轻柔柔的落下,她睁眼,焰白紫灰色的眸中流转着淡淡的诧异之色。
“啪!”司徒萱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挥手打在焰白的脸上,继而站起来,“再说一次,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对我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不然我们便解除主仆关系。”
司徒萱开门而出,焰白慌乱的低下头,“是,小姐!”
随着门被狠狠关上,焰白才敢抬起头来,瘦削的手指抚上被司徒晓打过的脸,冰凉的指尖竟觉得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他久久未动,待眼底的惊愕消寂,焰白才一一整理起宿舍。
出了门,司徒萱一直朝着楼梯走,这栋女生宿舍楼很大,每一层楼都有几十个套房,走了很大一段路,司徒萱才沿着楼梯一步步走下去,上上下下的人很多,或优雅或娇蛮或清高或甜美。
这就是贵族和普通人类的区别,她们永远过着被人捧在手心的日子,无时无刻不为自己尊贵的身份而感到骄傲。
出了宿舍,便是一片白色的蔷薇花地,在这个国家,一年四季都不会凋谢的花便是蔷薇花,有人说,那是盟加麦缇的神之花。
司徒萱淡淡望了望天空,依然是被云雾遮掩,没有阳光直射,明亮的天光显得苍白而寒冷。
她曾经也去过那个地方,遥远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神界,而他们的分别也是那个时候开始的,注定,那个地方和他们有着一段无法终结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