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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往事如烟

[往事如烟,了无痕迹,苍白的记忆,抵不过时间的远去,不要说什么永远,在时间面前,所谓的永远,都是一个永远的词罢了。]

那天,醒来,等眼睛适应光线后,我看到了很多很,不过,这个很多,只是白色,真的只有白色。满目皆是,等到意识回笼,我才明白,原来这些白色不过是墙之一面----顶面。

忙然后,目光转向了墙的另一面----镶有窗户之面。阳光透光那扇透明的玻璃,零零散散打落在地上,还没等我将这件屋子浏览完毕,就听到一声算是惊讶却含颤音的声音:“醒了。”

等那两个字,再次听人耳中,已经没了那惊讶之感,多的是颤抖,还有激动,也许还有一些其他的感情透在其中。之后,我便听到一阵紊乱的脚步声,然后,我就看到一些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的人,在我眼前晃荡,在后来没几天,我就离开了那个地方------医院。

我的母亲,贾跃,也就是发现我醒来那个人,那个声音的主人,在我醒来到离开医院的期间,告诉了我许多许多,而我,真的只是听听,真的只是当一个故事听听有关于我的一切。有时候,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于茫然,或者是,我的眼神太过于疏冷,她总会在我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在哪个阶段时,声音悄然而止。而每每在这个时候,都会伴着细微的叹息声,即便是这样,我的母亲,也就是贾跃依然在出院前将那一直断断续续的故事硬是一次一次的全部灌入了我的耳中,让本觉故事之外的我,就真真正正跳入了那个身影,成为了那个她记忆中的人,而她于我,也就真的成了母女,真真正正的母女。

贾洛然,这个原本特别熟悉特别熟悉的人,也就因为我的失忆,变的特别特别的陌生了,人生,最悲剧的怕也是彻彻底底的将自己埋在了时间的洪流中,而那个时间中的自己,无论自己如何的沁心尽力,也翻不出半点往事痕迹。

往事如风,去已无痕,可,即便是无痕,那也有记忆为之祭奠,而我,就连那算是苦涩的曾经也消失的彻底,彻彻底底,那些曾经必然的欢乐;必然的痛苦;必然的喜悦;必然的伤感;都葬送在了那场毫无意义的车祸中了。

我本善良,可善良的另一面永远是邪恶,而一个人的善良,往往是被这个另一面衬托而出的。就像母亲说的,洛洛,你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孩子,是妈妈不好,一切都是妈妈的错。看着面前泪如残珠碎落的母亲,我有的只是怜悯,真的只有怜悯,不要说我绝情,冷血,也许,我本性就如此,所谓的善良,只是母亲给一个失忆女儿一个标签,一个她心目中的的女儿。

母亲说,等她知道一切的我已经躺在了医院,她觉得,自己的天塌了,她的一切都没了,一切都没了。她说,我是因为意外出的车祸,只是,她的眼中,一闪而逝的恨,让我懂得,那绝对不是一场意外那么简单。既然不简单,那么,也只能让他不简的这么过了,两年的时光,躺在这个地方,活下来了,谁还会去可以追寻那些明知痛苦的过往,更何况,我已经没了那个机会。我从来没问自己的父亲,就像很多私生女一样,不问,而母亲,在给我陈述我的过往时,也未曾提到过那个与我有着浓厚血缘的人。

回家不久后,我岁母亲搬离了那个城市,那个我长大的城市,我知道,熟悉的环境对我恢复记忆有一定的帮助,可是,同样我也知道,母亲并不想让我知道,我忘记的那段往事,所以在我出院的一个星期后,母亲说要搬去s市,我也就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了,而她在一度的紧张后,看到我点头,也变得自然了许多,我从她那一直瞅着我的眼神到最终我说好她那嘴角牵起的一丝浅浅笑意中,感到了她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过程,可谓是两重天地,惧喜一半喜自胜。

回家后,我从来没有叫过她妈妈,我们之间似乎有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两人只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是我母亲这一事实,只是,两年没有真正说话的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用言语表达了。

直到离开的那个早上,那是自我醒来后,第一个雨天,早上,母亲收拾好一切,透过窗户,看了眼天色,眼神也变得忧郁起来,我想,是不是雨天伤感难免,不然,为何,就是持续几天快乐无处不表达的母亲,眼中也有了那层厚厚的似乎无论用什么也难以揭去的忧郁。母亲侧目,很快的将那份忧郁深埋,只是说,洛洛,下雨了。或许,她见我没有任何反应的望着她,以为我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变了,然后,快速跑到我身边,上下打量我,刚才那突然严肃带有恐慌的脸已消失,取而代之的笑容即便再深,也难以划开那么担忧。看着看着,我们的目光在空间汇聚,她看了一会,随后转身,也许是她觉得,之前的想法错了,可,就是她那突然转换的表情让我在她的脚还未离开我的身边时,叫了一声妈妈。

两个字,中间略有停顿,只是瞬间,或者比瞬间还快许多,声音中还有点点颤音。我看到她欲转身的身子,生生的定在了那里,仿佛是一个可恶的魔法师念了一声咒语,定在了哪里。慢慢的,瞬间过了许久,我才看她将身子转了过来,然后,入眼的,是她的一个侧脸,之后,我看到,她快速的用手,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当她的整个面庞出现在我的眼前时,眼睫上那的湿意与脸上被摸开的未被彻底风干的痕迹,让我的心,深深地一震。我看见她笑了,笑的那么开心,那么开心,和一个小孩一样,然后,将我拥在了怀里,不断的说,我在,我在,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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