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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交代

茶楼上的几位皇子看着云雪瑶受到周遭人的讥讽,顾及云枫岚,本打算出手,但见云雪瑶已经上来,便不再说话,明王盯着苏汐月那边,咬紧厚唇,眼中划过一抹愧疚。

苏汐月抬起呆呆傻傻的眸子,听着众人的嘲笑,眼中留下大滴大滴的眼泪,结结巴巴但又吐字清楚的说道:“你,你们,欺负,欺负汐月,汐月,汐月会让,让家主爹爹,家主爹爹来打跑,打跑你们!”

汐月?家主?难道她是。苏家二傻,二小姐,苏汐月?!想到此处,众人嘲笑声又增了几分,不过是一个傻子而已,没爹疼,没娘爱说的就是苏汐月!这苏家主怎么可能为一个傻子出气?看了看默不作声的苏戚,越想越觉得他们耻笑这个苏家耻辱苏家家主可能不但不找他们算账,而且还会赏他们也指不定!要是能与苏家交好。

“我当是哪儿个废物呢,原来是苏二小姐!也难怪看着这痴傻模样与苏二小姐无二!”有人说道,有人起哄,自有人跟风,只见对自己的侮辱声越来越大,云雪瑶刚想为苏汐月争辩,却无形中被苏汐月点住哑穴。

“不许你们这么说小姐!小姐,小姐她不是傻子!”晴儿忍不住指着众人为苏汐月说话,苏汐月眼中暗光划过,见楼上的苏戚还没有任何反应,好,很好!你狠,那就别怪我不顾父女情份!

“对,对!晴,晴儿说的对!汐,汐月不是傻子!家主爹爹,和,母亲姨娘,都,都非常喜欢汐月!爹,爹爹,还说要弥补汐月,给,给汐月嫡女标准,对,对待汐月呢!”苏汐月反驳道,那样子颇为愤怒。

“哈哈哈哈~这是今年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一个傻子说自己不傻,谁信啊,哈哈~”周围一阵讽刺之笑,这笑声引来了不少人。

羽紫漫与羽温岚听说这“清雅楼”不错,早就想来看看,而没有想到一来,便听到一阵狂笑,而不止羽紫漫与羽温岚被这些笑声吸引,就连轩辕玉一行人也来了,自从她为轩辕兰求解药下跪之后,她与轩辕兰的关系日渐好起来,虽然还是斗个不停,但轩辕兰倒是每次适可而止,怕她的剑伤到轩辕玉。

还没有弄清情况,他们几个外来人还是不要随便插手别国的事才好,而且听说今日可是新月国的圣缘典,俗话说入乡随俗,他们可不想惹是生非,更何况他们几个还想好好过这个圣缘典呢。

见人越来越多,苏戚仍是一点行动也没有,苏汐月嘴角微勾,这次,是他逼她的,她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既然不知道珍惜,好,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苏家主,您不管管?”明王试探的问道,要知道他一个王爷可不想插入一个鼎盛世家的家务事中,只是再不管就很难收场了。

苏戚也知道再不制止只怕会毁了苏家名声,可是看着苏汐月,他对她没有半分父亲对子女的感情,对于一个不是他的。他很厌恶苏汐月,不知为什么隐隐约约觉得苏汐月不死他苏家只怕没有好日子过,他多么希望苏汐月此时被羞辱致死,那便除去了他心头大患,要知道,如若苏汐月死在家中,所有人都会知晓是他苏家做的,倒不如让苏汐月死在外边。。心中暗自做了个打算。

看见了苏戚眼中的杀意,苏汐月借眨眼来掩饰眸中寒意,鼻子一酸,哭了出来:“不,不许你这么说汐月,汐,汐月没有说笑话,你,你再说汐月,汐月是傻子,家主爹爹,一,一定会替汐月,汐月出气的,家住爹爹很,很疼汐月,从,从来都没打过汐月!家主爹爹,家主爹爹很护着汐月!“

晴儿站在一旁没有动,眼中含着怜悯看着小姐,只是不停地叫着“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当然这是苏汐月吩咐的。

众人一愣,见苏汐月说得这么自信,心中半信半疑,难道这苏家主对苏汐月的态度转变了?疑虑的他们不禁看向她的丫鬟,只见她的丫鬟此时正怜悯悲哀的看着苏汐月,恐怕这苏家二小姐被苏家哄骗了都不知道吧?心中闪过一丝怜悯,嘲讽声小了许多。

而尽管如此,仍有人心狠,不觉得苏汐月有什么可怜,相反的,讥笑道:“恐怕是你一个傻子自以为是吧!就你这一个傻子,白送给我都不要!那苏家家主会护着你?哼,白日做梦!”

要的就是这句话,苏汐月大声叫道:“不,不许你这样说爹爹!”说完,还向着那人冲过去,只见那人嫌弃的对着冲来的苏汐月打了一拳,看起来他似乎还有些武功。

只见苏汐月禁不住‘攻击',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雪白的衣裳被血染红,只见苏汐月勉勉强强的站起来,这时晴儿冲过来扶着苏汐月,哭哭啼啼又担忧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啊!“

“不,不许,你说爹爹,说爹爹,噗!”又吐了一口鲜血,苏汐月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握住晴儿示意她不用担心,擦干了唇上的血迹,如果有人注意,一定会夸苏汐月动作潇洒。

而众人几乎处于吃惊状态,那个袭击苏汐月的人也没想到自己轻微一掌能让苏汐月吐血不止,这,这未免也太娇弱了吧?

苏汐月作势还要上去,晴儿一把拉住苏汐月,满脸心痛的嘶吼道:“小姐!就算为了家主,你也不要这么拼命啊!你的身体前几天刚落水还未复原,又没有请大夫。小姐!你不能上去啊!”

“晴,晴儿,让,让开,汐,汐月不能让他,这么,这么说家主爹爹,虽,虽然,爹爹一,一年来,都没,没有来看,看汐月,但,但是,爹爹,可是很疼,很疼汐月的,你,你忘记了吗?爹,爹爹昨,昨天,还,还给汐月,用嫡,嫡女标准,还把,还把汐月从,从湿湿嗒嗒、整天漏水的小黑房子里,放,放出来,回到,回到汐月阁,而,而且,还,还给汐月那么,那么多,比草根,和黄色泥巴,还有“汪汪”叫的小黄的吃的都要好吃的东西,甚至,还把汐月的草被子换走了,让,让汐月整天晚上,都,都不用冷了,你,你瞧,家主爹爹还,还让家里穿的衣服一模一样,梳的头发一模一样的漂亮姐姐再也不要欺,欺负汐月,晴,晴儿忘了吗?家主,爹爹,对汐月这么,这么好,汐月,汐月虽然笨,但,但也是知道护着,护着爹爹的!”

苏汐月演得惟妙惟肖,将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发挥的淋漓尽致,看着周围一个又一个同情怜悯的目光,嘲讽声消失的一干二净。就连那个打苏汐月一掌的人,也惭愧的看着苏汐月,在场的人全都静默着,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是血的女子,褪去了嘲讽讥笑,只剩下同情怜悯。

他们从来不知道她过得这么悲惨,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个被他们认为是傻子,是最低贱的人会维护自己的父亲,他们从来不知道眼前的苏二小姐这般可怜,这般执着,竟然会认为自己的父亲是真心待她,若是真心待她,会让她吃草根泥巴,会让她住在那样的房里吗?会让她睡觉盖的是草吗?会让她受到奴婢们的欺凌吗?会吗?

这样一个值得同情怜悯的人他们会再去嘲笑她吗?会吗?答案是否定的,看着苏汐月那干净无暇的眼睛,他们只感觉深深愧疚涌上来。

一直以来,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会如此嘲讽苏汐月,是因为他们想着即使苏汐月是傻子,但生在世家,生活怎么也不会比他们平民百姓差,他们只觉得很不甘,为什么苏汐月一个傻子都能过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为什么他们这些正常人都不能过的日子,让一个傻子给占了?

现在,不甘也好,嫉妒也罢,都被同情与怜悯取代,是谁说生在富贵人家一定幸福?看看苏汐月,他们顿时认为自己的生活十分美满,但愧疚是怎么也消之不去的。

看着众人的眼神,苏汐月低头,愧疚?心中冷笑,她要的可不只是愧疚。

接着,苏汐月又准备冲上去,而那打苏汐月的人此时已经站住不动,他要任由苏汐月打,以弥补他的过错。

奈何苏汐月又被晴儿拦住,拉拉扯扯的过程中,竟把苏汐月的衣服撕了,当然,只是露出手臂而已。而众人先是诧异,这白色衣裳是宫里做的,怎会这么容易被撕破?此时他们没想过是苏汐月故意撕的,而是,苏家存心不让苏汐月穿较好的衣裳!

人就是这样,只要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怀疑推断的错误与否。众人见到苏汐月的手臂后,眼中是截然可见的愤恨!那双手臂,不,那哪儿能称得上是手臂,上面鞭打后留下的疤痕,或刀割过留下的伤疤纵横交错的紧紧贴在苏汐月的手臂上,仿佛是无数条小蛇在苏汐月手臂上爬动,那双手臂上哪儿里有一片完整的肌肤!在场的有眼尖的,自然看得出哪儿些伤疤是前几天得的,哪儿些伤疤是有了几年的,一双手臂尚且这样,那就不用想其他地方了!

在场的亦有女子,哪儿个的手是苏汐月这样的?就算做惯了农活的农妇,或在场的古稀妇人都不会有这样的一双手吧?!有些胆小的甚至看都不敢再看苏汐月的手。但还是会为苏汐月不公的命运打抱不平。

轩辕玉指着苏汐月,结结巴巴的说:“她,她。”过得太惨了吧?!

苏汐月似是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急忙道:“这,这不是姐姐们打的,是,是汐月自己,自己不小心碰,碰到的!”碰到的?谁信?见到众人丝毫不信的眼神,苏汐月立刻憋气,让自己的脸迅速红透,仿佛与一种撒谎后被人知晓的错觉。

众人看着苏汐月,这个连撒谎都脸红的女子,对她的愧疚又深了一分。

甚至有人叫出来:“苏家主!请给苏二姑娘一个交代!”

“对!一个交代!”

“请给苏二小姐一个交代!”.......

“苏弟有什么错,竟然让百姓们如此激烈,凌兄和贺弟倒是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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