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不回家而转向冀州出发,原来在与庞统分别之际,庞统说了一句:华佗还有使命要完成!华佗刚开始没在意,但是在回家路上突然想明白了,原来庞统已经看出来了。华佗在为自己的麻沸汤被张角利用导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而内疚!庞统似乎在提醒,既然内疚着活着,不如去找解决的办法!而今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张角,告知长期使用麻沸汤的后果的严重性。劝其赶紧停止让将士服用,以拯救天下苍生!
另华佗感到欣慰的是,眼下庞统并没有活在族人悲剧的阴影中,没有逃避而是试着去解决。自己虽然徒有虚名神医,但是眼光见地远没这个小孩高远,此时华佗对庞统真是充满着喜爱与怜惜。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背负这么沉重的包袱,未来的路只能靠庞统自己走了!
华佗到达冀州,眼前的光景比他在庞统看到的要痛心一百倍!眼下冀州是张角治下,全国各地黄巾党与官兵开战正是激烈的时候!一批批黄巾兵往城外战场上送,一起喊着口号“天公威武,刀枪不入!”。身体上的创伤尚且有药可医,心智一旦麻木了就谁也没有办法的!很明显农民起义兵都把麻沸汤当成刀枪不入的圣水了,华佗知道无论如何要见到张角,劝服他。不然将有更多人不是死在战场,而且死在圣水上面!
华佗见到张角,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当日他见到的在生命线上催死挣扎的落魄农村人了,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议事厅堂更是气派。陪同接见的只有张宝,张梁都是自己兄弟。三人见到华佗都起身拾遗大礼“神医,远道而来,为何不提前通知我,我好安排兄弟们为您接风啊。”张角先开口说了,在张角心里有个疑惑,这华佗是要来邀功的还是要来问责的,毕竟麻沸汤咱是偷来的。
“将军,我是临时决定过来的,也没想到短短数月,将军如今已是起义军大统领了。”
“神医见笑了,我们兄弟都是一般乡下人,当初起义只是为了大家有条活路。哪知道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我们,队伍越来越庞大,如今惊动朝廷。现在想回头也是不行了,只能勉强在这当个山大王了。”
“敢问将军前方战事如何!”
“刚开起义的时候士气高涨,战必胜!自从朝廷发兵后,官兵不断增加,互有胜负!眼下官兵士气正旺,现在我们开始转攻为守了!”张角还不知道一个医生为何也突然关心起战事来了。
“敢问将军圣水为何物,喝完真能刀枪不入吗?”华佗不懂人情事故,说话也直接切入主题,因为眼下他看到的情形,他要赶紧劝服张角不再使用麻沸汤了。
“这个…………”话问得突然,张角显然没有准备。
“神医难倒对圣水有所疑问,我将士喝了圣水后上阵杀敌,个个奋勇,人人争先。试想古今名将能在短短数月攻下中原半壁江山的能有几个?”张宝赶紧替大哥解围。
“将军之神勇,古今确实少有人及,但是我进城时候试过这种圣水,与我那麻沸汤一样。当日各位在我府上给将军疗伤时,不告而别。次日我徒弟张角便发现麻沸汤药单丢失,莫不是在座有人拿走了吧?”
“先生,莫不是见我小弟今日风光,邀功来的吧!”张梁看出来者不善,抢过话来。
“兄弟,别激动!”
“神医,当日我命垂一线,若不是先生医术高明,我早就死了。如今能有此番生就一切皆是拜先生所赐,先生若有难处或有什么事情需要张某去办,肝脑涂地,张某及兄弟定在所不辞,以报先生恩情!”
“将军,我华佗岂是这种贪图富贵之人,我那麻沸汤是我施医时候用来局部麻醉之用。为的是减少病人在手术时候的痛苦,同样也方便我手术进行。这种药长期使用将麻痹人的神经,轻者错乱,重者彻底崩溃无药可治了!”华佗知道这个事张角不会自己承认,但是他等不及,他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劝服张氏兄弟。他只能用最直接的办法,说明药的危害性,并且将庞家庄见到的情形跟张角说明。
…………
“将军的圣水若不是我那麻沸汤,我观察也是类似物品,这种药物只能局部麻醉,是打仗时候意识不到疼痛了,但是如果真有刀剑砍到,等药效一退,照样是和常人一样的。而且长期使用,后果不堪设想啊!”
“……”张角始终没有承认这件事,但是他知道华佗的来意。
“谢谢神医前来告知,眼下正是我黄巾起义军生死存亡之际。我会和我兄弟深思熟虑的,倘若能度过眼前这个难关,定当派人登门讨教善后之法!”张角知道,眼下黄巾军士都是靠圣水这个信念在坚持与朝廷开战,如果圣水一事败露,或者停用局势肯定一下就危险起来了。
“先生且在我这多呆数日,让我好好表达感谢之情!”
“不了,我离家已有数月,这就起身回程了。将军如果还念着当日我就你的情谊,还请以天下苍生为虑,这就告辞了!”说罢,华佗起身就走。
张角看着华佗远去,若有所思。华佗走后张角与两位兄弟就华佗所说展开了激烈讨论,张角是被华佗说动心了。一个是因为当初起义也只是像推翻乡里政府,给自己找条活路,没想到事态发展太快,到最后公然跟朝廷对抗,这些都不是张角的本意。二是从起义数月,张角也发现了将士们精神上真的是有问题了。正如华佗所说,长此下去起义军必败。三是张角之前经历过生死,知道生命的宝贵,在他心里是装有起义军的,他也怜悯这些人,若不是生活过不下去也不会拿起武器。然而若是这样,即使将来胜利了,大家又得到什么呢,一个个都瘫痪了,活下来了,却生不如死。
最后张角没能说动两兄弟,自己离开了,专心发展太平道了。张梁张宝两兄弟,贪图眼下荣华,继续领导起义军,继续施放圣水。很快也在战场上节节败退,最后落得姓名不保。
华佗自从冀州回家以后,变得自闭了,整天把自己锁在屋里。但凡有病人来,他也不出诊都是又张鲁代劳。郭嘉自从华佗跟庞统走后,平日在华府跟张鲁玩耍之余自己翻看华佗的医书药方等,很快他的病情就得到好转。而且郭嘉天生聪明,华佗不在到现在闭关的期间,郭嘉俨然成为了华府的主治医生了,在老管家的帮助下,日常病患倒也都能药到病除。
正在华佗闭关时候,从洛阳飞来几匹快马直奔华府而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究竟是怎么回事,请看下回:第六回华佗初进宫皇室恩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